但是她知道,他不愿意,要不然不会一直不回来。 她倔强地站在院子里,等待他的回眸。 裴远征把鞋子拎过来,丢在了她面前:“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胡闹的女人。你如果觉得你像马幼珍那样很好的话,你继续。” 韦昊听懂了,她默默地把鞋穿上,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裴远征指了指隔壁,她就乖乖去了隔壁,再也不死倔了。 一夜相安无事,两夜相安无事。 第三个晚上,出事了。 马幼珍从戒毒所里跑了出来,大半夜地来敲门。 缉毒警追过来,合理怀疑这里有马幼珍想要的毒品,公事公办,要搜查。 裴远征和韦昊暧昧又古怪的关系,第一次暴露在了马幼珍眼皮子底下。 她发现这两个人居然住到了一起,她不明白。 她分明是来找裴远征的,为什么韦昊会在这里?为什么院子里都是韦昊的衣服,为什么? 她的毒瘾还在发作,整个人都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不由分说,冲上来扇了裴远征一个大嘴巴子:“你把我的昊昊怎么了?难道你跟那个老男人一样,也要她没名没分地跟你生孩子?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老男人,你让我恶心!” 马幼珍骂完,又想打人,女警赶紧扯着她往后退。 裴远征站在院子里,头顶一轮残月,地上无数眼睛。 是啊,他是个老男人,卑鄙的老男人。 他像个小丑,一个被人评头论足,被人诋毁的小丑。 等到警察一无所获地离开,裴远征依旧站在院子里,没锁门,也没有进房间睡觉。 韦昊犹豫了半天,还是过去把门关上了。 插上门栓后,走到他面前,抚摸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裴远征没说话,也没有推开她。 胸膛剧烈起伏,被逐渐逼近的女人气息所吞噬。 回过神来时,韦昊已经搂着他亲了起来。 裴远征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座雕塑。 过了好久,直到韦昊扯开了他衬衫,他才问了一句:“安睡裤怎么不用了?” “身上干净了,不过我还在喝药,甜甜说要巩固一下。”韦昊喘着气,不舍得松开他。 四十多岁的大叔,对她好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成熟中透着股日薄西山的遗憾,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遗憾,所以她想用自己的如日中天来照亮他。 她像条蛇一样缠在他身上,想匀一点光和热到他身上。 裴远征依旧没动,目光迷离:“你食言了,我不喜欢食言的人。” 他终于推开了她,理好衬衫,转身往屋里去了。 韦昊跟了进去,他坐在床边,她就匍匐在他腿上:“那你在我食言之前,喜欢过我吗?”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其实你不在我面前,我反而睡得挺好的。”裴远征抽了根烟出来点上,有些冲动靠意志还不够,得加点外力。 抽烟可以冷静下来。 韦昊慢慢直起腰来,搂住了他的腰:“难道这不是正好说明,我乱了你的心吗?” “所以呢?”裴远征深吸一口烟,吐在了韦昊仰起的脸上。 韦昊没有躲,而是继续这么等着,等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的目光,来指责她和龚轲的不正当关系。 她知道,他讨厌的是那个不会拒绝的她。 他讨厌的是那个不懂得为自己抗争的她。 可是,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一个随随便便就被老师堵住了求职道路的女人。 她能怎么办。 她也不想的。 她仰着脸,闭上眼,眼泪往耳朵里流:“所以,你嫌我脏,不想碰我是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裴远征把烟灰掸了,“给你三个月,是我自己想想清楚,跟你没关系。如果你连三个月都等不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其他话?说什么等我食言了跟我一起食言?你怎么食言?跳楼?跳海?站大马路上被车撞死?吃安眠药?喝□□?每一种死法都是我所厌恶的。我只喜欢自然老死,我不需要你食言。如果你还听不懂,你现在随便做什么,我不会反抗,但你也只有今晚会得逞,再也没有以后了。我甚至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消失是我的拿手好戏。你慢慢琢磨。” 韦昊睁开眼,不说话,脑子已经木了,转不动了。 但她大概明白了,她今晚什么也不会做的。 她就那么搂着他,匍匐在他面前,保持这一个姿势,整整一晚上。 裴远征也没动,就那么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到天亮。 天空擦白的时候,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自己没抽完的最后一根烟掐灭了,把他吸过的那头塞在了她嘴里。 有着薄薄一层老茧的指尖,抚摸着她消瘦的面庞,指肚摩挲着她年轻的光滑到让人心悸的面庞。 他真的配吗?一个快五十的老男人,配吗? 他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