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一次生病就可以看清楚自己嫁的是人是鬼了。 放眼看去,这里头男人陪着的寥寥无几,大多数是娘家妈妈,或者姑嫂婆婆陪着,还有一部分是自己来的。 这社会真的很奇怪,它离不开女人繁衍后代,却又纵容和默许男人的缺席,生出来的孩子又非得跟男人姓,他们做了什么? 养家糊口?回家就当甩手掌柜装大爷? 可是妇女解放之后,女人也在养家糊口啊。 为什么女人要比男人承担更多的责任做出更多的牺牲呢? 还要被打上“被男人养着”的烙印,真是气人啊。 她得赶紧努力,要让自己的影响力足够大,要建女校,让更多的同胞看到自己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 可是现在,她真的无能为力。 只能一个一个安慰她们,帮忙想一些缓解症状的法子,比如送一碗红糖水,帮着拍拍后背顺顺气。 太难了,想要济世救人太难了。 果然学医折磨人,不是因为要背诵的东西多,也不是因为加班辛苦,而是学医之后才会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奈。 她一直安抚到下一节课快上课才离开,结果这节课老师也没来。 “都病了,在医院挂水呢。”消息灵通的学生无奈的帮老师解释道。 “那下午的课呢?”童佳佳好奇,总不能今天一天都这样吧。 那同学摇摇头:“估计够呛,算了吧,都回家养病吧,明天再来。”同学大声提议。 不过万一老师会来呢,出于稳妥考虑,温清风去教务处问了问,回来后宣布今天停课。 霍恬恬这才回去了,怕孩子们贪玩不穿衣服,总要回家看看的。 到家一问,幼儿园今天也停课了,老师学生躺倒一大片。 没办法,霍恬恬只好在家里帮着照顾孩子。 新来的保姆是米露的妹妹叫米霏,长得柔柔弱弱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那种,俗称受气包。 怪不得老爷子敢连她一起凶,看着就不像是个敢告状的。 霍恬恬有些无奈,把她叫过来问了问话:“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好的嫂子。”米霏其实比霍恬恬大,不过这边的青年妇女不管大小都管霍恬恬叫嫂子,她就跟着叫。 霍恬恬也没说什么,只问她:“试用期的工资还满意吧?” “满意,很满意。”米霏点点头,双手绞动着,很是不安。 霍恬恬不想给她压力,本打算问问她孩子的事,想想还是算了,先熟悉熟悉再说吧。 也许到时候米霏自己就会开口了,现在她们之间毕竟没什么情分可言。 她去厨房看了眼,老太太正在熬药,说是给保姆喝的,预防一下,免得孩子没感冒,她们倒是倒下了。 霍恬恬看着快到中午饭时间了,便翻了翻篮子里的菜:“呦,怎么没买葱啊,是想去种植园直接采吗?” “对呀,长得可好了,不吃白不吃,反正是咱自己种的。”老太太笑着盛药。 霍恬恬便出去了:“那我带孩子去采一点。” 因为这波寒潮太强,跟海岛这边的热气流激烈对撞,下了几场暴雨,所以种植园这边泥泞得很,霍恬恬叫孩子们换上小靴子再跟她去。 到了那边,孩子们激动坏了,玉米最先冲过去,在中间的水塘里蹦跶起来,溅了当妈的一身泥。 霍恬恬想说他两句,看他那么开心,又不忍心,算了,大不了就是洗衣服嘛,小孩子哪有一天不换几套衣服的。 要不然她家保姆工资高呢,辛苦啊。 玉米这么一闹腾,另外几个孩子也忍不住了,就连一向矜持的稳重的老大,也忍着羞涩过去跳了两下。 “妈妈妈妈,你看,这是哥哥种的月季花,开了好多啊。”玉米指着一大从红艳艳的花朵。 霍恬恬凑过去看了看,开得真不错。 她问了问花生:“可以摘两朵给妹妹吗?” “就是给妹妹种的,妈你多摘点,看看这个能染指甲吗?”花生很是兴奋,他最喜欢自己种的东西被妈妈拿来用了,有种自己帮了大忙的感觉。 霍恬恬没试过,笑着采摘起来:“不知道,回家染染看好了。” “好。”花生转身,回去找花篮,不一会又跑过来,专挑长得艳丽的。 玉米一看闲不住了,也要来摘花,那边两个闺女还在跳泥坑,一看也要来凑热闹。 一时间,全都忘了摘葱这回事,你采一朵往我脑袋上插,我采一朵往妈妈辫子上戳。 闹哄哄的,热闹极了。 五号院新来的政委一家听到一墙之隔的种植园那么热闹,便也出来了看了看。 霍恬恬很快注意到了路上的动静。 但见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妇人,领着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站在了那里,一个个的,穿得非常朴素,非常过时。 说朴素,是因为打满了补丁,说过时,是因为如今早就流行起了的确良和其他的化纤料子,可孩子们身上的,似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