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教案一共两份,往往都是谢玄英先抄下来,张娟再抄他抄好的。 夫妻俩的字迹都非常的工整,横平竖直,一笔一划,满满的都是对国防事业的尊敬和重视。 而之所以抄写两份,为的是郑长荣自己可以单独持有一份,回来后继续研究。 另外一份则由郑长荣组建一个学习研讨小组时使用。 郑长荣把这几十本誊抄用的本子接过来时,由衷地给谢玄英和张娟行了个军礼。 誊抄不易,大舅哥和嫂子辛苦了。 回到部队,郑长荣开了个会,要求各个团级单位回去后筛选高中及以上学历的士兵和军官,组成一个研讨小组。 只可惜,这年头参军的没几个高中生,军官里头倒是有几个从军校过来的大学生。 最后一整个海军陆战师,才凑了一个不到十人的小组。 郑长荣非常感慨,对人才的需求迫在眉睫啊。 他倒是没必要考什么大学,但是,他需要大学生。 可是大学生还要等四五年才能培养出来,他现在上哪儿去找人呢? 只能去找温司令和裴远征,让他们想办法从全国为数不多的研究所里找几个人过来。 几天后,裴远征给了他几个人选:“组织从中科院电子学研究所找了几个人过来,你准备一下,但是这里头有个专家跟你有仇,你想好要不要他来。” “有仇?”郑长荣不理解,他就算在外面不苟言笑,也不至于得罪首都的人吧,这有点远了。 完全超出他的影响范围。 裴远征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你以前有个天煞孤星的凶名吧?” 不会吧,这都能扯上关系? 郑长荣是服气的:“你是说,我拒绝过的那些女性里头,有去了研究所的?” “不是,那个寻死觅活的冷香兰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知青,她老子是那个所里的,还是个权威。现在要人家过来,人家要是找你算账怎么办?”裴远征也很无奈,人才是必须要请的,可是这些恩怨,也是要掰扯清楚的。 郑长荣蹙眉,差点想不起这个人了。 这是三年前的事了,那年来了个超级台风,把整个海珍珠吹得一片狼藉。 灾情抢险和灾后重建是守岛官兵的职责,所以他带着将士们没日没夜地抗洪抢险,营救溺水的百姓。 这个冷香兰就是当时被海水冲走的一个旱鸭子,郑长荣不能见死不救,但他还得负责其他地方的险情,便把救人的事情安排给了郝卫华。 可郝卫华是谁啊,是郑长荣的好兄弟啊,救人这种事情,当然要把功劳推在郑长荣身上了。 于是冷香兰醒来,得知救命恩人居然是郑团长,立马哭得天崩地裂,要以身相许。 吓得郑长荣直接闭门不见,后来还是郑锦绣看到信鸽才知道儿子被一个傻姑娘黏上了,不得不带着徐莉一起过来,把那姑娘好好说歹说给劝走了。 结果那冷香兰觉得自己落水后身子肯定都被看到了,现在人家不肯娶她,她没脸见人了,便寻死觅活地要跳海。 郑长荣刚好有紧急任务,跟郝卫华一起执行公务去了。 加上她是大半夜自己一声不响跑到海边去的,所以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渔民打捞上来的一具死尸了。 冷家为此派了个儿子过来闹了一通,让郑长荣天煞孤星的凶名更加洗刷不干净了。 现在要人家老子过来参加电子对抗的研讨学习,人家肯定要跟他算账的。 想到这里,郑长荣默默叹了口气:“让他来吧,到时候我让郝卫华自己跟他说。” “那行,那我给首都回个电话。”裴远征也很无奈,这种狗血误会,谁也不想有啊。 不过斯人已逝,总不好说人家姑娘没脑子一根筋,所以他只论事实,不做评价。 很快,首都那边传来消息,研究小队已经出发了,最迟半个月后就到。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一日,国家公布了恢复高考的决定。 考试时间将在一个月后。 霍恬恬安静地关掉收音机,继续埋头学习。 天降大雨,世间一片汪洋,幸亏新大院有小楼,要不然这潮乎乎的天气可怎么熬。 尿布和衣服都不能晾在外头了,只能晾在了楼上的堂屋里,前后门打开,潮湿的风却带不走多少水分。 孩子又拉了,霍恬恬看着手头最后一块干尿布,开始发愁。 商店里已经解锁了烘干机,不过她积分不够,真是烦人。 好在这时郑长荣回来了。 她像是看到了摇钱树,赶紧给孩子换洗完毕,随后扑上去,抱着她男人亲吻起来。 “你可真会挑时候,我就差十万积分,让我把你亲晕过去就够了!”小媳妇也学坏了,还知道放狠话呢。 郑长荣哈哈笑着,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倒也没必要这么辛苦,给你看个好东西。” 郑长荣把背包里的染料拿出来:“我教你做矿物染。” “哇,这是什么啊?”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