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个头。 她咬紧嘴唇低头看着他的手,他沉默不语看着她的脸蛋儿。 打破沉默的,还得是郑长荣这个当丈夫的。 毕竟,哪有叫这娇滴滴的小媳妇主动的道理,大姑娘害羞呢,这么等下去,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 不过要他主动也难,白天那会锣鼓喧天的脑子一热就亲上了,这会儿四下里万籁俱静,只有蝉在叫,只有蛙在鸣,反倒放大了彼此的呼吸声,连心跳都跟擂鼓似的,咚咚咚,嘭嘭嘭,跟在助威呐喊似的。 郑长荣瞅着蜡烛都矮下去一截儿了,良辰美景,再耽误就是傻子了。 便深吸一口气,一手抓住了她的小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儿。 他很嫌弃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可到了这时候了,也顾不得了。 他抚摸着她因为羞涩而发烫的脸蛋儿,指腹摩擦着她红润的嘴唇,手心向后,游走到她的后脖颈,微微用力,将他的小媳妇往自己身边捞了捞。 她就像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他都没怎么用力,她就自己钻过来了,依偎在他怀里,紧张得攥紧了心口。 她靠近的一瞬间,似乎带着丝丝缕缕姑娘家的芬芳,以至他的呼吸一时乱了章法,他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临到考试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题而陷入了迷茫。 是的,郑团长他不会。 活了二十九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一个姑娘家共处一室,共眠一床。 该怎么做,他毫无头绪! 他只知道他很难受,心口发胀,喉头发甜,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弦,浑身写着难受,而这份难受,他只能拜托他的甜甜帮他消解。 最终是怎么稀里糊涂就圆房了,郑长荣总是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他家甜甜真的很甜,甜到他连骨头都酥了。 他家甜甜也很软,软得像是那诱人的棉花糖,总是叫他意乱情迷,忍不住多多采撷。 夜半时分,孟恬恬起床去外面上茅坑,趁机把那些钱和票交给了狗蛋儿:“去,送去招待所表哥那里,藏到他帆布包里。” 第二天,孟恬恬起不来了,她身上好酸,四肢发软,郑长荣喊她吃早饭的时候,她抓起毛毯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里满是羞涩和娇怯:“我不饿,不想起来。” 怎么起来嘛,席子上一塌糊涂。 郑长荣把碗放下,笑着将她捞进怀里:“就一点血而已,等会我偷偷洗了,不让人看见,嗯?” “你讨厌,你让人家出血了,现在还疼呢。”初为人妇的小媳妇嘴上嫌弃得不行,脑子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到昨晚的种种,就忍不住掀开了毛毯,一把勾住了她的长荣哥哥,狠狠威胁:“我不管,我要惩罚你,今晚我也要让你哭!” “哈哈,那我今晚一定好好哭,乖,起来吃点再睡。”郑长荣耐心哄着,见她终于肯拿正眼瞧自己一眼了,心里顿时就翘起了尾巴。 瞧,他媳妇多疼他,不忍心看他一直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都主动把他拉到床上去了。 哎?慢着,这个发展好像不太对? 郑长荣刚一躺下,才发现他想歪了,小媳妇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只是想要他到床上来抱抱自己,顺便…… “顺便帮我拿条裤头好不好?昨晚的那个,不知道被你扔哪儿了。”小媳妇臊得满脸通红,小声趴在他怀里控诉着他离经叛道的荒唐举动。 那可是她最爱的小裤头,粉色的特别可爱,她才不舍得丢呢。 说起来,她来岛上这么多天了,长荣哥哥都没有给她做过裤头,丢了就不容易找到换洗的了。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郑长荣捂着脸下了地,走到床对面的橱子那里,从上面摆着的座钟上,取下了那条粉色的小裤头。 不过很可惜,他看了看上面的灰:‘座钟上面脏,穿不了了。我去给你洗洗。“ “可是……可是我一共只有两条哎,我今天穿什么啊。”孟恬恬急了,她现在只穿了裙子。 好丢人的,尤其是…… 她捂着脸,还是觉得难为情,干脆拿毛毯把脑袋都盖起来了。 郑长荣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不肯起床。 他笑着走过来,摘了她脑袋上的毛毯:“那你等会,我现在给你扯布做几条,很快的。 “那你以前怎么不给我做?”现在才想到她换不过来吗,粗心大意的大坏蛋! 郑长荣有理有据:“这可是贴身衣物,咱俩没结婚之前我要是给你做那个,那我不成耍流氓了?” “那我不管,我乐意被你耍流氓。”话一出口,孟恬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臊得立马转过身去,恨不得变成土行孙溜走。 “……”被变相告白了的男人眸子一暗,走过来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看着我。” “不看,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没说,我失忆了,我只有金鱼的脑袋,只记得一小会会的事情。”自觉惹祸上身的小媳妇开始耍无赖。 开玩笑,昨晚就是说了这句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