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 再比如她上中学的时候,初二的历史老师是个刚从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原本前途无量,偏偏想着找个长期饭票,嫁给了副县长的小儿子当二婚老婆,好好的老师也不当了,只想着回家生孩子。 结果没过两年,那小儿子便因为侵吞公款被查处了,那老师挺着大肚子到处奔波打理,却落不着半句好,继子继女更是听人挑唆,处处针对她,害她操劳过度的同时情绪起伏剧烈,一朝倒下,一尸两命。 这些年霍恬恬长在乡野之间,听说的家常八卦数不胜数,那些凡是想着靠这靠那而不是靠自己的女人,真就没有几个过得好的。 反倒是村后头的王嫂,虽然年纪轻轻当了寡妇,可她拉扯着唯一的女儿守在婆家,愣是靠着一手出类拔萃的绣活儿在县里脱颖而出,后来被请到省城去了,听说如今是响当当的刺绣大师,连省里的专家见了她都要喊一声王师傅。 霍恬恬最欣赏王嫂这样的人了,在逆境中不怨天尤人,在困窘中不放弃努力,最后硬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破了世俗对寡妇的偏见,在自己热爱的领域,迎来了漫山遍野的春光。 那才是真正的风光,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光芒,谁也抢不走。 霍恬恬吃着饭,心里想着事儿,想自己要怎么努力,要一鸣惊人考个好大学,要做足以跟郑长荣比肩的杰出女性,要让别人提到她的时候,想到的不仅是郑长荣的媳妇,还有她自己的成就,她自己的事迹。 她默默地把最后一口饭吃完,起身看书去了。 郑锦绣似乎看穿了儿媳妇的心事,吃完跟着霍齐家一起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小声道:“甜甜这孩子又想多了,亲家母,你多开解开解她,我等会先去附近转转,看看哪里还有空着的大院,挑个离你们近的,方便照顾她。” “嗯,我看出来了,这孩子想自己努力呢。”霍齐家毕竟是亲妈,要是孩子的这点情绪都看不出来,那就枉为人母了。 她握住了郑锦绣的手,态度恳切:“老姐姐,你跟我说实话,长荣当初为什么看上她了你知道吗?” “还能为什么?这孩子心思纯良,人又乖巧懂事,当时黑是黑了点,可美人在骨不在皮,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甜甜。”郑锦绣其实问过郑长荣,当时他的原话是—— “不知道,说不上来,看到她哭就想保护她,想让她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想让她无忧无虑地笑着过完这辈子。这些年部队也没少给我介绍对象,可我看都懒得看一眼,那些女人太肤浅,全都是奔着攀高枝来的,跟我不是一路人。可她不一样,她眼神清澈,但内里倔强,乍一看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娇娇,但她其实很有主意,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懂得灵机应变保护自己。我很欣赏她,也很想保护她。”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肉麻,所以郑锦绣没有原话照搬,而是选了个看似肤浅的理由。 霍齐家笑笑:“老姐姐说笑了,长荣这孩子其实挺有眼光的,他看上的应该是我闺女骨子里的倔劲儿吧,所以你不用担心,她卯着劲儿要考大学呢,是没时间自怨自艾的。” “看我,还是不如你这个当妈的了解她。”郑锦绣笑笑,帮着把碗放进了碗橱里面,问道,“对了亲家,甜甜说她户口页上的生日是假的,那你看,后天那个假生日还要给她过吗?” “不过,还是过真的好,今年生日早就过去了,等来年吧。”霍齐家也是无奈,孩子的真实年龄不到二十岁,她那个姥姥也是为了她能顺利嫁人,这才写大了两岁,现在改起来实在麻烦,算了。 既然假生日不过,那郑锦绣就不忙活了,等明年给儿媳妇好好庆祝一下就是。 晚上回到家里,郑长荣亲口告诉了霍恬恬自己转正的消息,霍恬恬已经用一下午消化完自我嫌弃的情绪,这会儿高高兴兴地捧着男人的脸狠狠亲了两口:“长荣哥哥,你真棒,从今往后,我就是师长夫人啦!别人再也不敢欺负我啦!” “师长夫人就这么高兴了?等我努努力,这辈子无论如何要让你混个司令夫人当当!”男人有野心,事业上自然要勇攀高峰,家庭上也要鹣鲽情深。 洗完澡上了床,便搂着小媳妇的腰肢,亲了亲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三个月了,今天可以吗?” “嗯……”男人素了好久了,自己也想他想得厉害,不过霍恬恬还是不敢太放纵自己,让他轻点,等身体慢慢适应了再说。 郑长荣其实私底下去过妇产科了,有些话不适合问他老妈,便找了那波这个大主任问了问。 他心里有数,自然轻重有度,尽量做到在安全的范围内解一解相思之苦。 事后,两人搂在一起靠在床头,霍恬恬终于想起还差一个名字呢,让郑长荣赶紧想想另一个娃娃叫什么才好。 郑长荣抚摸着她的肚皮,先提了一个问题:“两个都跟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