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禊饮寻春兴有馀,深情婉婉见双鱼
当时本来就还有第二个人在场! 只是现在也无法证明,她还昏迷着,醒来还需要些时间。 尹生回败露了身份,承认杀了侍郎,他的死让案情已似尘埃落定,今天下午严岭就会上报朝廷,然后宣布结案。 都察院,花厅。 “什么!”素来沉稳的严岭王大人也不免发出一声惊呼,“你要我延后吸血妖一案的上报?” 姜寒烟点头,“对,案子还有这么多疑点,我们不能草率结案。” “可是这些都是猜测再猜测,我要的是证据。现在的物证不足以作为你存在第二个疑犯推论的证明,更没有人证,而尹生回是亲口承认了杀人罪行。” “他只是承认杀了侍郎,而阿新和乞丐小六子的死还有疑点。” “就凭几道鬼画符?” “只要还有疑点,我就不能妄自结案,我不能让真相埋没。”姜寒烟认真道。 严岭沉了一口气,看着姜寒烟不说话了。 他清楚知道姜寒烟倔强起来,就算是皇帝陛下在也不会退让,固执起来比他爹的脾气还硬,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萧锦也在场,他看了看姜寒烟,又看了看为难的严岭,开口道:“寒烟,就算还有疑犯牵扯进来,他也不一定是杀死阿新、乞丐小六子和伤害陌月姑娘的人。” “但是尹生回却与他们都有干系,吸血妖一案已经拖得太久,圣上怪责,百姓质疑,都察院境地危险。宣布结案就能让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停歇,就凭你的猜测就让王大人压下案子,你这不是为难王大人吗?还有你可是立下了限期令的,你命也不要了吗?” “可是如果杀人造谣的另有其人呢?京城的谣言破了,他换一个地方又作恶呢?我们结案,真凶也许就会逍遥法外,我们就成了那蒙蔽真相的帮凶!我知道王大人为难,但我连命都押在今天了,不找到真相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寒烟盯着严岭,丝毫不肯退步。 “唉,丫头,你何必……”严岭摇头叹息,过刚易折,姜漠雄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刚烈树敌太多,才死于非命。 沉吟了片刻,严岭说道:“现在巳时,离最后期限还有五个时辰,亥时你找不出来第二个凶手,我便上报朝廷结案。” 姜寒烟目露喜色,抱拳施礼道:“多谢大人。” 她转身出了花厅,将守在门口的秋蕴和玉璃带走。 “王大人,你也太惯着她了。” “这么多年了,不是我惯她,是我拧不过她呀。这丫头,要是不答应她,又不知道会给你弄出什么惊吓来,这些年你还没习惯吗?” 萧锦没再说话。 姜寒烟主仆三人从花厅出来,脚步不停地往大牢走去。 “小姐,时间紧迫,我们要从何处开始证明?”秋蕴问道。 姜寒烟回道:“我一直在想这个藏在迷雾中的第二个疑犯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直到马四儿、方仕显的出现,我才有了些眉目,原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竟然是一个名字和护身符。” “名字和护身符?”莫说秋蕴一头雾水,就连玉璃也不知道姜寒烟在说什么。 姜寒烟目光锐利,“妖怪传言越演越烈,谁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玉璃皱眉,秋蕴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捉妖除魔的!小姐,你是说这第两个嫌犯可能是和尚或者神婆?” “小蕴,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在东坊看到的一群和尚。” “小姐,你怀疑他们?” “那个为首的和尚,小乐曾说过他的名字,释善人,虽然很模糊,但是我曾在柳老板给我的宾客名单中看到过一个姓释的名字。” “他在这近一月的期间有段时间频繁出入慕湘坊,而且陌月出事的那天正好他也在。昨天我们去看疯秀才他口中念的话,与写在陌月房间的血字几乎相同,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他是疯了,还有个马四儿可以查,他平日里倒卖些护身符、驱邪的东西,他是个混混,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我想这些人都可能与那些鬼画符有联系,小蕴你负责去跟踪马四儿,找个机会把他给我偷偷绑来。” 秋蕴应道:“好,小姐。” 玉璃听了后问道:“那我做什么?” “杀手杀人不会用不熟悉的手法和武器,阿新和乞丐小六子死于割脖子,而不是以血换血,你去对一对他们脖子上的伤口与尹生回的钢爪是否吻合。” 玉璃点头,“好。那你呢?” “我?我先去审审那个疯秀才,然后去好好查一查那个释善人。” 姜寒烟嘴角微勾,秋蕴和玉璃却是同时一抖,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匆匆告辞去做自己的事,几似逃跑。 姜寒烟去了大牢,说是去审问疯秀才,其实是去吓那可怜的疯秀才,用鬼蝠妖的鬼脸面具和血符。 方仕显为人胆小,虽然疯了会乱咬人,被姜寒烟一恐吓一吓唬,藏在骨子里的懦弱又凸显了出来。 “妖王大人,不是我冒充你的啊,饶命、饶命,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马四儿和释善人,是他们是他们,妖王大人不要杀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妖王出世了,天下大乱,妖王,妖王……” 方仕显又躲进了墙角里,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然后嘴里碎碎念了一阵后,又在地上画起了鬼符来,与凶案现场的一模一样,画完就对着那符磕起头来,撞到头破血流。 姜寒烟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过去,虽然这秀才疯了,但他的话也不是完全无用,看了看疯秀才磕破的头。 姜寒烟暗道:为了查案使用了些非常手段,只能麻烦玉璃了,帮这秀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出了牢房,姜寒烟先去见了小乐。 “小乐,我看你对那释和尚很不屑,阿新与你师父也似乎对他们很唾弃,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 小乐虽不知姜寒烟为何作此一问,仍如实道:“姜姐姐,你不知道,那和尚是个神棍,经常伙同一些瘪三暗地里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我师父拆穿教训过他们一伙人几次,新大叔也与他们有过冲突,坊里迷信的人多半都是被他们利用欺骗的。” “你说新大叔与他们有过冲突?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