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返回狐狸场,我才认识到我们几个的地位。 因为姚师爷转天就带着万把头走了。 姚师爷不是我们三个人的师爷,而是整个团队的师爷,二百多人的团队,就算一半人有产出,销赃这个活也够姚师爷忙活的了。 而我们三个只是姚师爷十几个队伍中的一个,最多也就是产出高了一些。 三天后,掮客把钱送过来了,当初的定金给了孙二叔,这次的两千一百万都是我们的。 说件丢人的事,我们三个把钱整整齐齐摆在了炕上,对,就用红票子当床垫,躺在上面,腰不酸,腿不疼,打滚都有劲。 四驴子吹牛逼说,就这样的床,一大半的小姑娘都喜欢躺,要是早有这么多钱,当年也不会进监狱。 一人二百二十万呀,这么多钱,我可怎么花呀。 此时,不论是商朝国器,还是镇墓兽,就是把我最喜欢的青铜鸟都算上,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也没有红彤彤好看。 四驴子道:“这钱不能存银行,咱们可怎么花呢?” “可以洗钱呀,有些地方的服装店,一年四季加起来也没百十个人进去,为啥还能开下去?” 赵悟空道:“我听说洗钱一次最少收二十个点,洗了二百二十万,到手就一百七十多万了,太不合适了。” 四驴子接话道:“对,不合适,咱们就现金消费,消费不就完了,买车,买车模。” 其实,二百二十万在有钱人眼里,连个屁都不算,就拿黄老板来讲,二百二十万,他一顿晚饭钱出点头。 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二百二十万就是天文数字,一沓钱是一万,一万块钱一厘米厚,二百二十万就是两米二多,都赶上篮球明星的身高了。 此后的半个月,我们一直沉浸在有钱的喜悦中,姚师爷回来过两次,但也没有长留,只是住一晚就走,给我们交代一些事情,要收那些人的钱。 在七月中旬的时候,万把头独自回来了,看我们整天在狐狸场逗狐狸玩,他叫我们一起喝酒,酒酣耳热之际,万把头道:“下一趟活准备去哪呀?” 我一愣,问道:“师爷还没给安排呢?” 万把头的语气十分严厉,他道:“要是有活,师爷凭什么安排你们?” 我们三个愣住了。 万把头继续道:“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得更加勤奋,别人一个月盗一个墓,你们一个月盗两个,收入就是别人的两倍,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 “你们休息的时间不短了,自己找找线索,找找古墓,商朝的国器还没找到,你们得抓点紧了,新疆的冬天来得早。” 我们依旧是沉默地点头。 万把头一口干了半杯酒道:“谁都想多休息,我也想休息,可我也要生活,我也得赚钱,赚钱是给自己赚的,总不能赚钱的事,还得我苦口婆心去劝你吧。” 我举杯道:“万把头,我们知道了。” “商朝国器有线索了吗?” “没有。”我说得很心虚,因为收到那一大笔钱后,脑子就没往盗墓上想过。 万把头哼笑了一声:“孙把头那边可一直没闲着,你们休息了半个月,孙把头一直找了半个月,上次镇墓兽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是陨铁合金,所以,你们找到的,只是某个商王的衣冠冢,大头还在后面。” 我道:“我们明天就出发。” “去哪?我问你,孔老师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 “孔老师疯了,短时间内出不来了,你们去新疆,有人认识金文吗?” 依旧是摇头。 “没有金文资源,和姚师爷提了吗?让姚师爷给你们搭配人员了吗?” …… 万把头一连串的问题压得我们喘不过气,万把头很严厉,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盗墓这一行,也是个辛苦活,要么趁着年轻多赚钱,要么混出名声,要么能有足够的人脉,能随时组局,要么有手艺,打盗洞,观风水,有一技之长,要么像孙二叔一样,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能保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对安全。 而我们,什么都没有,连打盗洞都不会。 万把头说他年轻时,根本没有机会下大墓,只能从最基础的小墓开始挖。 一个地主墓,挖开泥土找棺材板子,棺材板子都腐朽了,腐败味道呛得人直咳嗽。 但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开棺,把腐朽的棺材板子扒拉到一边,棺材里满满都是淤泥,淤泥臭味熏天,但不管有多臭,也要硬着头皮把手伸进淤泥中摸,顺着人骨摸,从天灵盖摸到脚后跟,在淤泥中寻找坚硬的东西。 当然,坚硬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盗墓贼想要的,有时候只是一节错乱的手指骨。 在盗墓的同时,还要忍受蚊虫的叮咬,还要冒着被鼠啃,被蛇咬的风险,每一年都有盗墓贼丧命在毒蛇之口,尤其是广东地区,那边草木一年四季都是绿的,竹叶青趴在地上根本不容易被发现。 这样一个墓下来,运气好万把块钱,运气不好就能挖出两个清代酒杯,市场价不超过五十块钱一个。 万把头说我们只是太幸运了,一开始就遇到盗墓,开始太顺利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有一个地主墓,让我们在棺材的淤泥里摸东西,我们能干吗? 酒局以万把头摆手让我们回去休息结束,我们谁也没解释什么,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狡辩。 万把头强调了好几次,这些话是他想对我们说的,而不是姚师爷的意思。 其实,姚师爷应该早就想说了,万把头和姚师爷的关系,就是太监和皇帝的关系,太监在皇帝身边久了,皇帝一个眼神,太监都明白什么意思。 次日一早,万把头再次启程,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新疆,再进大漠戈壁。 联系了花木兰,我们约定在吐鲁番集合。 我本想联系一下孙把头,旁敲侧击问一下他那边的情况,可孙把头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闲话少叙,直飞吐鲁番。 这一次,我们还是决定先摸清楚情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