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姚师爷带着六个人过来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县城殡仪馆。 姚师爷一行七人开着两辆面包车,黑色面包车的车头还挂着黑色大花大大的“奠”根本不用过多和别人解释车辆的用途。 车上还放着两口不锈钢的冰棺,透过棺材上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黄色棉被,就是火化之前用来包裹尸体的棉被。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姚师爷真是有道,把盗墓工具藏在棺材内,遇到盘查也不会开棺验尸吧。 在殡仪馆的停车场,两个队伍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姚师爷并不想让我们过多交流,他简单明了的交代了一下任务,姚师爷道:“这次我叫的人都是精兵强将,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墓有多重要,申字形的墓,分两队开挖,我带人从北面挖,孙把头带人从南面挖,埋深都是二十一米,淇县水系复杂,盗洞肯定出水,咱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盗洞打的越快,咱们捡东西的时间越多。” 我们一起点了点头。 姚师爷继续道:“对下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十七分,晚上八点半在古墓合集,明天凌晨四点必须出盗洞,不要恋战,一会从这走后,两个队伍就不要碰面了,各自核对装备,还需要什么直接和我提。” 说罢,姚师爷让我们离开。 回到宾馆,小太妹直接翻脸了,她道:“二十一米深的盗洞,七层楼的高度,还只给八个小时,我和川娃子用命挖也挖不完呀。” 孙把头道:“不是八个小时,晚上八点半在古墓集合,开挖也得九点,满打满算七个小时,还得留出来一个小时下去摸东西,六个小时,能挖二十一米吗?” 川娃子道:“后半夜还有可能下雨,二十一米,水系复杂,这活可咋干呀?” 小太妹接话道:“下鸡毛雨,老天爷直接下屌吧,操死我算了。” 孙把头忙稳定军心道:“别发牢骚了,只是不好干,不是不能干,到时候多给你俩分几个点。” 小太妹炸毛了,她道:“几个点?工地上打桩机的钻头掉了,水鬼下去挖都得十来万,在稻田里面挖洞,全他娘的是水,下去得穿潜水衣,背氧气瓶,和捞钻头的水鬼有区别吗?万一盗洞塌了,肯定出不来。” 孙把头愁得直咧嘴,他道:“是这么回事,也不知道姚师爷是怎么想的,这地方该怎么挖盗洞,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看看另一个队伍怎么挖,学习不好,抄袭肯定能抄的明白。” 说完,孙把头继续补充道:“依鹿说的有道理,钱不钱的另说,命最重要,到时候先看看另一个队伍怎么挖,不行的话,咱们就把这个墓让了。” “操,凭啥让他们捡便宜?”川娃子愤愤道。 “黄河泥沙堆积层,二十一米,说塌方就塌方,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 就在这时,孙把头电话响了,他对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时候,随后接电话道:“喂,师爷......在在在,在宾馆,好,好,我下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孙把头道:“姚师爷到楼下了,我去接,一会收敛点,别啥都说。” 不多时,孙把头带着姚师爷上来了,三人间内聚了七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还没等姚师爷说话,小太妹抢先道:“师爷,盗洞可怎么挖呀?” 姚师爷沉声道:“盗洞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雇了打井队,用他们的机器挖。” “啥玩意?找打井队?” “对,我自己的队伍,人员没问题,两台打井机同时施工,下午就开工,三个小时直接能打穿墓道,你们进去摸东西就行。” 孙把头道:“师爷,这太冒险了吧。” 姚师爷认真道:“我分析了一下这个事,要是人直接过去挖盗洞,抛开危险性不谈,更容易引起村民的注意,这几天村子附近一直有打井队在施工,多一个打井队也没人在意。” “在人家田里打井,村民能愿意吗?” “只要钱到位,啥事都好办,咱们快进快出,明天一早打井队会和村民说井塌了,所以,给咱们的时间只有一晚上。” 小太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她道:“一个晚上足够了,进去就摸,摸完就走呗。” 姚师爷道:“挖出来的东西明天用灵车拉到殡仪馆,晚上再往天津拉,明天出盗洞后,你们放下装备各自回家,等着分钱就行了。” 姚师爷让我有了一种艺高人胆大的感觉,如此明目张胆地去盗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明明一个盗墓贼的活,硬是被他安排的像是有编制的考古队。 “我把对讲机给你们拿过来了,你们还需要什么装备吗?”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啥,姚师爷继续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有事和孙把头说。” 姚师爷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还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晚上八点,稻田内灯火通明,两台打井机相距三亩地,差不多有个九十来米。 我没看到姚师爷,但对讲机里有他的声音,他道:“人到齐了,可以打穿墓道了。” 姚师爷一声令下,打井机的刀片飞速旋转抖动,不到半分钟,满满的一井水瞬间消失,想必是流入了墓道。 紧接着,打井队提起钻头,先是扔下潜水泵,然后再从空气压缩机的气罐中引出管子扔入墓道。 “现在抽水和换空气,你们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下墓,老三,让你的人把装备都吊进去。”姚师爷通过对讲机说道。 老三应该是打井队的老板,我没见到他人,他用对讲机吩咐打井的人顺电线灯具、吊装备等,打井的人操作很娴熟,牛津布做的巨大袋子,充气包装袋、帆布做的吊装带、十几厘米厚的海绵卷、铁锹、撬棍、洋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地被送进了墓道。 我们在一边穿上了工地上高空作业时的那种安全带。 一切准备完毕,我们依次被打井机吊入墓道。 先下来的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