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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怀孕的女人,路边的野狗

   那男人回到家中仔细想了想,顿时有些傲慢,不过是一个女人,自己都已经上过了居然还害怕。   自己居然害怕那个看起来麻木不仁的女人?该死......   可真要说再让他回去,心中有隐隐有些异样感。   再后来,镇子里的男人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说石红菱是个畸形儿,按村里的传统,本该在出生时就被溺死。而她之所以还能活着,全靠镇长与她有着见不得人的私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红菱的名声在村里变得愈加不堪。   这种传言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男人们在私底下笑着调侃石红菱的遭遇,时而带着鄙夷,时而带着低俗的欲望。那天晚上曾靠近石红菱的王老四,更是添油加醋地在村中散播谣言,说自己“尝过”石红菱,结果活得好好的,根本没什么“诅咒”或“天残”可怕的地方。说罢,他甚至还有些傲慢地自嘲,称自己是村里唯一敢于接近她的“英雄”。   镇上的人听了这些话,心中对石红菱更加蔑视,甚至有些人开始相信,正是因为镇长对她的特殊照顾,她才得以活在镇子边缘。这些谣言在村民中传得沸沸扬扬,逼得镇长不得不出来澄清。   镇长站在村民们面前,满脸愤怒地试图否认这些流言:“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与她根本没有任何私情,我不过是为了维护村子的和平,不想再生事端罢了。”他声色俱厉,但却根本无法让村民们相信,反而让他们更加坚信其中定有猫腻。   “镇长,既然你说和她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一直让人给她送吃的呢?畸形儿本该早就死了,镇子上哪有这个规矩留她活到现在的?”有人在人群中大声质问,惹得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镇长顿时语塞,尽管内心百般解释,但却无从开口。他知道,石红菱的存在已经成了村民们心中的污点,无论自己做什么,恐怕都无法扭转这股舆论的洪流。   终于,他意识到继续争辩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索性长叹一声,冷冷地说:“好,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派任何人给她送物资。她的命运就交给老天决定。”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向村民们一眼。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定论,将石红菱彻底孤立在了村子之外。没有人再去她的小屋,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人们渐渐将她遗忘,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镇长缓步走回家中,心头却一阵阵发紧。虽然石老三已经被驱逐,但石红菱的存在让他始终心绪难安。她的命运、她的畸形,以及那隐隐约约如同诅咒般萦绕在她身上的危险,仿佛一把随时可能引爆的利刃,悬在整个村子的头顶。   回到家里,镇长推开门,妻子早已准备好热茶等他。她看着镇长那憔悴的模样,轻声问道:“你整夜没睡,是不是还在担心石红菱的事?”   镇长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温热,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今天村民说我跟石红菱有关系,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这孩子虽然是畸形儿,不过确实有些可怜了。”   “父不疼,母不爱,还被石老三当做赚钱工具,现在一个人生活在村子边缘自生自灭,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现在我也不能够再送物资给她了,哎,惨啊。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多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小姑娘,现在都看上去痴痴傻傻的。”   镇长不停的感叹道。   妻子沉默了片刻,捏了捏他的手:“你可知道石彦峰还有石云准备要第二胎了。”   “.......”镇长点了点头。   “不行的话,我每晚代替打更的,去看看她的近况,只要还好也就行了。”   “哎,你也真是个操劳的命。”   ......   镇长这事盖棺定论以后,他再也没有命任何人给石红菱送过食物。   只有那些带着欲望的男人仍旧是没晚接着给石红菱送些许食物的名义靠近,夜晚附近的空气中总是会散布着古怪的哼唧声,凡是有经过的小孩,总会有女人牵着他们赶紧走远。   指着不远处的那间小屋子骂到:“看看,就是那个小浪蹄子,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道镇长把她留下来干嘛?”   “你以后长大了别去这种地方,脏。”   “也不知道镇长把她留下来干嘛,跟石老三一起放逐了不是更好。”   而孩子们总是会懵懂的点点头,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远处,偶尔还能透过那并不能完全关紧的木门看到些许旖旎风光。   那是躺倒在床上任人摆布的女人,和恣意宣泄着自己欲望的男人们。   偶尔夜晚这里会出现一个苍老的打更人,口中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然后邦邦邦的敲几下竹筒,打两下破锣。静静地看着小屋一会儿,然后摇摇头离去。   时间一晃而过,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石红菱的身影在村民们的视野中逐渐淡去,甚至连她的名字也变得模糊。   村里的孩子长大了些,他们开始习惯那些关于石红菱的低语和传闻,而大人们则不再多提,仿佛她已不再是村子的一部分,只是一个被遗忘的过客。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石红菱的身体在日复一日的屈辱和痛苦中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她的眼神变得愈加空洞,皮肤失去了光泽,甚至连她自己也难以分辨,究竟是肉体的腐朽,还是内心的逐渐枯萎让她变得如此麻木。而她那被诅咒的畸形,仿佛随着每个夜晚的过去,愈发深重。   直到石红菱再次出现在街道上大家才知道,她早已经不知道何时怀孕了。顶着个巨大的肚子,石红菱那干枯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瘆人。她挺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在村子里,目光空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村民们见到这一幕,无不惊讶和畏惧,纷纷避开她的视线,生怕那诅咒般的畸形会降临到他们身上。尤其是那些曾经嘲笑、侮辱她的男人们,此刻一个个都悄悄躲回了屋里,紧闭大门不敢出声。   “难怪没有男人给她送东西吃了,呸。”   “这个勾引男人的小浪蹄子,遭到报应了,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与那些男人不同的是曾经忍受过自家男人去过石红菱小屋的村妇们,此刻都义愤填膺的骂着,拍着手叫好,恨不得她再惨一些才能够消解自己心头那股恨意,就连路过之人全都要狠狠地啐上一口。   石红菱站在村子的中央,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状态,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低语。   “她怎么了?”有个胆小的村民忍不住低声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她的报应到了。”有人冷冷回答。   突然,石红菱猛地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肚子,表情从空洞逐渐转变为狰狞。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疯狂,仿佛在与肚中的孩子对峙。   “孩子,我的孩子。”   “食物,我要食物。”石红菱在街上随意抓过一个男人就要往边上的小巷子里拖,那里黑暗且空旷。   男人一脸后怕的挣脱,一脚死命的踹上石红菱的脸。   “你这婆娘疯了。”此刻的他根本记不得当初他们在小屋里的片刻温存。   石红菱倒也不以为意,裂开嘴笑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吃的,我要吃的。”她的声音如同夜晚的低语,回荡在空旷的巷道里,像是一种无形的召唤。   村民们见状,纷纷退避。那些曾经嘲笑、辱骂她的男人们此刻心中恐惧,愧疚交加,却又不愿意面对自己曾经的行为。她的存在,如同一面镜子,反射出他们内心深处的丑陋与无耻。   “快走,别让她看到我们。”一个村妇低声警告,眼中流露出不安。   然而,石红菱的目光似乎早已锁定了目标。她缓缓向街边一名小孩走去,手中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对食物的渴望。“来,给我吃的,你要的我都给你。”   “啪。”   石红菱披头散发,一把捉住这个落单的孩子,这次抱着就跑。   “做完就要给我吃的。”   “爹,娘,快救救我。”   小孩子疯狂的叫喊了起来。   “石红菱疯了。”有人低语。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畸形的可怜人。她的命运早已被那些流言和畸形的身体彻底改变,而腹中的孩子则仿佛是这命运的终极象征。   壮汉猛地一把将她推开,石红菱摔倒在地,尘土飞扬,肚子碰撞在地,发出一声闷响。她痛苦地蜷缩着,趴在路边像一条被所有人抛弃放逐的野狗。   这一幕就连陆川看的都有些目眦欲裂,这镇子......当真有些可恶了,真有存在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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