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忘尘眉头微蹙,继续凝神听着,三嫂子的话让他感到镇子上潜藏的阴影比他之前想象的更深。 “稳婆?“他低声重复着。 “不错,我家世代都是以接生为业。现在接生的事,都是我和我娘一手包办。” 三嫂子缓缓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 毛忘尘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你不知道,我接生的那些孩子,有不少一生下来,就已经是…畸形了。” “包括石红菱,她都是我接生的。” 毛忘尘心头一凛,想起石红菱背上的那些婴儿腿和伤口,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镇上会有那么多畸形儿?” 毛忘尘追问道。 三嫂子压低了声音,脸色微微发白,似乎不愿回忆:“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听我妈说过的,有关于镇子的黑暗历史。” “这镇子里曾经有过一段不管怎么接生,生下来都是畸形儿的恐怖过去,而且一代比一代畸形。我娘说,她曾听曾曾祖母说说,大概是一二百年前,石家族人犯下了天大的错,招来了诅咒。那些畸形的孩子,就是诅咒的结果。”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 “诅咒?畸形的孩子?”毛忘尘一愣,“是什么样的大错能够使得镇子里每一个村民都有机会剩下畸形儿,而且一个比一个怪异?” “不过后来似乎来了一个道人,也是你们毛家,好像叫什么毛小方,他替我们解除了诅咒,从此以后畸形儿的概率大大减少。” 毛忘尘的心思随着三嫂子的话语深深陷入其中。他眉头微皱,显然毛小方这个名字触动了他的神经,毕竟自己也来自毛家,而毛家也世代以驱邪除鬼为业。 “毛小方?”毛忘尘低声重复道,隐隐觉得这名字似乎在族谱中听过,难道这诅咒的根源还和毛家有关系?曾经被拔除过,现在又卷土重来不成? 三嫂子点点头,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是啊,毛小方道人曾救过这个镇子。自他走后,这些年来虽然还是偶尔有畸形儿出生,但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不正常了。不过,最近…最近镇子里又开始有怪事发生,尤其是石红菱,是是近二十年来唯一的畸形儿,她…她的情况,绝不寻常。” “我从没见过这样畸形的孩子,她出声的时候腰上就长着四个包,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就我听闻过我母亲这一代代传下来见过的畸形,她都可以排的上号了。” 毛忘尘闻言,内心微微震动,想到昨夜见到的石红菱的那些畸形婴儿腿,不由得心生寒意。 “她的情况,和那口井有没有关系?”毛忘尘终于开口,突然想起来村民讨论时出现过「井」这个字眼,顿时提及了那些村民背后议论的关键。 三嫂子闻言,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慌乱地四下看了一眼,仿佛生怕有人听见。她一把拉住毛忘尘的衣袖,将声音压得更低:“你果然知道了那口井的事!没错,石红菱和那口井脱不了关系!我娘说,那口井和石家犯下的天大错有关,而那诅咒就是从井里传出来的。可我不敢再多问下去,怕被卷进去。” “那口井在祠堂里,不过现在祠堂已经被封闭起来了,历代镇长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据说之前那个毛小方道长就是把那口井给封印了,这才让镇子里的诅咒没有外泄。” “我猜...会不会是...”妇人欲言又止。 “会不会是封印松动了?你想让我去看看对吧。”毛忘尘说着,深深看了一眼这妇人。 妇人皮肤白皙,眼角带着几抹岁月带来的细小皱纹,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定然颇有姿色。 就在这时,推门进来一个男人,手中提着一只烧鸡。 “若芸,我回来了。咦,这是谁?” “彦峰,你回来了。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 “毛忘尘。”毛忘尘站起身看着对方,刚问个好便微微皱起了眉。 不怪乎别的,只因为这男人长的很石红菱太像了,星眉剑目,再柔化一些便是石红菱的模样。 又回头看了石若芸一眼,眉眼间虽然风韵犹存,却跟石红菱没有半点相像,心中顿时有了些许猜测。 “多谢三嫂子。”毛忘尘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这些信息对我很有帮助。如果你还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 三嫂子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恐惧:“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再多的,我也不敢说了。你要是想解开这些诅咒,最好自己去找那口井,但千万小心。镇上很多人都不希望外人知道这里的秘密。” 毛忘尘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既然这口井和诅咒有关,那他无论如何也要一探究竟。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叨唠了。” 离开三嫂子的家后,毛忘尘站在昏暗的巷子里,耳畔回荡着镇民们的窃窃私语。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镇中心,心中已有决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诅咒,是时候揭开了。” 在此期间,他也曾经去祠堂看过,附近确实一直有人把守,不让任何人接近,就这样轻易靠近反而显得动机不纯。 索性,毛忘尘在破旧的小屋里住了下来,和石红菱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毛忘尘每天醒来就去镇子里调查有关于「井」和诅咒的关联,探听口风。然后就转去买些食材回去煮给石红菱吃,他的厨艺不甚好,属于那种自己吃也无所谓的清淡口味。 而石红菱更是来者不拒,只要有就开心接纳,两人这样怪异的组合居然稳定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 一来二去,镇子里的村民对于这个素来颇有礼貌风度的年轻人有了好感,这个看上去也不是那种觊觎镇子里祖上传下来的财富的人,也没有打破镇子里的平静,自然而然的也就接纳了他。 说不得平日里还能说说笑笑一番。 可只有毛忘尘知道,他在等一个机会,在等一个将这一切通通揭露的机会。 不仅仅是他,就连一直旁观的陆川也不禁为毛忘尘的毅力感到吃惊,换做是他哪里管什么规矩,直接大半夜摸黑进祠堂就完事了。 大不了打晕两个,等他们发现估计自己事情早就做完了,大概只有这种刚下山不谙世事的小青年才这般遵纪守法。 陆川挠挠头,不再关注,顿时让这一切再度加快脚步进行。 这天,毛忘尘按照惯例早起出门买菜,探听消息,而石红菱更是坐在桌子前耐心地等待他回来。 毛忘尘清晨如往常一样,行走在镇上买食物。他穿过一条条狭窄的街道,目光扫视着沿街的小贩,耳边充斥着镇民们日常琐碎的谈话声。突然,几个人低声的议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提到有人家中又生下了一个畸形儿。 “你听说了吗?看守祠堂的石林家昨晚又生下了一个怪胎,据说那孩子生下来就畸形,连接生婆都吓得腿软。”一个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 “是啊,石林家本来就守着那口邪井,守了这么多年,谁也没想到这诅咒会落在他们家头上。可怜啊,真是命苦。”另一个人附和道,声音中透着些许惋惜。 毛忘尘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心中立刻泛起了波澜。他敏锐地意识到,畸形儿的诅咒并不是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与镇上那口神秘的井息息相关。更为关键的是,看守「井」的老林家赶回家中处理此事,这意味着祠堂今日无人把守。 “有没有听说,他们要怎么处置那个孩子?”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处置?听说生下的那些畸形儿大多活不久,镇上已经准备好了,打算在祠堂前将孩子处死,免得诅咒继续扩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话让毛忘尘心中一震,眉头不禁皱起。他心底暗想,如果诅咒已经蔓延到负责看守「井」的林家,这是不是意味着「井」中的封印出了问题?更重要的是,现在祠堂没人看守,这或许是他难得的一个机会,能够靠近并探查那口井的秘密。 想到这里,毛忘尘立刻做出了决定。他尽量保持镇定,若无其事地买了些食材后,转身快速消失在巷子深处,径直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坐落在镇子的偏僻角落,四周是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只有一条狭窄的小道通往那座古老的建筑。毛忘尘站在不远处,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悄然靠近祠堂。他的心跳随着步伐加速,祠堂阴森的外观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当他来到祠堂大门前时,却发现大门被一条厚重的铁链紧紧锁住。铁链粗壮,链节间布满了锈迹,显然这并不是最近才加上的,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人擅自进入。 “果然是被锁住了……”毛忘尘站在门前,低声喃喃自语。他目光紧盯着那条铁链,心中暗忖:既然封印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用如此沉重的锁链封住祠堂?难道有人早就意识到封印松动,却不敢公开? 喜欢从诡异大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