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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混乱的过去

   疼痛过去……   夜魉从地上爬了起来。   即使头顶上还顶着碎玻璃,她也依然面无表情的,将其一一取了下来,然后消毒,包扎。   整个过程,像是失去了痛感的木偶般。   她的脸从镜子中反射出来,露出了她冷漠的一面。   阳草……   早就在十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夜魉。   是成为神使者的救世主。   而救世主,是不会被人杀死的存在,是强大到让死神都为之畏惧的存在。   她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链条,冷笑。   然后点开了自己的手表,上面出现了两个红点,一个是她的,一个……正是那位背叛者所在的位置。   这个位置很熟悉啊……   霜五不就在那里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她肯定不知道从她被带进来的这一天,她体内就已经被植入了gps,她永远也无法逃脱她的魔掌。   谁让她们是母女呢。   母亲怎么可以离开女儿呢?   她们就该生生世世绑定在一起才好。   “大人!”   守卫鞠躬。   “废物!”   她惩罚了那两名守卫。   有人从房间里跑出来都不拦着,明明在房间里的只有她,跑出来了另一个竟然不怀疑。   “对不起……”   两人跪在了地上求饶。   “拖下去。”   她冷漠极了。   最后,两人还是被拖了下去。   “大人!你没事吧!”   诸葛红赶了过来,看到夜魉头顶的伤,心惊肉跳。   是谁!   是谁伤了她!   难道是霜五?   “没事,你别管,猎物逃了,我去追回来,你们留守。”   不理会诸葛红,使得她心情十分的低落。   “大人……”   “行了,后面再跟你解释,我要去追我的猎物了,你派人在霜五的别墅外面拦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诸葛红立刻照办。   此时,许无双别墅。   “咦?没事吧?”   冷竹溪从楼上下来,似乎是急切的赶了过来。   许无双正坐在客厅,玩着手机。   “怎么了?”   她不解。   冷竹溪挠挠头。   “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了房子的异动,似乎有什么闯进来。”   但好像并没有啊,不然许无双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能是风吧,刚才吹了阵大风。”   哦,她抓了抓头发,打算回房了。   而就在这时,许无双放下了手机,从沙发上起来了。   “外人有人?”   “嗯,一群,很多个。”   两人同时感觉到外面的动静。   这基地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打算直接跟她们硬碰硬?   “咚咚咚……”   房门敲响,两人看了彼此一眼,冷竹溪去开门了,结果门外站着的,是夜魉。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只是我有些睡不着,想来谈谈心。”   大晚上不睡觉,谈心?   冷竹溪看着她头顶包着的渗血的纱布,陷入了沉默。   不会又要冤枉她们吧?   “大人,我们可没对你做过什么,你的伤不是我们做的。”   她先申明了。   夜魉觉得好笑的笑了笑。   “傻瓜,怎么可能是你们,放心,我不会怪到你们头上的,别紧张,真只是单纯来谈心。”   哦?   真的?   接着,她就进去了。   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和霜小姐十分的投缘。”   她说道。   哦,然后呢?   然后她看向了冷竹溪。   冷竹溪:????   见她不懂,夜魉只好说明。   “我能单独和她谈谈吗?放心,不会出事的,一定完璧归赵,如何?”   冷竹溪皱眉,许无双看着她,用眼神示意,让她放心。   好吧。   冷竹溪只好上楼去,但她随时关注着。   “有什么记得说一声,我随时出现。”   她对许无双说。   之后她就上了二楼,但一直站在栏杆上,靠着,虽然听不见谈话,但是至少看得到动作。   “啧,你朋友挺担心你的啊。”   夜魉说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你们这……只有这个?”   许无双摊手,   “白开水是最好的养身。”   她说。   夜魉:……   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算了,反正只是一个形式。   “我来这呢,是因为有件事想不通,我想问你,当然,我身边也有很多人,可她们都把我当成神来敬仰,所以一些私事就不太方便。”   嗯?   她也不想听啊!许无双很想拒绝,奈何……拒绝怕是无效,毕竟她都派人来围着她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我的故事吗?”   嗯,许无双点头,她自然记得。   她的眼睛是被父亲挖掉的,她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因为得到神谕,得知未来的一切,告诉了母亲,母亲却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是个不幸的过去。   “之前我省略了很多,今天我想讲仔细点。”   这是谈心的节奏?   “我父亲之所以要挖掉我的眼睛,是因为他是个酒鬼,天天只知道酗酒,打老婆,虐待我和我母亲。”   有的人啊,不知道光是能出生,就已经很幸运了。   她虽然出生了,却一辈子低贱,任人践踏。   “我父亲喝醉酒最经常做的,就是打我母亲,打累了就开始打我,他经常说,为什么我不是男孩,如果我是男孩,他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他就可以振作为了家族奋斗。”   他把自己颓废的一切,都归责于有了她。   “如果我是男孩,他就可以拼了命的为了我挣一切,可我偏偏是个女孩,走哪都让他抬不起头,他没了接班人,做事又处处倒霉,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明明是他自己没能力,一无是处,偏偏成了扛锅的人,谁让她是他的孩子,天生低人一等。   可谁又规定了,孩子就是天生低人一等?   她连自己的出生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的,是不负责的父母,生下孩子的,是父母,不是她啊。   如果允许让孩子做选择,她肯定不愿意出生。   可她没有这个选择的权利。   “父亲打我之后,母亲也打我,母亲觉得自己沦落到这样地步,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是个男孩,那就皆大欢喜,她就可以依靠我,得到父亲的宠爱。”   受害者之间没有相互取暖,反而互相厌恶。   她从来没得到过爱。   “可偏偏啊,我就是女孩,让她失去了一切,让她下辈子都因为我还债,所以他们俩对我无比的厌恶,我曾以为死了就好,一了百了。”   那个时候,她无比的厌恶自己,憎恶自己,她想过死,但她没死。   因为她怕。   活着多好啊,她拼了命的从母亲肚子里活下来,难道就这么轻贱的死去?   她不要!   她要活着。   她要让他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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