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捆绑之中,顾沉秋想了想又问道:“你算命准不准?” 我顿了顿,也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最终我只是回答了一句:“至少在入道八年时间,不遗一卦。” 听到这话,顾沉秋苦笑一声,随之无言点头。 在抓到顾沉秋之后,我心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等上了车之后,在夜色下,我开车便再往彭州而去。 在车上,我询问道:“你对象,应该是得了肾脏之类的疾病吧。” 被抓了之后,顾沉秋反倒是一脸的平静。 “慢性肾炎,很要命,需要换肾。” “所以你就一直杀人,想找一副肾?” 顾沉秋叹了口气:“对呀,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我一边开车,一边凝重着眉头道:“那可是十五条无辜小孩儿的人命,你小子真的是可以呀!” 听到我这饱含谴责意味儿的言语,夜色漫漫之下,他只是冷笑道:“我没什么海纳百川的博爱,我只想我最爱的那个女人活着,别说15条无辜人的命,如果不是你提前抓住了我,我会一直杀人,直到小洁他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你可以阻止我,甚至杀了我,但不能说我有错。” “你朗九心身处天上,有各种各样的大人物会帮你护你,县委的侄儿说打就打,压根不用考虑后果。” “但我身处地下,从小就是个孤儿,没钱没关系,从事着最底层的工作,所赚的钱仅够糊口,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同甘共苦的女人,她突然就得绝症了。” 说到这里,顾沉秋看向了我:“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呢,还是做个爷们儿,舍得一身剐去救她?” 我握着方向盘,就此沉默了片刻,回应道:“其情可嘉,其罪可诛。” 我并没有再继续问这个话题,因为如果站在自己的立场来看事,那么社会上绝大部分事情都没有错了,所以这是个伪命题。 “让我想不通的是,五个小孩儿尸体,你到底是怎么从警局弄到的?” 顾沉秋沉声道:“这些尸体,并不是我弄的,而是捡的。” “捡的?” “对,这些尸体是那些警察埋在野外的,我那天夜里碰巧开车来成都看许悦,然后给遇见了,然后在他们走后,我就给挖出来了,然后就有了你遇见的五欲尸鬼。” 听到这个事情真相,我面色一凝:“五具小孩儿尸体,是被警局扔掉的?他们为什么要扔?” 我之前想过很多可能,但万万没想到,五具小孩儿尸体,竟然会是警察局故意扔的! 在顾沉秋接下来讲述的事情当中,我这也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口音,会让我觉得奇怪。 因为他也是巴中人,巴中川话的口音,后鼻音偏重一些。 他是一个孤儿,跟我有着一样的经历,年柱自坐星运两个墓,且七杀入命。 这样的一个命格,是很明显的夭折命,但是他自小也是遇见了一个很有本事的术士,并且还是学习鲁班术的一个术士,然后便收为了徒弟。 只不过我同他有一点不同的区别是,我的师父不仅仅是一个术士,他的社会地位还极高。 并不是每一个术士都能赚到钱,在乡野田间,有大把大把的道士凭着祖宗手艺仅仅糊口。 顾沉秋就是如此,因为赚不到钱,再加上这个时候,有个14岁的许悦跟在她屁股后边,他要养女人,最终还是选择进城打工。 这小子很聪明,如今1990年,国家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初始期,他在工地上转悠了一年,发现到处都在搞建设,于是,他转头便回到农村拉了一票人进城,开始进城包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