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儿?” 听到这话,我跟李大富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这个…啥纸人儿,埋在墓里边,都过了几百年了,还不腐坏啊?” 林杨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那个时候被抓起来了,你得问我媳妇儿,她当时还没嫁给我,那个清墓的东西被带出来,她是亲眼看到过里边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妇人还在做饭,厨房之内不断传出嘶嘶的油锅翻炒之声。 话题聊到了这里,也只能暂时放一下了。 不过问题又来了,既然当时这个妇人没有嫁给林杨,那么为什么这一次浩劫,这个女人也存活下来了呢? 想了想,我便试探性问了一下。 林杨听完,回应道:“可能是因为祖先可怜我这个守陵人吧,留下一个女人给我结婚生子,我也不清楚她是咋个存活下来的。” 听到这个解释,我也没有再去多作询问了。 只是有一种直觉,我就经常骗人,只觉得这个林杨说了这么多实话,但其实是在误导我什么。 谎话掩盖事实不可怕,因为有破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最可怕的是用事实掩盖真相,根本无从分辨。 就这么等了十多分钟,一盘子春芽儿炒鸡蛋,以及一盘炒肉从屋内端了出来。 饭桌之上,饿了许久的李大富跟林琳两人端着碗就开始大口吞咽。 我朝着这个农家妇人笑着点了点头:“嬢嬢你好,我想问一下,二十多年前,你到底看到啥子了?那个纸人到底是咋回事儿?” 妇人沉思了片刻,回应道:“那个纸人样子其实很怪的,不像是寻常纸扎铺子里边的那种纸人,周身上下全都是红色的字。” “并且还有双眼睛,很吓人的,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纸人,看着…就像活的一样,很邪门儿,弄出来之后,他们本来准备把这个纸人烧了,结果那个纸人就像不是纸做的一样,烧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给烧掉!” “这是铁做的啊,没有给烧掉?” 妇人皱眉点了点头:“后来,那些人也就没管了,就把那个纸人随便扔到一边去了。” “那个纸人还有一个很怪的一点,就是…头顶上有一个帽子,那个帽子很像古代皇帝的帽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个纸人扎皇帝模样的。” 女人这一番番的描述,让我眼前的迷雾愈加的浓郁,我也是闻所未闻,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扎成皇帝的纸人。 “那后来呢?” 林杨又递给我一根烟,随后缓缓说道:“不晓得朗兄弟你听说过…阴兵没有?” “这个我知道。” 阴兵这个东西,这些年四处闯荡,遇到的可不止一次。 “那天晚上啊,我们这边的村子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吓人的很,我被关在牛圈里边,被铁链子捆着,当时听到这个声音,其实也晓得,估计是盗墓后惹出事情了。” “不大一会儿,村里就开始发出枪声,惨叫声,从村头开始,一直到村尾,我当时还不晓得到底发生啥事儿了,不过我能听到一阵阵十分整齐的脚步声。” “后来,这脚步声来到了我这边,那个原本紧锁的大门砰的一下就打开了,然后我在牛圈里边,就看到十个穿着甲胄的士兵,从外边走了进来,这些阴兵直接将院子里,除了我之外的人全杀了,吓人的很。” 我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村里人是被阴兵杀害的,那个皇帝纸人看样子应该就类似,一个启动装置,只要有人破坏墓葬,它就会复活,驱动阴兵处理盗墓者。” 林杨点了点头:“可以这样讲吧,后来再找那个纸人,也就找不到了,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 李大富将空碗往桌子上一放,打了个饱嗝说道:“那这个不就活该嘛,老祖宗保佑了几百年,临了倒好,还把墓给盗了。” 林杨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了解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眼见着时间来到了下午,我跟着李大富便也准备离开了。 走的时候,林杨正好还要去鱼湾一趟,我们一行下了山,等来到鱼湾村口的时候,他说道:“最近鱼湾也遭祸了,我看朗兄弟有本事,顺路帮帮这些村民吧,不然一直不管,我感觉过个几个月,村子得死绝户了。” “我们黄坝有那么多空房子,到时候让他们搬家来我这边住也可以呀。” 李大富一听这话,苦笑道:“我们倒是想让他们搬家,不过这些家伙为了讹钱,命都不要了,有啥办法?” “嘿嘿,人嘛,贪心一点也正常,你们再劝一劝嘛。” 林杨朝着我们笑了笑,便背着背包朝着村内而去。 临到这个时候,已然是日落西山了,之后我们便也回到临时窝棚这边。 既然黄坝这个村子没啥异样的情况,那么接下来还是得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村民身上。 眼见着李大富的公路即将修到村子门口,这个事情也是时候该处理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对于村里的事情,我们仍旧是不闻不问,不过我们还是清楚村内情况的。 不出意外,三天之后,又有一个男人出意外死了。 一连死了这么多人,鱼湾的人是再也撑不住了。 这一天早上,我跟李大富趁着天气好,正在乌江边上钓鱼,聊谈正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那个…朗道长,李老板儿,钓鱼呢?” 闻声转头一瞧,我顿时笑出了声,眼前这一道一脸恭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钱姓老人。 我笑道:“老钱?还没死呢?” 这话一出口,老钱太阳穴的青筋明显抽搐了一下,不过有求于人,他还是压下脾气笑道:“命大命大,没死成。” “你找我们干啥啊?” 老钱从包里拿出一盒烟,规规矩矩给我们散好之后,笑道:“李老板儿,我们村里人想了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价确实有些不厚道,准备就以最开始的那个拆迁费为准,你看可以吗?” “哟?不嚣张了啊老钱?你突然这么懂事,我还有点不习惯。” 老钱搓了搓手,继续说道:“嘿嘿,以前是我们贪得无厌了,就是最近村里一直死人,能不能麻烦你朋友帮忙处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