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僵尸朝窗户走来,我以为他发现了我,没想到他竟然徒手掰开碎玻璃,出来了。 窗户后面是个小花园,周围是两栋办公楼的背面。活僵尸左右看了看,朝着其中一栋楼走去。 他不跑吗?虽然他跑了也是个麻烦事,但是他进去可能会伤人。 活僵尸腿不打弯,但是走的并不慢。我跟在他后面出溜着,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楼有个值班室,房门开着,值班的人背对着门口喝水。 活僵尸进门,张嘴,对着值班的人就咬了下去。 我慌了,活僵尸是我留下的祸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人。 我闪电般窜过去,用自己的身子缠住活僵尸,死命地往后拉。 活僵尸的嘴都要碰到值班人的脖子了,被我突然拉回,喉咙里发出“咕叽”的一声。 声音惊到了值班人,那人回头,刚好和活僵尸张着嘴又恐怖的死人脸对个正着。 这要是一般的保安大叔,可能两眼一翻就过去了。但是警局里值班的也都是有编制的正规军,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只见值班人只是刹那的惊吓后,立马掏出腰间的配枪,对着活僵尸的脑袋就来了一发。 活僵尸被子弹巨大的冲击波冲的往后倒,再加上我在地上拽他的腿。两相用力,活僵尸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 值班人眼睛看着活僵尸倒地,自然而然也看见了我,毫不犹豫的给我也开了一枪。 他竟然朝我开枪?我可是为了救他,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来的。 两声枪响早已惊动了外边的人,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尖锐的报警器声,和不断有人大声的呼喝声混在一起,事情瞬间闹大了。 值班人近距离射击,子弹直接把我打了个对眼穿。好在我不会因为这个受伤,不然早就嗝屁了。 活僵尸也不会因为枪伤死掉,而是像弹簧一样,倒地的瞬间又弹起,呲着牙又朝值班人扑过去。 我不能等到更多人看见我,就拼命缠着活僵尸的腿往外拉。 活僵尸再次被我拽倒在地上,我拖着他掉头就往外窜。 值班室外面已经涌过来一大堆人…… 一个蛇身人头的怪物,拖着脑袋被子弹打穿还挣扎的活僵尸…… 两拨人马相遇,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恐…… 我不敢停留,拖着活僵尸就往小花园后面窜。 人群中有人大喊: “快去找姑罗,被她封印的活僵尸有同伙来救他了。” 什么??? 活僵尸是被姑罗封印的? 我是来救活僵尸的同伙?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事,就是被别人冤枉。 但是此刻我还顾不上自己的心情,只是拖着活僵尸拼命窜。 这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也是差点让我回不去的原因。 我当时只想着活僵尸这个祸害是我造成的,而且他现在还会伤人,所以我想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吞了他,以除后患。 但是刚才看见我的那群警*叔叔们,他们以为活僵尸的同伙是来救活僵尸的,于是,十几只配枪同时朝我和活僵尸射击过来。 子弹把我打成了筛子,把活僵尸打成了马蜂窝。 可惜我不会死,活僵尸不知道痛,我们还在用看上去想逃跑的速度前进着。 直到姑罗一袭白衣出现在我眼前。 姑罗好像没有认出我,手一挥,一条黑色的巨龙就呼啸而至,张开龙嘴就把我和活僵尸吞了。 龙嘴两侧的尖牙在黑暗中泛着森森白光,我心尖一颤,在这电石火光的瞬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黑龙可不是鬼玺,它要是把我吞下去,极有可能是不会再吐出来的。 不行,虽然截止目前为止,我的生活都过得挺操蛋的,但我还不想死。 所以我得自救。 活僵尸已经顺着黑龙的嗓子眼下去了大半截,我松开他的腿,又一甩尾巴勾住龙牙,在龙嘴闭合的瞬间,我大头朝下把自己扔了出来。 在下降的半空中,我看见姑罗略微不可思议的眼神。 她可能没想到,像她这种级别的人出手,还能有猎物逃脱? 姑罗又抬起了手,我知道她又要指挥黑龙。不等自己落到地上,我自己捶着胸口吐出了阴蛇丹。 我落地了,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身后十几道子弹的流光追着我, 只是和姑罗一照面的瞬间,我又把阴蛇丹塞进嘴里: “别让黑龙吃我,我在你家等你。” 话音刚落,我就趴在了地上,然后快速扭动身子消失在黑暗中。 我不能让警*叔叔看见我。 他们可以看到能和蛇随意切换身份的人,但那个人不能是我。 我是医生,高医生,在警*叔叔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之前,这个身份能给我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回去的路上,我想着刚才被十几只手枪追着打的画面,心想咱这也算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物了吧? 不过对我来说,当这样的人物没什么好处。子弹毕竟是武器,它打不死我,但是让我元气受损。 同样的一条路,我爬一爬,歇一歇,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吊脚楼。 一进门,膏药就发现我不对劲了。他把我提溜起来,对着光线好的地方来回翻看: “五哥,你滚钉板了吗?怎么身上这么多窟窿眼?” 我这次真的被打惨了,身上有好几处地方就靠一指头粗的肉条连着。 这就是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慢,我怕我爬的太快太用力把肉条挣断了。 蓝雪也过来看我,用手指在窟窿眼里比划了半天才说: “不可能有这么粗的钉子,你怎么弄的这身伤?” 我气若游丝: “别问了,快把我放到床上,我要睡觉。” 膏药走到床前刚把我放下,一直没说话的玉骨开口了: “你最好恢复自己的身子,那样好的更快些。” 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吐出阴蛇丸,还没等张开嘴再吞进去,就两眼一闭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短,因为玉骨用“噼里啪啦”的耳巴子硬生生把我打醒了。 我火大的要命,冲着玉骨就吼了起来: “干啥啊?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玉骨把一根软塌塌的东西扔进我怀里: “看一眼,看完了你要是还能睡着我跟你姓。” 我低头看了一眼,果然不想睡觉了。 躺在我怀里的那根软塌塌,竟然是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