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再次想起玉骨的声音: “别怕,你吃了鬼玺,现在是鬼王附体,魔婴勾不了你的魂魄。” 玉骨说话间,我已经举着盘古斧劈下去了。 魔婴一看势头不妙,一边连续地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就跳开了。 吞天鼠感觉到头顶有风,立刻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鼠眼猛然睁大,呲出两道血水。 我的眼睛比它还猩红,我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有另一股力量在掌控我的身体。 吞天鼠的血水喷到我的身上,像两道强硫酸一样,立刻烧灼了我的皮肤。 疼痛让我火冒三丈,让我握盘古斧的双手更用力起来。 我几乎睁爆了眼眶,呲出三十二颗大白牙,用一副几乎像鬼一样的面孔,迎着吞天鼠比我还丑陋的鼠脸就劈下了盘古斧。 盘古斧青色的锋芒在碰到吞天鼠的瞬间,突然就盛芒大开,像一片青色的霞光笼罩了吞天鼠的脑袋。 斧刃带着所有的青色锋芒全都劈进了吞天鼠的脑袋里,一声爆裂的巨响后,那颗巨大的鼠头就成了两半。 吞天鼠这次没有来得及惨叫就沉入水里,漆黑的水面瞬间就泛起了血红色的光。 我也笔直下落。 这次,不会再有小黑蛇来托我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血水里掉下去。 突然,一条白色的绒绒尾巴凭空卷住我的身子,把我拉离了水面。 是乳雾。 我落在地上,第一时间抱住膏药。我想召出狱医救他,又反应过来鬼玺被我吃了。 我把手伸进嘴里,拼命抠嗓子,想吐出鬼玺。 耳边再次想起玉骨的声音: “不用这样,现在你就是鬼玺,鬼玺就是你,你直接救膏药就好了。” 我呕出一口酸水问怎么救? 玉骨说: “摸着他的心窝叫他的名字。” 没想到,我这边刚叫了一声膏药的名字,那边也有人叫膏药的名字。 是魔婴。 它知道对付不了我,现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膏药身上了。 膏药刚被我喊的回过来一点神,又被魔婴喊的丢了魂。 我抱着膏药,用力按着他的心窝继续喊他。 膏药的眼神清明了一些,看着我只说出一个“五”字,魔婴又尖着嗓子喊他,膏药立马又失神了。 我叫一声膏药,魔婴叫一声膏药。可怜膏药每次都只来得及说一个“五”字就没了动静。 我真是日了*了,这魔婴不仅玩我兄弟,连我都玩弄起来了。 我放下膏药,操起盘古斧就朝魔婴追了过去。 魔婴还是跑的很快,但老子现在是可以飞的东西了。只绕着基地追了半圈,它就被我逮到了。 我按着它的脑袋就往斧刃上去压,又想起这是老童的身子,玉骨还要用。 我拿出炼妖壶,可是炼妖壶只有巴掌大,也塞不进去老童的身子。 我急了,突然就想起来在电视上看过的鬼怪片,那些鬼怪只要嘴对嘴就能吸出人的魂魄。 我一手掐着老童的脖子,一手强行捏开它的嘴,用自己的大嘴堵上去开始猛吸。 隐约中,我好像听到玉骨干呕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感觉喉咙里肿胀起来,一股腥辣味,和钢丝球擦肉的感觉一起进到我的肚子里。 魔婴的魂魄离开了老童的身子,老童的身子软了下去。 我捶着憋胀的像要炸开的胸口,难受的要死了一样。 乳雾跛着三条腿过来,用九条狐尾把我包裹住,在一片银光中帮我消化那股难受。 过了好久,我终于缓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黑青色的。 “我……这……中毒了?” 旁边突然伸出老童的小脑袋: “不是中毒,你吃了鬼玺,现在是鬼王体质,皮肤稍微有点变色,不碍事。” 我一巴掌把老童呼到地上,又一把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 “狗*的,你还没死?” 老童憋红了脸不能说话,乳雾连忙伸出一只爪子拦住我: “她是玉骨,不是魔婴,快放开她。” 我一愣神,乳雾已经从我手里抢走了老童。 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乱七八糟的? 老童低着小脑袋咳嗽个不停,好不容易喘过气,伸出鸡蛋大的小脚就踢了我一下: “想杀我,刚才就不要救我啊。” 我更糊涂了。 乳雾用尾巴卷着玉骨举到我面前: “看清楚,魔婴的魂魄已经被鬼王,也就是你吃掉了。你现在看到的,是玉骨啊。” 我有点蒙: “可是玉骨说,魔婴和她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如果魔婴死了,她也活不成吗?” 玉骨揪着乳雾的一撮狐狸毛擦眼泪: “是我说的,可是魔婴没有死,它只是被你吃掉了。它没死,我当然不会死。” 我吞了口唾沫: “我吃了魔婴?我不是吃了鬼玺吗?我到底吃了什么?” 玉骨说: “你要是不吃鬼玺,也不可能吃掉魔婴。反正你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少了,不在乎多一个魔婴。” 我看着老童清澈又熟悉的眼神,确认它就是玉骨,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 刚才发生的事又多又乱,我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我得从头到尾好好捋捋,不然脑子里都是浆糊。 我低头思考人生,乳雾又把膏药给我卷过来了: “救了他再想那些东西吧。” 这次,没有魔婴和我对叫膏药,他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我一边给膏药复述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边自己接受这些。 膏药听完了,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最后,膏药用超级慢的动作朝我举起两个大拇指: “五哥,你是神。” 玉骨拽着膏药的衣服爬到他怀里: “错了,他是鬼。” 我说: “你不是不喜欢膏药吗?为什么去他怀里,不来我这边?” 玉骨伸出细细的小胳膊搂着膏药的手腕说: “他刚才为了救我,差点死在吞天鼠爪子下,我以后会一直喜欢他。” 我满身都是吞天鼠的污血,我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但我还是有力气发飙: “我刚才也是为了救你啊,我也差点死掉,你说你以后只喜欢膏药是几个意思?” 玉骨挑起一边嘴角嘿嘿一笑: “你救我是应该的,谁让你说我是你长不大的畸形女儿呢?” 没地方说理。 我拿命救她,她还记着八百年前我说她的那句难听话。 我转头去看乳雾,知道她已经自愈了伤口,想回五岳真形碗里休息,就先安顿了她。 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了。 吞天鼠死了,老鳖可以留下。魔婴被我吃了,玉骨可以和我们……不是我们,她可以和膏药永远在一起了。 现在,我们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就可以回家了。 至于张科长出去后,还会不会带人再回来,跟我球关系都没有,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 我现在……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