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抵着金珠鬼母的前胸全速后退,无数的两相人拥挤着拼命的追。 我本来想继续挥动轩辕剑,用惊雷声把金珠鬼母推的更远。后来又觉得即便我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声波给我的伤害还是在的。 于是我调转风雷笛的方向,准备用惊雷声推开两相人。 但是金珠鬼母就在我背后,我刚动手准备调整,她就伸手阻止我。 两个人四只手,在我胸口胡扯乱拽,一不小心,风雷笛就掉了。 这可要了命了。 没有风雷笛,我就像被人敲掉了满嘴的牙,没办法吃东西,只能等着饿死。 我的耳朵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但是我从金珠鬼母身体有节奏的晃动中,知道她在哈哈大笑。 我气愤又无奈。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五岳真形碗突然一阵晃动,乳雾从碗里飞身而出。 她在空中追着风雷笛掉下去的方向,用一只尾巴稳稳地接住了风雷笛。 紧接着,乳雾就把风雷笛套在了轩辕剑上。 我的妈呀,神一样的队友啊。 什么叫雪中送炭?这就是。 我又一次满血复活,双手握着轩辕剑就是一声大吼。 云雷纹里的惊雷声被风雷笛再次收集,传送,巨大的声波像层层叠叠的冲锋将士一样冲向两相人。 两相人像一群扑棱蛾子被燃烧的火堆包围了一样,连最后的哀鸣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灰飞烟灭了一大片。 外面的天光再次映入我的眼帘,我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身后的金珠鬼母惨叫着开始下坠,我被她扯着衣服一起下坠。 这里是忘川,如果我被金珠鬼母扯的掉到地上,我就什么都忘了。 我知道我不能落地,但是我也挣脱不开金珠鬼母的拉扯。 还好,头顶的乳雾也跟着飞速下落,并且朝我伸出一条尾巴。 我伸手拽住乳雾的尾巴,没想到金珠鬼母也趁机抓住了乳雾的尾巴。 乳雾开始往上飞,我和金珠鬼母一起上升。 这也太恶心人了。 乳雾是救我,不是救她,我怎么可能让她跟着我一起得救? 金珠鬼母一只手抓着乳雾的尾巴,只有一只手扯着我。 我松开抓着乳雾尾巴的手,一手握着轩辕剑,另一只手反掏到后面薅住了金珠鬼母的头发。 金珠鬼母大骂: “娘们吗?薅我头发?” 我没吭声,努力转过身子,照着金珠鬼母抓乳雾的那只手就是一剑。 金珠鬼母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开始掉下去。 我来不及抓乳雾,也跟着掉下去。 不过我一点都不慌,我知道乳雾会下来救我。 果然,乳雾又追了下来,一只尾巴卷起了我。 金珠鬼母不甘心地嘶吼着,下落着。我得意地看着她,上升着。 没有了金珠鬼母的施法,剩余的两相人也恢复成两个半拉人,孤零零地随着金珠鬼母掉下去。 我抬头看着身姿妙曼的乳雾和蔚蓝色的天空,心里那叫一个爽。 我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突然,乳雾抖动了一下尾巴。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她粉白的小嘴一张一合。 乳雾在和我说话,但是她不知道我的耳朵已经废了,根本听不见。 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对乳雾摇了摇手。 乳雾没理解我的意思,小嘴还是一张一合的。 这可让我有点着急。 我们还没有离开忘川,后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如果不能和乳雾及时沟通,下一步怎么走都不知道。 可我听不见啊,我也没办法啊。 乳雾还在拉着我往上飞,小嘴张合的越来越快,小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焦急。 情急之下,我猛拍着自己的嘴大喊: “我听不见。” 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是乳雾能听见啊。 她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我刚才摸耳朵摇手是啥意思。 我也突然反应过来,我听不见声音,但是乳雾能啊。 我对着乳雾继续大喊: “别往上飞了,赶紧带我离开忘川。” 乳雾摇头,小嘴还是一张一合的。 这乳雾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听不见,她还是一个劲说话。 没办法,我只能努力去辨认她的嘴型。 “不……不……吃王……船?” 乳雾听见我说话,又摇头,再次张合着小嘴。 只是这次,她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几次尝试后,我试着问乳雾: “你是说,这里不是忘川?” 乳雾终于点了点头。 这里不是忘川?那是哪里? 我大声问乳雾,她再次努力地给我做嘴型。 我连猜带蒙: “找鱼鱼?” 乳雾摇头。 “找女女?” 乳雾继续摇头,并做出生气的表情。 “找鱼……找玉骨?” 乳雾终于又点了点头。 原来乳雾要带我去找玉骨。 刚才玉骨被风雷笛的声波震的惨叫一声就没了,我也很担心,只是不知道乳雾要去哪里找她? 玉骨现在没有身体,只是一个意识。以前总是她绕着我耳朵边叽喳,现在我听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我身边? 我问乳雾能听见玉骨说话吗?乳雾给了一个让我绝望的摇头式。 这可糟糕了。 乳雾带我飞了好久,终于在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上停了下来。我问她这里既然不是忘川,为什么不去地面? 乳雾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指着树顶上的一片浓荫处,意思让我爬上去。 爬树从小就是我的拿手好戏,何况这棵树枝粗干壮,我三两下就爬上去了。 这棵树的叶子很奇怪,每一片都有蒲扇那么大。我拨开乳雾指给我的那片浓荫,发现其中有片树叶上,爬着一只浑身白的透亮的蝉虫。 树叶浓绿,蝉虫透白,很容易就能看到。 我捉住蝉虫递给乳雾,问她这是啥东西。乳雾接过蝉虫,一句话没说,竟然又飞走了。 我急的大喊大叫: “我呢?你不管我了?我咋办?” 乳雾能听见,但是她连头都没有回。 我有心下树去追她,一想,人家是飞的,我就是跑的再快,都不一定能看到她的屁股。 我坐在一根比我还粗的树枝上,又委屈又心慌。 我这是被抛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