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小脸一瘪就准备生气,旁边的蓝雪先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玉骨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你怎么能狠心要她的肉?” 我也很不高兴: “之前遇到事都是放我的血,什么舌尖胳膊大腿我都放过,甚至还把我的血换成了乌血魔的黑血。现在倒好,还要剜我的肉?以后呢?是不是还要吃我的人?” 膏药自告奋勇: “不行用我的肉吧,我肉多。” 玉骨也不客气,伸手就掐住膏药肚子上的一点肉往下揪: “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我一把拍开玉骨的手: “别吓他了,他又不是不死不活的人,试他有什么用?” 玉骨被我拍疼了手,嘴一撅,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直戳戳把那只被拍疼的手伸到我面前: “干嘛打我?” 四个人嘴上说着话,手上就带起了各种动作。隐身功能一会连接一会断开,像一台信号不稳定的电视,一会有图像一会没图像。 幸亏没人看见,不然这就是一幅活生生的闹鬼图。 折腾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用我的肉当尸油。 我们挪到死男人身边,在保证隐身功能的前提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弄到了死男人的几根头发和手脚上的指甲。 我吐出尸燎,把头发和指甲烧成灰。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怎么弄一点我的肉下来。 玉骨似乎对这个环节很有兴趣,扑到我面前说可以在我脖子上咬一点下来。 我乌龟一样缩起脖子说: “不行,脖子上有颈动脉,万一给我咬断了咋整?” 膏药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腰: “五哥,用轩辕剑在你屁股上来一下,屁股上肉多,没事。” 没办法了,玉骨不能动,膏药和蓝雪的肉不能用。就算我再不情愿,也只能拿我开刀。 要割肉,我们的隐身功能就得暂停。为了尽快完成这一切不被人发现,我们提前把所有的动作都考虑到了。 首先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拿出轩辕剑,然后把剑给膏药,然后我脱裤子,然后膏药在我屁股上肉最肥最厚的地方掐一点,只能掐一点,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拉一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特意叮嘱玉骨和蓝雪: “我准备脱裤子的时候你俩都把头转过去,不许尖叫骂人。没了隐身功能,别人是可以听见我们说话的。” 两位美女用不屑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意思是,她们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反复确认了整个流程后,我们开始动手了。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差点把我疼死之外,终于拿到了我的肉。 膏药撕了一点纸,吐了点唾沫贴在我的屁股上,算是给我包扎了伤口。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我问玉骨是把这些东西直接塞进死男人嘴里吗?玉骨摇摇头: “当然不是,你得把自己的肉嚼成肉糜,再和指甲灰搅匀了才能用。” 我麻了: “嚼肉?” 玉骨说: “是嚼成肉糜。” 我看着膏药手里的肉: “谁嚼?” 罕见的,膏药,玉骨,蓝雪,三个人同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也一样: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的肉,你自己嚼啊。 我闭上眼睛,心里出现一大片草原,上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玉骨看我不愿意,赶紧给自己找借口: “我不会吃东西,别指望我。” 蓝雪一脸恶心: “我戒肉,我从今天开始吃素。” 膏药脸皱巴的像要吞苍蝇: “五哥,你多久没洗澡了?你看这肉上面,还带着一点泥垢呢。” 我忍着熊熊怒火,等情绪平静下来一点后,拿起了那点肉说: “我嚼。” 我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要是不自己动嘴,刚才受的疼,和这点肉就白白浪费了。 我把肉放进嘴里,开始慢慢咀嚼。 平生第一次吃人肉,还是吃自己的肉,我又委屈又痛苦,都忘了仔细品尝一下肉的滋味。 经过我漫长而细致的咀嚼,我终于吐出来一点肉糜。 膏药把指甲灰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把两者搅拌均匀。 就在我们把东西塞到死男人嘴里的时候,门外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们来不及等死男人有反应,赶紧进入隐身状态。 本来以为只是有人路过,没想到房门却被打开了。 刚才离开的警*叔叔带着两个人进来抬走了死男人,把房门大开着离开了。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终于火山爆发了: “我这是日了*狗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整我啊?” 我哭了,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膏药他们三个紧张地看着我,严防死守着我的每个动作。生怕我一松手,断开隐身功能,那我的嚎啕大哭立马就能引来警*叔叔的关照。 最后,我哭累了,抽噎着说: “门开了,我们走吧。” 四个人挪着脚步,默默地朝门口走去。 出了警局,天色已经晚了。昏黄的路灯下,我仍然泪流满面。 四个人围成圆圈走路很慢,等我胸口被泪水打湿的衣服都干了,我们也不过走出几百米。 沉默的气氛中,我们四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尴尬。大家心情不好,又要一直举着手去摸别人的胸,很快就觉得累了。 路边有一排凳子,膏药提议让大家休息一下。 可是凳子是直线的,我们不可能都坐下。 最后,我们只能围成圈坐在地上休息。 地面冰凉,但是我的心更冰凉。 刚才的事,没有一个人做错,我也不指望他们能给我道歉或者安慰我。 可我就是委屈,特别委屈。 明明什么都做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不说,还白白让自己受了伤。 身心都受伤的那种伤。 夜色渐浓,寒气逼的人瑟瑟发抖,膏药鼓起勇气问我: “五哥,我们去哪里?” 我仰望着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黑夜,狠狠吐出一口气: “回家。” 膏药又问: “就这么走回去?这不太现实吧五哥?” 我仍然看着黑夜: “确实不现实,不过我有一个好办法。” 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个办法一旦说出口,肯定会被他们一顿数落,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我现在是鬼玺体质,可以随便吞吐东西。我可以把你们全都吸溜进肚子里,这样我们就不用隐身了,我一个人直接把你们带回去。” 果然,玉骨第一个炸毛了: “早干嘛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个办法?” 蓝雪紧随其后: “活该自己吃自己的肉,脑子不好使怪谁?” 只有膏药心疼我刚哭过,没忍心责备我。 但是对于玉骨和蓝雪的抱怨,我也坚决不接受,我只用一句话就让她们后悔自己的伶牙俐齿了: “我一个人不能隐身,就算我刚才在警局把你们都吸溜了,我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