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往回找补: “是我有事问他。” 蓝雪拿起装着安陌城的杯子一起后退: “他知道的我都知道,有什么事你直接问我。” 蓝雪警惕性很高,我一时没办法下手,只能站在原地。 蓝雪多聪明的,她看着我握拳的手追问我: “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能让她看出我的意图,只能临时瞎想了一个问题: “宽边眼镜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也在这里出现过?” 蓝雪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看上去和整件事情都没什么关系的人,也是愣了一下。 我趁机说: “你要是不知道,就让安陌城出来说话吧。” 蓝雪可不是那种轻易低头的人,又反问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 谎言一旦开始,后面的只能继续撒谎下去: “道姑离开的时候,说她救周十九,是宽边眼镜要求的,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我胡乱说的这句话,突然就让蓝雪暴怒起来: “我就知道他们背着我在做别的事情。” 我立马来了兴致: “他们是谁?别的事情又是什么?” 蓝雪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涨红着脸说: “我一直怀疑莫良,安陌城,还有你说的宽边眼镜背着我搞事情。我现在没钱,所以我们说好,由我提供你这边的情况给他们,然后他们再利用麻豹子的实力,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后面的事情继续下去。” 我假意赞赏: “计划没问题,你怀疑他们什么地方?” 蓝雪深呼出一口气: “道姑给宽边眼镜的儿子处理完问题后,曾经问过我,能不能把道姑扣留下来。我当时没答应,我怕道姑不回来,你会怀疑事情有问题,影响到我们后面的计划。” 我纳闷了: “宽边眼镜扣留道姑?为什么啊?” 蓝雪说: “道姑帮宽边眼镜的儿子处理了红衣女孩的事情后,他儿子就有点痴傻了。本来这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但是宽边眼镜接受不了好好的儿子变成废人,就提出,让道姑给他儿子借运换命。” 膏药完全进入听故事的情绪里了,听到这赶紧接话: “我知道这个,当年有个重庆红衣男孩的事情就是这样的。” 蓝雪点点头: “是同样的事情,可是道姑不答应。道姑说这是邪术,她不会。但是宽边眼镜不相信,他想逼迫道姑做这件事。” 我听的津津有味: “然后呢?” 蓝雪说: “我刚才说了,我怕道姑不回来你起疑心,就骗宽边眼镜说,只要你在我们手里,他儿子的事情会有别的办法解决,他这才把道姑放了。” 我听明白了: “所以道姑一回来就跑了。” 蓝雪叹了口气: “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宽边眼镜也知道雾爻峰,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带人追过去了。” 我糊涂了: “你不是告诉他,我也可以处理他儿子的事吗?他为什么不找我?” 蓝雪想了想说: “应该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不相信我。第二,他想找到道姑做两手准备。” 膏药也听糊涂了: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他为什么不相信你?” 蓝雪脸上挂着苦笑: “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和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信任,他们也永远不会信任我。” 我冷哼一声: “这可能是你说的最真的一句话了。” 蓝雪好像被我的话触动了,突然就一副很疲惫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五福,我们这种人做事,只考虑事情本身,不考虑私人感情。其实这种玩法很伤人,但是等你真的玩进来了,你也会着迷的。” 膏药没听懂: “胡说。人和人之间连感情都没了,还怎么迷人?” 蓝雪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膏药幽幽开口: “人除了感情,还有人性。当你懂得利用人性的善恶做事时,你会有一种自己是造物主的优越感,你会感觉自己凌驾于所有的规则之上。那种可以随手翻云覆雨的感觉,比男情女爱更有魔力。” 膏药听不懂,我也不太明白。我估计她是被南柏山的感情伤了心,开始走到另一条关于人生的认知路上去了。 人生的岔路,也是她开始腐烂的地方。 三个人开始沉默。 这一刻,我们都明显的感受到,我们再也回不到三人行的路上了,哪怕是装都不可能装下去。 过了一会,膏药问我: “五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还没说话,蓝雪抢着说: “肯定是去雾爻峰啊,我们一起去。” 我没好气地怼她: “为什么一起?你不是知道地方吗?自己去就可以了。” 蓝雪说: “我们必须一起去,因为我不能让你落在宽边眼镜的手里。” 我白了蓝雪一眼: “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们都是为了利用我。” 蓝雪还想说什么,被我不耐烦地打断了: “蓝老板,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直都是你们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你们。我们之前能一起走,是因为膏药喜欢你。但是现在你们没有这层关系了,我们不可能再同行下去。” 蓝雪整张脸都垮了下去,声音低沉着说: “都怪我,如果我刚才在水房里能再镇定一点,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膏药生气了: “意思就是继续把我们骗下去呗?” 我不想和蓝雪再废话了,拉着膏药正准备离开,没想到玉骨却把我挡住了: “你们得和蓝雪一起走。” 我惊讶了: “为啥?” 玉骨说: “她手上的百鸣环,是唯一能制服播琴的东西。”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啥百鸣环?啥播琴?” 玉骨在我耳边轻轻“呸”了一声: “猪脑子?播琴是看守乳雾真身的上古神兽,它性情凶猛暴躁,但是却喜欢听各种优美的声音。百鸣环是你们跌下深渊时,蓝雪从那堆死人身上拿的一个宝贝。” 玉骨话没说完停下了,我莫名其妙地催促它: “继续说啊。” 玉骨“唉”了一声: “百鸣环听到任何声音都可以把它模仿出来,你们想拿到乳雾的真身,只能用百鸣环发出的声音去制服播琴。” 我不服气: “那不就是个播放器吗?我买个小音响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