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人啊。 分明是一堆毫无面容,红红绿绿的纸人。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纸人抬棺...” 爷爷生前教我阴阳秘术的时候提到过‘纸人抬棺,葬入深渊’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棺材里,更不知道纸人要把我送去什么地方。 难道,是那个老太太...... 这事,太邪乎了。 算了,爷爷说过‘纸人抬棺,莫要惊动,否则棺内尸骨无存。’ 我在把身子回到棺材里面,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觉得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因为凉意的袭来,我把身子缩成一团,下意识的感觉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 就像是晚上在家里睡觉,就莫名奇妙的觉得床下有人,衣柜有人,甚至客厅或者其他地方都有人一样。 别看棺材狭小,此时也觉得周围有眼睛在看着我。 我用力的闭上双眼,想要驱逐这种感觉。 可耳边总是感觉有人窃窃私语,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越想要听清,越是模糊,这声音明明就在耳边。 棺材突然抖动了一下。 我赶紧睁开双眼。 一张脸猛地贴在了我的脸上。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红色的新娘喜服紧贴在身上,长长的头发在狭小的棺材内飘着,显得无比散乱。 呼哧呼哧的对着我喘了几口气,又消失不见了。 吓得我浑身发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反倒显得十分的安静。 我仿佛掉进了无穷的深渊,不是躺在棺材里。 而是站在了黑暗中,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我伸出手好像抓住什么东西,拼了命的往上爬,卯足了力气。 可双腿却感觉像是被拴了一块大石头,一直被人拉扯。 突然间,黑暗下沉‘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水里。 这次,能看清楚一些东西了,只是四周都是水。 我在水里用力的游着,希望能找到岸边。 我不知道游了多久,或许半小时,或许一小时,或许更长。 终于在不到半尺的距离,看到了一个东西。 只是,我并不希望看到... 一个在水里漂浮着的脑袋。 头发湿漉漉的,遮挡住了脸,分不清男女。 甚至我有种感觉,这个脑袋好像笑了一下。 我轻吸一口气,想着爷爷生前教过我的,阴阳秘术,沉声道:“生即死,死即生,阿鼻炼狱,影无踪...” 就在这时,这颗脑袋的头发忽然散开,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 我心情坠落到了谷底,这颗脑袋,好像被我喊醒了... 月光清冷,这颗脑袋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惨白,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 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我胆小,总感觉我的下体有一股暖流涌出。 此刻,我第一次对爷爷产生了怀疑,阴阳秘术... 我在水里用尽全力的游着,希望早点离开这个脑袋,可是这颗脑袋却离我越来越近。 头发缠绕在我的胳膊上,缠绕在我的腿上,把我高高举起,使我动弹不得。 更要命的是,这颗脑袋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不停的抽打着我的身体。 胆子再大,这会儿也是害怕的,何况我的胆子并不大。 暗自后悔,为什么要念那个破秘术,悄悄地走开不好吗? 不仅如此,眼皮也是重的都快睁不开了。 我并不是犯困,正好相反,此刻我的头脑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清醒。 生怕这个祸害,会用舌头把我抽成肉泥,或者等我没力气的时候,把我吸成人干。 阴阳秘术说,尸首不全,或被人害死,都怨念极重。 一瞬间,我全身绷紧,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下肢的身体后面,也涌出了一股像泥巴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比冷冷的泥巴要暖上许多。 正在害怕的时候,舌头伸到了我的后面,看起来像是要把我卷起来吃掉。 当舌头触碰到我后面的那刻,舌头立刻收回到了这颗脑袋的嘴里,头发也同时收了回去。 ‘扑通’一声,我掉进了水里。 我有些不解。 不吃我吗? 俗话说“恶鬼缠身,害人不浅。”更何况是只剩下脑袋的恶鬼。 应该还是阴阳秘术起得作用,只是来的迟了一些。 我心中暗喜,但没有表现出来,生怕这颗脑袋又一次的返回,我只想快一些离开这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游不动了,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的在水里睡了过去。 睡得格外香甜,我梦到了我妈坐在床头,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这一次我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被阳光照的十分温暖,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这是我的家,我的房间,我的床。 难道是做梦了? 可这个梦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我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床头上点着一根蜡烛,可是蜡烛就跟有人吹气似的,烛火在不停地跳动。 烛光绿油油的,明明是白天,也显得格外渗人... 床下的鞋子,鞋尖朝里对着床,摆放的整整齐齐。 俗话说:“鞋尖冲床,引鬼爬床。” 当然,也不一定就是这样。 有时候家里人受到了惊吓,身体里的魂魄被吓丢了,也会鞋尖冲床,就是为了让魂魄自己回来。 看着鞋这样的摆放,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黑色单衣,外边的外套被反着整齐的叠放在旁边。 家里头的人呢?他们都去哪了? 这时,耳边莫名的传来“嗤嗤”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抓着门板。 难道是我太紧张了?幻听?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门口摆放着一口棺材。 我目光猛地就落在了这口棺材上面。 只不过,我盯着棺材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了“嗤嗤”的声音。 家里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强忍着恐惧,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门口。 两条腿吓得不停的哆嗦。 棺材里的抓挠声也变得更加的清晰。 突然间,‘吱扭’一声,门口的棺材盖子,竟然开了一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