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言思索片刻，问道：“当年指使杀手，灭我满门之人，究竟是何人？”　　 这次，王千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出真相。　　 “苏檀，或者说苏檀背后的人。”　　 闻言，庆言猛地起身，眼神错愕的看着王千书。　　 看着庆言错愕的眼神，王千书露出充满玩味的笑容。　　 “怎么？你还以为是陛下不成？”　　 听着王千书带着嘲讽的话语，庆言点了点头。　　 “我当初想过，当年灭门之事出自锦衣卫之手，我以为是陛下下令让苏檀这么干的，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主导。”　　 王千书也懒的和庆言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而是选择直接略过。　　 “下一个问题。”　　 这次庆言没有犹豫，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　　 “你的真实身份是？”庆言问道。　　 “中司房司长，同时也是锦衣卫大司长，五位司长之首。”　　 王千书没有丝毫倨傲，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闻言，庆言喉结滚动。　　 没想这玩世不恭的糟老头子，居然有此等身份，五大司长之首，那不就是苏檀之下第一人？　　 这样看来，一切都合理了。　　 王千书管理着锦衣卫中，藏着最多秘密的中司房案牍库。　　 当初为了进中司房案牍库，他们亮出黑曜令都没有权限进入，只有金曜令才被允许进入。　　 可自打与王千书相熟之后，庆言不用金曜令也能随便出入。　　 想来，这也是王千书安排好的。　　 中司房主打的就是刺探和情报，其中包括渗透到各处的锦衣卫暗子，都由中司房管理。　　 那些从各处传来的情报线索，都会集中到中司房，最终被归类，然后存入案牍库中。　　 由此看，中司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忽然，庆言猛的坐起，眼神犀利的看着王千书。　　 “也就是说，陛下登基一下，失事的趸船，以及被劫的贡品，以及东皇郡之事，你一直都知晓，而你一直任由事情发生，而不出手阻止？”　　 想到这里，炎炎夏日中，庆言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如他设想那般，那眼前的王千书真的太可怕了。　　 他知晓了一切事，他却并没有管这件事，而且这一放任，就是整整十三年。　　 直到他入职锦衣卫，这件事才被逐渐揭开，这才露出冰山一角。　　 “我的确看出些许端倪，但是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此话一出，庆言感觉整个脊背都发凉了。　　 “你是锦衣卫大司长，你效忠的也是大齐朝廷，你怎么能任由此事发展下去？”庆言追问道。　　 “我纠正你一个观点，锦衣卫效忠的是陛下，而非朝廷。”　　 闻言，庆言脑子瞬间轰鸣起来。　　 “效忠的陛下，而非朝廷。”　　 这句话蕴含的内容，有些过于庞大，在庆言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按照你的说法，这一切你都知晓，只是没有告诉怀真帝？”庆言满脸震惊的问道。　　 这时候，王千书却摇头否认。　　 “你只推测对了一半。”王千书淡淡说道。　　 “一半？”　　 “我当初的确发现了些许猫腻，但是不是如你想的那般，把此案查明，这件事情就一直被搁置，直到你的出现，才发生了那起京都外的贡品被劫案。”王千书神情严肃说道。　　 听到王千书的话，庆言脸色顿时一沉。　　 没想到，这整件事情，他才是推手。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原因，那起贡品丢失案，可能就是一起悬案。　　 想到这里，庆言有些沉默了。　　 既然苏檀只是把自己当做鹰犬，而非心腹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