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七重重给我脑袋一拳,耐住性子说:“怎么说话呢!仙家子弟,供奉灵牌自然不能少,就算是临时的,也要在向阳面,贴上供奉仙家名讳。”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需要拿一张纸,写上我师父名字就可以了吗?” 胡小七点头说:“是的,不过这纸不能用普通的纸,必须用公鸡血浸泡过的,染红的。” “供奉仙家之地,不能有其他东西,要选择一个清净之地。” 胡小七认真的将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告诉我,像我这些大包小包的肯定是不行。 胡小七现在被剥夺了仙家之名,所以他所收的弟子,哪怕是给她上供,她也收不到东西。 但是我不一样,常百四位列仙家,又是常家大长老唯一的徒弟,我身为她的徒弟,只要送过去就可以收到。 没准还能因此获得一些好处。 想到这里,我原本激动的心情更加期待师父会给我什么好东西。 但是公鸡血浸泡过的红纸,这种东西去哪里找? 看着邢道士端着脸盆泼到地上,我忽然想起他寿衣店里的东西,虽然他后院屋子塌了,但前院的门脸还在,那里应该还有东西。 我正打算去他寿衣店看看,却听到周二生在里面喊道:“林天,小七,进来揉丸子啊,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我将手中东西放下,转身看向胡小七恳求道:“小七姐姐,我去找红纸,揉丸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小灵姐姐也是帮忙的。” 说完这些,我扭头就往外面跑,胡小七自然也知道我心里打的小九九,任由我去了。 在去邢道士的寿衣店路上,我撞见一个人熟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此人正是我的死对头陈七。 “好久不见啊,陈林天……” 他推了推镜框,露出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 我学着三眼乌鸦的语气,说了句晦气,…… “大过年的都能碰到你,看来我这倒霉体质也是绝了。” 我本以为陈七会被激怒,谁知他根本毫不在意的说道:“说话别那么无情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学会尊师重道……” 陈七从我身旁走过,我下意识的要去拿符文剑,但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与我擦肩而过。 从他的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杀气,甚至对他产生不出敌意,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之前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却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是我的错觉吗?” 我皱着眉,回头看着他的背影,陈七离去的方向位置,正是学校所在地。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他,继续往邢道士家里跑。 来到寿衣店,这里还弥漫着一股火药的味道,这种味道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的。 我特意看了一眼后院,房子还是跟之前一样,变成一片废墟。 好在只是后院的房子塌了,他前面这个门脸房还安然无恙,只不过上面漏了一个大洞,邢道士用布给堵住了,看起来没啥大碍。 我在寿衣店翻了半天,根本没有找到我要用的东西。 我记得之前他都是去后院拿一些道士用的东西,前面卖的是纸钱,寿衣,车子房子啥的,骨灰盒也有,从标价来看,不会有太多人去买,因为上面的价格都过万了,而且都落灰了,比当婆卖的棺材还要贵上好几十倍,也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想的。 就在我乱翻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皮箱子,这箱子上面被不少纸钱压着,沉淀了不少灰尘。 根据我多年观察宝贝发现宝贝的经验来看,这皮箱子里绝对有好东西。 我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来,带着激动与好奇心,将上面的纸钱全部搬走。 嘭的一声,我将纸钱放在地上,大量的灰尘掀起,呛的我直咳嗽,也不知道邢道士把这东西放多久了,上面的纸钱都烂了,连刻的字都模糊一片。 拍了拍皮箱子上面的灰尘,将上面堆积的灰尘倒下去,正好堆成一个小山坡。 我将皮箱子打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道袍,还是崭新的,跟邢道士穿的不一样,也不像黄老道那样,缝缝补补的。 我将道袍拿起来,用力的抖了两下,道袍的背后是一张八卦图案,跟罗盘上画的有些相似,这道袍的腰边还有一串铃铛。 这是我见过最帅气的道袍了,以前黄老道根本不让我碰这些东西,说是道行不够,刚入门就想着穿道袍,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为此我也是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耿耿于怀。 如今手上出现了一件道袍,这更加让我想要穿上试一试。 好在四周没有人,我悄悄掀开帘子,来到后院,这里就更不会被人发现了。 我随手将道袍穿在身上,拿出符文剑开始耍,将蒙毅教给我的剑法原地挥了一遍。 还别说,穿上道袍之后,我不光精神了,也更加有自信了,最重要的是,抓回穿上这东西有成就感,还显得自己非常牛批。 可惜了,这件道袍不是我的…… 我满脸的失落,回到寿衣店,邢道士在旁边安了块镜子,我站在那里仔细照了照,有些不情愿的将道袍脱下。 体验也体验过了,虽然这玩意我很稀罕,但不是我的,我也不能要。 不如说是,拿回去也没地藏,容易被发现,这要是黄老道在,肯定连皮箱子一块给他端走咯。 我蹲下打算将道袍放回皮箱子里,但里面的东西再次勾起我的好奇心,那是一块玉玺,我在历史书上见到过,是以前古代皇帝批改文章用的。 不过邢道士皮箱子里的玉玺方方正正,上面什么都没有刻,我拿起玉玺仔细观察,这玩意份量很足,底部刻着龙虎令三个大字。 不过经过岁月的磨损,这三个字模糊不清。 看来黄老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邢道士以前真是一名掌门人,最后隐居于此。 因为这种东西,只有掌门人才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方长长的小盒子,我将其打开,里面是空的,不过放东西的凹槽看着像是一把短剑。 “难不成这个东西是放我那把符文剑的?” 我将怀里的符文剑拿出来,放在盒子里,还别说,正好,不多不少。 “还真是这样,既然是放符文剑的盒子,那为什么会在我爷爷手里呢?” “邢道士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 “邢道士那么了解符文剑,符文剑也在他的手里,那为什么会跑到我爷爷手中?最后又到了我的手中。” “明确点说,符文剑是邢道士的都不足为过,但他却从来没有想着拿回去。” 这些疑惑纷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我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去问本人比较实在,但我要怎么开口呢?问完,他会不会把符文剑拿走? 万一他要回去,我岂不是亏大了,少了一些其他东西我可以接受,但如果符文剑没了,我得哭死,这玩意用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不能问,为了我的宝贝也不能问。” 我将皮箱子重新放回原位,在寿衣店里找了半天,总算是发现了红色的纸张,不过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公鸡血浸泡而成的。 不管是什么,我现在能找到的东西只有这些,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正所谓礼物不在贵重,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我拿着红纸往家的方向走,路过街道时,看到不少孩子,还有跟我同龄的,拿着一根香到处放鞭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