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气冲冲的样子把面前的小鬼吓到了,他转身飘到了院子门口,始终不敢进来一步。 我看他这么识趣,带着无头狗进入了屋子里面。 当婆正坐在沙发上,听到我的脚步声就问:“林天啊!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吵啊?” 我想了想说:“没啥事,就是突然跑进来一只小狗,想要进来偷东西吃,被我赶走了。” 当婆哦了一声说:“下次别轰走,跑到我们这里,说明它是真的饿了,记得给他拿点吃的。” 我答应了下来,说:“成,一会儿我就给他送点东西过去。” “苗欣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当婆还是很关心她这个小外甥女的,我为了避免她担心,说:“陆爷爷说没啥事,过两天就醒了,或许是太累了吧!” 当婆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他们这些做老师的,也不容易啊!” 趁着现在天还没有亮,我将药拿了出来,在院子用锅熬药,在我放上干柴点燃火的时候,无头狗冲着外面叫了一声。 我回头看去,发现一个鬼影立刻从墙头缩了回去,肯定又是今天出现的那个小男孩。 我也没有搭理他,这家伙是孙守惹来的,只要不进棺材铺,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熬好药,天也差不多快要亮了,我将药汤倒进碗里,端进屋子里,让当婆赶紧喝了。 一直到外面天大亮,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我必须尽快去学校,张山与顾小菜还在学校里。 我走出棺材铺,发现那个小男孩也离开了,也许是回到孙守身边了,又或者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了,他这种小鬼,身上还是带有一些怨气的,所以见不得阳光。 我回到学校里面,学校里的大门已经开了。 来到教室里,张山趴在桌子上睡觉,顾小菜已经醒了,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很纳闷为什么没有回到宿舍。 或许是因为王玲的影响,所以她忘记了大部分记忆。 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担心想起昨晚的事情感到害怕。 不过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顾小菜好像做了一场梦,她说:“昨天晚上我好像梦到张山了,我要跳楼,是他奋不顾身的跳下来救了我,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顾小菜说完,还心有余悸的摸向自己的心口,她说:“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林天,你知道人做梦是怎么回事吗?能给我说说嘛?” 我心里想着:“这哪里是你做的梦,明明是你真实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张山,你恐怕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顾小菜看我不说话,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林天,林天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立刻从恍惚中清醒,看向她说:“怎么了?” 她说:“我是在问你,做梦,梦到自己跳楼了,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了想,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瞎说一通 “一句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你跟张山在一起久了,所以就梦到他了。” 顾小菜一脸嫌弃的说:“我问的不是张山,我是说,我跳楼这件事情。” “咱们学校里不是也有人跳楼了,会不会是因为那个跳楼的女孩?她想要害死我?” 我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笑着解释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是这件事情把你吓到了,所以你才做这个梦。” 顾小菜将信将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你们昨天晚上不是留在学校里了,有没有发现那个跳楼的女孩?” “这个倒是没有,我和张山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将这件事情翻了过去,并不想顾小菜再继续提起来。 “你姨夫最近都在做什么?” 我转移了话题,主要还是怕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那都不是梦,恐怕心里会很不好受。 一般情况下,遇到鬼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然就会成为心里一辈子的噩梦。 每天提心吊胆的,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提到姨夫,顾小菜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有些掩饰的说:“没什么事情,都挺好的。” “没想到你还和我姨夫认识……” 我笑了笑说:“也就上次去棺材铺的时候遇到他了。” “等到今天晚上放学,我打算去看看他。” 我想起了当初王玲在楼顶说的那些话,说顾小菜的姨夫和姨经常吵架,因为给何小兰买棺材还钱的事情。 而顾小菜也因为他们两夫妻经常吵架,在家里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其实顾小菜住在他们家,也是父母的安排,他姥姥生了两个闺女,她老妈就是二闺女。 听到顾小菜要来镇子里上学,就把她托付给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就住在何以男的家里。 顾小菜听到我要去他们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也没有说什么。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也可以确定,他家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直到上课的时间,张山被村守义给叫醒了,让他上课不要睡觉。 张山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还是有些迷茫的,不过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上课都老老实实的,一到下课时间,他就趴在桌子上补一觉。 一直熬到晚上放学,张山总算是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现在他也没有精神说话,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教室。 我和顾小菜同时背着书包离开,在去梨坡村之前,我将书包放回家里,跟当婆说了一下。 她让我早点回来,别回来的太晚了。 我点头答应之后,拿了两个苹果,分给顾小菜一个,跟着她就去了镇子附近的梨坡村。 刚到他家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破骂声…… “一天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在家里吃喝等死,这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紧接着就是何以男的声音传来,他怒气冲冲的说:“不想过就不过了,离,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 从这里可以听出来,何以男已经压抑了很久,现在全都释放出来,俩人过日子都是破罐子破摔了,谁也不惯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