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大孙子做的菜好吃,烂乎。” 当婆吃的那叫一个香,我也是知道她牙口不好,特意将菜多煮了一会儿。 给老人做饭,最好还是要多放水,不然牙口不好,嚼不动。 吃过晚饭,当婆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上播放的天气预报。 无头狗就趴在旁边,这么多天,它也十分想念当婆。 我掐算着时间,也觉得是时候出去了。 我跟当婆说了一声,便离开了棺材铺。 这都晚上了,周二生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走在街道上,旁边时不时有几个路过熟悉的人打招呼。 就在这时,我看到不远处围着三个人,吵个没完。 我好奇的凑过去,发现是周贺,他穿着警服,车就停在旁边。 另外两个男人在吵架,问候了彼此的父母。 “你没事撞我干嘛?” “你先撞我的,骑车不看路吗?眼瞎?” 周贺看他们吵个没问,皱着眉嚷道:“都闭嘴,有什么事跟我回去说。” 俩人很明显都不想惹麻烦,但看彼此都不顺眼,其中那个头高的男人,指着二八自行车说:“警察同志,你看我这车,都被他给撞坏了。” “这明显就是他的错。” 周贺过来就是给他们解决问题的,不然他俩很有可能打起来,万一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之前也说过,镇子与附近的村子里,频繁出现人口失踪,要么就是谋财害命的事情发生。 这里的治安,还需要从头做起。 “少废话,都跟我一起回去。” 周贺让他们上了警车,看到我在旁边,他放下手中的笔记。 “林天,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呢?” 我回道:“不干嘛,随便转转。” “你为什么不回城里,反而在这里留下来呢?” 我很是好奇,方灵她们都已经离开了,周贺反而留了下来,我记得他是负责检查尸体的。 周贺微微一笑说道:“凡事都要有人去做才行。”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我发现镇子里的治安确实不怎么好,包括附近的几个村子,时常都有大事发生。” “我对于这种事情不太熟悉,以前只是在后面研究尸体。” “如今大哥走了,我也不能一直停滞不前。” 周贺已经想好了,他如今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累计业绩,增加自己的实战经验。 “不瞒你说,前两天我还接到举报,说在镇子往西的大桥下发现一具尸体,死者的身份现在还无法确定,如今只收集了镇子里的个人信息,附近村子的还没有开始。” “刚接手这个镇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周贺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听到车里吵架的声音,他并没有跟我聊下去,而是转身进了车里。 “林天,有空来派出所一趟,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周贺说完这些,带着他们两个离开,这辆二八自行车也就停在路边。 这人来人往的,保不准下一秒就丢了。 周贺留在这个镇子里,恐怕就是为了了解所谓的鬼魂,毕竟他们兄弟二人,都是为了寻找当年杀害他们父母的黑色影子。 我加快脚步往池水村走,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功夫,我来到葫婆的家里。 站在院子前,我面前再次出现了尸体,不过这一次的动物比较大,是一只黄鼠狼。 屋子里传来葫婆沙哑的声音。 “林天,这只黄鼠狼,你觉得它是怎么死的?” 我蹲下,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他的腹部受到了严重的抓痕,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内脏。 “被其他动物抓死的。” 葫婆并没有说话,而是让我去棚子那里提起桶,里面只有一把匕首。 我将桶放在黄鼠狼旁边,葫婆说:“将黄鼠狼嘴里最尖的牙取下来,磨成针,用它身上的毛发来编线。” 我看着身上没有几根毛的黄鼠狼,心里有些无语。 这怎么编成线?这毛这么短。 不过葫婆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照做,我先用匕首将它嘴边最尖的牙挖下来,随后开始就刀磨,将牙磨的比针粗一些。 可葫婆却说:“继续磨,这么粗,可缝不了尸体。” 没办法,我只能拿起刀继续削,刀刃磨过牙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我生怕自己用劲过头把牙齿给削断了。 葫婆继续催促道:“继续。” 我加快手中的动作,咬着牙聚精会神的削手中的牙齿。 接下来的时间里,葫婆就好像院子里长了一只眼睛,哪里不对,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哪怕是我咽下口水,她都尽收眼底。 这让我十分好奇,葫婆应该不止会缝尸体,还有其他的本事。 最起码在这么黑的情况下,她都知道我在干嘛。 我看向漆黑的屋子,虽然有窗户,但也不一定能够看清我在干什么。 我手上停顿了一会儿,就听到葫婆说:“加快速度,一心不能二用,要学会专注。” 我继续拿起刀削牙齿,好不容易削好了,这牙齿如今被削的很细,不过磨着却有些磨手。 葫婆说:“接下来取它身上最长的毛发。” 我看来看去,还是从尾巴开始薅,还别说,意外的简单,谁知我刚薅下来一撮,我手中的毛就全部扑到我脸上。 我赶紧用手去拍,将脸上的毛全部扔到地上。 葫婆的训斥声也从屋子里传来,她说:“胡闹,想要缝尸,首先你要学会尊敬尸体,死者为大,无论它生前做过什么,死了都是一样的。” “点上三根香,磕头祈求原谅,香不断,就说明他不跟你计较。” “记住,缝尸取线,先拜为礼,香不断,手取线,香若断,退三步,三叩首。” 葫婆说的这些话,我记在心里,同时桶里也出现三根香。 我在黄鼠狼面前撮出一小把土堆,点燃香插在土堆上。 按照葫婆所说,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只感觉一阵阴风袭来,我抬头看去,那只死去的黄鼠狼活了过去,龇牙咧嘴的大叫着,猛的向我扑来。 我赶紧挡住脸道歉,对他说对不起,等我回过神,发现黄鼠狼安静的躺在地上,香也没有断。 “这是不是说,我可以取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