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了一下，然后李主任问：“什么事呢？来说说。”　　 张老板说：“听说思壁村要搞个什么悬崖酒店，就在这一面悬崖上。会不会对我的水库有影响？还有，这山顶这一片也是要用上的是吧？”　　 矮仔成见李主任的眼神，便对张老板说：“是的，有这个项目。要在靠近思壁村后山那一片悬崖，对你的水库没有影响。”　　 张老板说：“那山顶呢？你看看，这山顶的分界虽然是你村里占三分之二，我这里只有三分之一，不过我水库是属于水源保护地范围内，那么你这里就不能怎么动了，对吧？”　　 李主任见张老板有点咄咄逼人，便安抚他说：“这个项目是要一定要按照规范去做的。如果对你的水库有影响的，必定不会被通过。这点张老板就放心吧！”　　 张老板说：“谁知道你们的操作呢？”语气并不友好，气势更是像充足了气的皮球，谁也不敢碰，一碰就会蹦得老高。　　 李主任摆摆手：“现在政府的做事很透明的，每个程序都能查到的。何况这些都是有公示的。请张老板放心。”　　 张老板看看这两人，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李主任和矮仔成两人对望了一下，气氛有点尴尬。过了片刻，李主任对矮仔成说：“嗯，这个情况似乎忽略了？”　　 矮仔成回应：“有那么一点。主要是山顶上的问题了。张老板说的也有他的道理。不过这有一点历史原因了。”　　 李主任问：“历史原因？”　　 矮仔成：“是啊！本来这个水库也是思壁村的，当时是个大水潭，十几年前给村里之前的村长偷偷的借那个什么名义地低价给卖了一个老板，那个老板过了两年加了一笔价就卖给了现在的这个张老板，这个张老板将水库巩固加固了，库容量增加了，当时的政策也是允许的，这点我们无话可说。后来划界的时候还是照顾了一下我们村里的情绪，把山顶中界的边线往水库那边挪了过去一些，就现在的边界。这些年水源地的保护受到重视了，加之这山顶也没有树，村里也不重视，连上来割草的都没有，就等于是水库执行管理了，水库上报给政府的集雨面积就包括了我们村里的山顶，我们也没出声。喏，你看看下面那两块大石头，就是林凡最看重的其中之一，说要做成法菲石屋，刚好分界线就在两块石头中间分过。”　　 李主任想了想：“如果林凡对这个山顶很重视的话，你要和他说清楚有这问题，可能要和张老板协商一下。实在不行的话，这个项目可能要暂停。”　　 矮仔成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隐藏在心里对自己要将村里的事情做好的誓言突然间就像大坝出现了裂痕，不知道这裂痕对大坝的影响是轻是重。郁郁之间，他对李主任说：“这个我待会儿就和林凡说说。嗯，这事有点棘手。”　　 两人下山没怎么聊话，突然间就失去了某种热情，恰如老司机开着一直疾驰的大货车，到了下坡路段才发现刹车似乎有点失灵，慌乱多少都有，在慌乱之中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努力尝试再次刹车，二是在路上核算着长坡缓冲区还有多远，刹车实在不行了就要冲上缓冲区去了。　　 回到村里，李主任说：“我回去查查这个张老板说的关于水库的水源保护的情况，你也会村里翻阅一下原有的资料。同时你要和林凡说说这事。事出突然，你要抓紧。”　　 矮仔成点点头，送走李主任后，赶紧回了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