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几眼,他又蹲下去,细细查看伤口,忽而道:“能救,只要大人将这菜刀拔出,伤口处敷一些止血草药,便能保住梵老头性命,只是天知道他何时能醒过来。” 巡守们毫不扭捏,直接上前,一人猛地发力,就将菜刀拔出,一股血箭喷射出来,溅了李星魂满脸。 李星魂胡乱抹了一把,便在伤口处敷上草药,进行止血处理。 等处理完毕,梵老头惨白的面色,多出几分红润,巡守李乐拍了拍李星魂的肩膀,道:“你先将人带到你那去,悉心照料,什么时候醒过来,什么时候通知我。” “大人,他若死了呢?” 李星魂问。 “他若是死了,你就是异魔。” 李乐瞥了眼他,便直言道。 李星魂脸色一黑,但也不敢多言,只得将梵老头安置到木车上,往住处拉去。 好嘛,还有点份量,他一拽之下,险些一个前扑,栽个狗啃屎。 李乐见状搭了把手,这才将木车推动。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住处,早已天色大亮,李星魂今日没有外出,窝在床上照料梵老头。 他也好奇。 梵老头见到的那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十有八九不是本地镇民,而是修士所化。 他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没准能借此抽丝剥茧,打开僵局。 无聊的一日过去,到了半夜时分,夜幕笼罩,等鬼哭狼嚎的声音散去后,笃笃笃的打更声响彻而起。 李星魂透过窗子,看到一个精瘦的身影。 “伏鸦老叔,还没睡啊。” 那精瘦男子,也看到李星魂,站在街上,打了个招呼。 李星魂一怔,很快支开窗子,笑着招手,“马宣,梵老头出事,苦了你。” 那精瘦精瘦的汉子,正是马宣。 马宣正值壮年,有一把子力气,可却不找个正经营生,好吃懒做,所以才去老门,当了个打更人。 他和梵老头,一人一夜,交替轮换,如今梵老头出事,自然便仅剩他一人了。 一听这话。 马宣当即发起牢骚来。 说什么好端端的,忽而增加了一倍工作量,他命太苦了,还说什么异魔作祟,他没准哪天就跟梵老头一样倒下…… “对了,梵老头在你这边可好?” 最后,马宣问道。 李星魂一怔,很快回道:“伤情已经稳定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唉,我去看看他罢,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些口渴,顺便讨杯茶水,老伯方便否?” 马宣擦了擦额头的汗,站在长街,对李星魂道。 “方便,你来吧。” 李星魂说完,忽而翻身下床。 也不知道他忙活什么,先翻箱倒柜,拿出一轴细线,又将枕头下的柴刀取出,最后又在木茶几上,摆放一面铜镜。 点燃烛火,他仔细调了下铜镜的角度,才朝窗外望去,就见马宣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李星魂嘴上念叨着什么,还从门口走到茶几前,像在演练,几次后,他才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 院落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传出马宣粗犷的声音: “老叔,我进来了。” 吱呀一声! 简陋的木门打开,李星魂笑着招招手,道:“快进快进,我这没什么可招待的,仅有一些热水。” “热水就够了。” 马宣推门而入,大马金刀坐在马扎上,李星魂转身倒热水,当着马宣的面,将一包药粉混了进去。 “老叔,这是?” 马宣略一皱眉。 “我见你眼泡肿胀,气血虚浮,给你调调。” 李星魂端着黑瓷大碗走来。 马宣笑着道了声谢,接过黑瓷大碗,竟是没喝,似是取暖般捧着,闲聊几句后,便一瞥那木床,问道:“老叔,那就是梵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