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盾牌和狼筅的防护下,长枪手就可以利用距离优势放手击杀倭寇,不必担心倭寇的箭矢和倭刀的攻击。 最后两个士兵持“镗钯”或者长刀,可以担任警戒任务,也可以击杀倭寇的漏网之鱼,为前面的士兵提供支援。 在北方训练鸳鸯阵,取消了南方鸳鸯阵中的狼筅、长刀、鸟铳,而加入了大棒和长枪。 因为北方不产竹子,所以狼筅有时也用长枪替代,大棒和长枪都是为了更好克制北方游牧骑兵。 长枪进行有效远攻,大棒用来敲打马头马脸,或是对付重甲难透的敌人。 鉴于大棒难以双手挥击,于是在前面加了刀片,也就是所说的夹刀棍。 石寒命军中训练最好的十一人上来台前,作为示范,让他们排列起来了鸳鸯阵型。 由于没有狼筅,适当地做出了完美简化调整。 第一排是两个圆牌兵,各配环首刀一把,圆牌一面。 队长手持指挥旗枪,则居中站立在两个圆牌兵略后,作为整个队伍的首脑指挥。 第二排两个长枪兵,第三排同样两个长枪兵,第四排两个镗钯手,最后两名斩马刀手。 这种11人组成的阵型,因为左右人数、武器都对称,长短兼具,攻防兼备,因此被冠以“鸳鸯阵”的名字。 至于最后那名火兵角色的归属,石寒也比较纠结,因为可用可不用。 多一个火兵,可以使用一个铁尖扁担,多挑些补给,减少主战兵员的体力消耗。 上面有人在前台摆阵做示范,下面每支百人队则刚好摆成九支鸳鸯阵,跟着一起摆阵操练,演绎学习。 当然,鸳鸯阵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还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变换队形。 既可以将纵队变成横队,也可以将鸳鸯阵拆开,转变成两个小阵,甚至还可以转变成三小阵。 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 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 “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枪与刀、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 而且阵型变化灵活,可随时变换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者左中右三小阵。 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个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兵器操作。 这恰似生产流水线上的道理一样,有利于提升个人兵器使用的单一性极限熟练度和攻击力。 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 正由于鸳鸯阵的灵活机动,互相紧密配合,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团体协同作战的作用,大大提升应对战场的能力,大幅提升战斗力。 石寒指导大军一遍一遍操练鸳鸯阵,不断地变换着三种阵型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伙慢慢熟悉适应,人人便觉越来越得心应手。 石寒指挥大家练习得热火朝天,正在兴头上。 突然门外有人来报:司马冏司马冰父子,携同平原王司马干、东海王司马越、王氏众兄弟,以及齐王府大司马椽祖狄等前来拜访求见。 石寒哪敢怠慢,立即叫陈安接手,主持全军操练。 他随即带领了石方、张方、石超、石勒和钟熊楚等火急火燎地迎出门来隆重接驾。 门外果然见当先打头阵的是老熟人司马冏、司马冰父子,以及另有一个身穿王爷服色的七十多岁老翁,和一个高贵王爷华服的三十岁不到壮年。 虽俱是轻车简从,但是却带了整整一队数百人的庞大从者队伍。 石寒原还担心孙秀又耍什么花样,像赚司马允一样,继续搞什么假传圣旨的老套路,妄图来坑陷自己,让自己万劫不复。 为了安全起见,他出门来见人,都足足带上了几乎自己的全部亲信。 此非常时期,也足见他的小心谨慎。 省得在一念之差间引颈就戮,白白便宜了敌人,毕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远。 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等司马冏先开口说话,石寒先深深揖礼,拱手躹躬下去。 口中轻声说道:“王爷要见下官何须亲至,招呼一声就是了,下官此处简陋,怕要怠慢了……” “石寒,这断不敢当,快快请起,”司马冏用手遥遥虚扶了一下,说道:“本王对你倚重颇多,你是知道的,礼贤下士不应该?” “恕下官失礼,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两位殿下是……”石寒转头看向司马干和司马越,满心疑椟地问道。 “这位是平原王名讳干,乃是本王叔王公,还有这位,乃是东海王名讳越,”司马冏连忙指着司马干和司马越向石寒介绍道。 马上又郑重地道:“孤叔王公封地正是平原国,你即将出任翼州平原国茌平县令,正是本王这位叔王公封国治下。” “原来是德高望重的平原王殿下,还有雄才大略的东海王殿下,两位殿下大名如雷贯耳,小子耳闻久矣,只是无缘拜见,今日得晤二位大王尊颜,实乃三生之幸!” 石寒对着司马干和司马越一阵恭维拍马后,这才引着众人及所带随从人等,一并进入庄园来。 等司马冏三人看到大院演武场上,石寒近千私人武装,男女都有,在卖力拼命的操演鸳鸯阵。 现场一派杀气腾腾的气势,实属是震撼到了。 司马冰毕竟还是太年轻了,首先沉不住气,一声惊呼:“啊,石寒,这就是你训练的私兵,果然是擅长杀伐的悍卒啊!” “感觉军阵之中隐隐有杀气狼烟,不得了,连女子都如此肃杀威武,这是我从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司马越也跟着惊呼起来。 这顿时又引得司马冏和司马干等人的感慨,对石寒也由原来居高临下的优越姿态,转变为了越来越恭敬佩服。 “回殿下的话,”石寒不亢不卑地从容说道,“还算一般般吧,可惜人数还是太少,只恨没有足够的资源和更多钱粮,再训练更多的人……” “石县令啊,真有你的!”司马干一脸诧异,颤声说道。 “我看你这些士卒,比起那帮平时疏于操练,实在不成才的中央禁卫,不知强到了哪里……” “哪里,哪里……殿下谬赞了!”石寒连连摆手,谦逊道。 石寒赶紧引着三人进入厅堂,延请了司马冏、司马干和司马越上座,让司马冰与王氏众兄弟、祖狄等人分坐两边。 他自己则坐了下手,放低姿态。 司马冏留心地拿眼到处扫视,最后很直接地问道:“石寒,被你拿住挟持在此的孙秀之子孙会呢?” 石寒欠身一脸淡漠地说道:“回禀王爷,事实上原本倒算不得是我拿了孙会,而是淮南王手下死士为求苟活保全,趁大战之时捉拿了此人为要挟,最终都逃脱一劫……” “他们无路可走,于是便来投我……我这里安置不下来,就把他们先都暂时安排寄居在了前面白马寺中,那孙会也在他们手里……”说着,拿眼又望向司马冏。 “孙会还在那群走投无路的亡命徒手里哪?”司马冏诧异地问道。 “正是……”石寒淡定的点点头,“他们为了拿孙会当挡箭牌保命,倒还不至于那么愚蠢,会要了孙会的小命……只是难免要让他受点小委屈……殿下勿忧,属下可保那孙会无虞!” 司马冰和司马冏父子二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目光,正在暗中措辞要如何说服石寒,做通他离开洛阳的思想工作。 司马干嗫嚅了一下,终于问道:“石公子啊,我们仨宗室王爷正是受孙秀那奸臣贼子之托,前来跟你打商量,让你放了那孙会,与那孙秀和解的。” “啊,何苦劳动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只消齐王殿下一声令下,属下莫敢不从!” 司马越望向回话的石寒,也马上补充道:“同时我们与孙会也达成了协议,如果拯救了孙会,也算有功,齐王和广阳王父子就可缓和,甚至完全化解与孙秀的大部分矛盾,促进互相相安无事。” 石寒急接话:“那感情好……” 司马越意味深长地道:“这也算你助他们父子二人之功,我相信你不会一意孤行,残忍拒绝吧?” “殿下,您太多心了,这于我不过举手之劳,顺水人情,我自然乐得无有不允之理啊。” “好,石县令,速将孙会召来,交予我们,可行?” 石寒很是大气道:“我马上叫人去将孙会带来,交给殿下你们就是了。” 说着石寒便起身招呼石方,叫石方去白马寺将孙会押过来。 石寒这淡淡几句话,积极配合的态度,倒把司马干和司马越整得一愣一愣的。 原还以为石寒要狮子大开口,借机索要各种好处,此事并不容易收场。 真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司马干又忙道:“石县令,央烦你释放孙会,交给我们带回去还给孙秀是一码……” 略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另一码,今天我们主要是为这两件事而来找你……” “石寒,是这样的……”司马冏长吁了一口气,抢了话头,对石寒笑道。 “那孙秀颇为忌惮你,这里边有怕你继续滞留在洛阳搞事的隐情呢!” 司马越也插了话,说道:“这件事早就洞若观火了,孙秀就是顾忌你在京城闹得太凶,他拿你没法,怕收不了场,叫我们前来劝告你赶紧立即离开洛阳,前往冀州平原国去外赴茌平县令……唉!” “这是要早早打发我走,怕我靡烂了京师洛阳的整个大局吗?”石寒微微一哂,有些不屑。 司马冏点点头:“你是聪明人,自然无须我们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