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效果非常的不错,到处都已经开始在传播: “河间王和赵王决裂,小人张方故意袭杀张林,挑唆二王之间的矛盾。” “张方受淮南王收买,三心二意,背叛河间王,毫无信义!” “张方是个罪魁祸首,要蓄谋破坏二王之间的亲密合作关系。” …… 石寒在洛阳城中到处探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自然是心中异常的窃喜。 末了,还回了一趟齐王府,向司马冏请安,联络日常感情。 又去探视了仍寄养在此养伤的石超和石熙兄弟,以及留在此照料两个伤病员的毓秀儿。 待石寒率队回来白马寺庄园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擦黑。 正要横穿而过庄内演武场,漆黑的校场静悄悄的,只有值夜巡逻兵的灯笼在营房区晃动。 石寒身后带着二、三十个护卫,听到有呼呼的枪棍舞动声,循声走近些看时,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在校场里面。 护卫队长杨伯支上去大喊了声:“停下!” 那黑影立即停下来,杨伯支把灯笼凑近去,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才看清其人容貌,原来正是那现已成为石寒心腹亲信,才昨天刚来的钟熊楚。 石寒走过去问道:“钟熊楚,你为何一个人还守在演武场上练习铁枪呢?” 石寒知道钟熊楚擅长使用那种漆黑浑铁大枪,通体都由浑铁打造,异常沉重。 一般人根本使不来,但是他仗着体壮力大。 “公子,我现在吃得饱,睡得好,身强体壮,浑身上下都有股子使不完的千斤力气,不好好发挥我的长项,抓紧练习一身武艺,实在太可惜了。”钟熊楚不好意思地伸手挠挠头,憨厚地呐呐道。 石寒赞许道:“肯练就好,只是你才刚刚参加大练兵,身体还没适应过来吧,骤然每天这么大的运动量,你吃得消吗?慢慢来,循序渐进吧,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钟熊楚很老实地答道:“回公子,小人原本体壮如牛,力大无穷,食量极大,一个人要顶十余人的饭量,只要吃饱了,一切都不在话下,而且我精神健旺得很,根本睡不着。” 石寒自然很清楚过度高强度训练对人体影响和损伤巨大,比喻那些职业竞技运动员,经过身体潜能激发之后在短期内能爆发出很强的体能,但是以后身体的衰竭也会比一般人快。 并且还会伤痛缠身,好多都早夭。 钟熊楚这种人物虽食量惊人,体魄如牛,表面看起来强如狮虎,但能不能有福寿就不好说了。 体能看起来很强的人,不一定长寿,有福气。 不过,现代社会的职业竞技运动员为了夺取奖牌和奖金,以及荣誉,都顾不了过度高强度运动对身体所带来的永久伤害影响。 那现在这人命贱如狗的古代乱世就更不用说了,谁还顾得了这些。 石寒吁了一口气,和蔼地道:“那你自己晚上还打算要练多久?” “练完枪术,还要加跑十公里,再加一些俯卧撑,绑沙包原地摸高跳,引导向上等等各项体能都不下几百次,等练得身体倦怠了,困意袭上来了,便回宿舍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钟熊楚掷地有声答道:“小人不喜欢胡乱和人交朋友,也没兴趣和他们山南海北地胡吹,呆在营房宿舍也感觉憋得忒无聊。” 杨伯支好心地提醒道:“别对自己太过苛刻,你才刚来参加训练,日常本已运动强度极大,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你这样骤然下猛料,太辛苦,只怕身体要吃不消的,落下一身伤痛可就得不偿失,且按着计划来,每天跟得上队就好了。” “杨队长,上阵生死搏杀凭的是一股血勇狠劲,对自己都不狠,上了战场对敌时又岂能狠得起来。”钟熊楚一口截住了对方的话。 石寒突然眼睛一亮,他也觉得平常训练太过按部就班,中规中矩,要打造最精锐的强兵,只怕还力有不贷。 当即对钟熊楚道:“钟熊楚,我让你任总教官,全力来抓我们现在这八、九百人的训练,训练计划由你来修改,给我催命地往死里抓起来,你愿不愿意?” “小人原以为自己除了有股子傻力气,一无是处,就是个废物,造粪机,”钟熊楚二话不说,铿锵有力地答道。 “现在能在公子手底下得到重用,完全没想到,原来我也是可以发挥大作用的。” “公子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小人自然义不容辞,愿一心一意为公子分忧。”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所有人跑完了十公里负重越野,石寒就立即宣布了任命钟熊楚为总教官,自今以后全力负责抓八、九百人的练兵。 而陈安只是个枪术拼刺,武术指导的总教头,只专门负责下午的拼刺和刀法教导训练。 不过他的地位超然得多,每天早上还要进城去侍奉师父陈训,上午学习术数和文化课。 所以他不可能有时间专心跟进,时刻来抓这些人的训练。 将这练兵重任专门交付给钟熊楚这样脑壳一根筋,舍得下死功夫,只求严苛,一心要出成绩的刻板猛人,反而更合适。 “我不服,我第一个不服,”石方第一个唱反调叫嚣。 石寒冷笑一声,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闪着寒光,问道:“你为什么不服?” “我首先就不服他一个新来的,而且还是作为一个最窝囊的乞讨者被收留进来,”石方大声申辩,愤愤地说道。 “第二点,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他没有真本事,如何撑得住场面服人,我要与他现场手底下见个真章,打赢了我,我就服气。” “同时,也好让大家都做个现场见证,让所有人都服气他,要是再有人不服,我这个急先锋,第一个决不饶恕。” “石方,你就这么有自信吃定了钟熊楚?”石寒目光幽幽地闪动着。 “公子请放心,我石方虽然暴戾,但还是有豪情,讲原则的,原赌服输,绝不反悔。”石方精神大振,爽朗大声道。 石寒揭他短道:“上次你也这样逞能,可是实打实的完败在虎侯手底下,要是再输了这场,可就太损颜面了!” “无妨的,不过是互相正常切磋,有利于我们双方自身武艺的提升,而且输在了人家手底下,也好让我认清自己的不足,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省得成了井底之蛙,过于膨胀,骄傲自满。” 石寒见石方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满,也不太好拂了他的意,只得转头问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钟熊楚:“钟熊楚,你什么主意,愿不愿意下场与石方单独对战一场?” “那我就勉为其难当场献丑了,还请方大总管手下留情,”钟熊楚毫不胆怯,当即应声答道。 石方道:“多承赐教!” “不知我们是徒手相搏,还是兵器对冲?你先划出道儿来。” “为免伤和气和误伤,那我们就来个徒手相搏,点到为止罢!”石方兴奋得目中放光。 依着他的脾气,原要来个不计生死的龙争虎斗才好,但碍着石寒的面子,也只得强忍着,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