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初墨低笑一声,“穿好了,你过来吧。” “啊?”贺栀宁怔了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走到软榻边的椅子上坐下,见他没有表态,她道,“要不,你六我四?” “你倒是会做生意。”初墨挑眉,大掌落在矮桌上的酒埕上。 “要不要做这笔生意?” 初墨抿唇,似是在思考。 见他半晌都没吱声,贺栀宁以为他嫌钱少,继续让步:“最多三七。” 叶家不缺钱,大不了到时候多坑点,反正用的是他毒医的名头。 “你怎么就笃定自己能医好那姑娘?”初墨抓起酒埕,仰头喝了一大口。 “因为是我下的毒啊。”她说的云淡风轻。 初墨嘴角抽了抽,“……” “坐过来说话。”看了眼矮桌对面的位置。 贺栀宁狐疑地坐了过去,“有钱不赚是傻子,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没说不答应。” “那就是答应咯?” “嗯。” 看他眼神有三分迷离,贺栀宁试探道,“四六分?” 初墨没答话,把酒埕放在矮桌上,改换成双手握着酒埕,双腿盘坐着,整个身子前倾,凝视着对面人的眼睛,低声喃喃,“像,很像,真的很像。” 贺栀宁,“???” 贺栀宁,“???” 像什么? 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桌上的酒埕忽然被初墨扫到一边,酒埕倒在软榻上,醇酒汩汩流了出来,打湿了软褥。 他却丝毫不在意,伸出双手,将贺栀宁搭在桌上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力道不大,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筝儿……”磁性的声音略沙哑,细听能感受到一丝小心翼翼的哽咽和欣喜,“筝儿,你终于终于肯见我了。” “!!!” 贺栀宁未料到他会有突然抓住自己,先怔了怔,须臾像是被烫到缩回手。 “你你叫我什么?”筝儿是谁?是他的心上人?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手心一空,初墨顿时僵住,“筝儿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初墨眼底淌过几许落寞,而其他复杂的情绪贺栀宁看不透,“初神医,你醉了,我晚些再来找你吧。” 刚才谈生意谈得好好的,咋突然发酒疯了…… 说罢,下榻离开。 初墨跟着翻身下榻,因为醉酒的缘故,修长的双腿不自控地摆了摆,险些摔倒。 他扶着矮桌,没追上去,盯着贺栀宁的背影,眼里全是化不开的哀伤。 “筝儿,当年是我先负了你,我没奢望你能原谅我,可……” 他顿了顿,宛若春池的狐狸眼掉出一串晶莹的泪珠,“筝儿,能不能再看我一眼?就一眼……” 贺栀宁听到初墨哭了,哭得很伤心,让她不由想起萧玄璟曾经也像这般可怜兮兮地求她,求她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筝儿……” 她顿足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道闷声,转身看去,便见初墨跌倒在软榻旁,双膝跪在地上,俊美的脸挂着泪痕,眼眶通红。 与平日所见的初墨不同,眼前的他,委屈又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白瓷。 当初的萧玄璟是不是也与初墨此时这般? 想着,贺栀宁心揪了揪,快步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榻上坐着。 却不料被初墨抱了个满怀。 “!”贺栀宁本能推开,可男女力量悬殊,加上初墨把她当成了心爱的女人,根本推不开,“放放开我!初墨!” “筝儿,筝儿……”初墨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语气委屈地一遍遍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让初墨主动松开是不可能了,贺栀宁只好摸向自己腰间的针包。 刚掏出针包,银针还没来得及拿出来,门口一道冷得能冻死人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