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当然,凤筝儿没有告知初墨这些。 初墨让贺栀宁躺在榻上,用手术刀在她的手腕处割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涂抹特殊的药汁后,将蛊虫放了出来。 蛊虫闻到药汁儿的味道,很快便钻进了贺栀宁的皮肤深处,阵阵刺骨剜肉的痛随之传遍四肢百骸。 没多久,贺栀宁脸色煞白,额角不停有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她死死咬着纱包,愣是没吭一声。 初墨用绢帕帮她擦着汗,边擦边劝:“丫头,疼的话就叫出来。” 贺栀宁垂着眼,摇了摇头。 刚开始的痛楚,她还能忍住,但蛊虫接近心脉时,贺栀宁剧烈抽搐了起来。 “璃儿!” 北慕急红了眼,“怎么回事?璃儿怎会如此痛苦?” 初墨也不知道,“筝儿说,璃儿体质特殊,不会有性命之危。如今蛊虫已入体,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把璃儿打晕。”北慕实在不忍,建议道。 初墨当即否决:“不行!蛊虫只有在璃儿清醒的情况下才能引出。” 一阵抽搐过后,贺栀宁两眼猩红,嘴里发出难以遏制的低吼声,并开始自残。 初墨赶忙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在榻上。 绑完之后,发现贺栀宁耳侧附近的皮肤出现了一丝朱红色的裂痕,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并无流血现象。 随着裂痕增多,初墨脑子灵光一闪,猛拍着北慕的大腿道:“我明白了!” 北慕痛得扯了扯嘴角,“你明白什么了?” “筝儿是想以蛊解蛊,待引血蛊离开璃儿的身体,璃儿先前所中之蛊自然得解。”初墨一边憨憨大笑,一边同身旁的人解释,“难怪当时离开,筝儿叫他务必用璃儿的心头血配制解药。” 如若当时贺栀宁未怀身孕,初墨不会拿出那枚解药。 北慕不懂医理,半知半解。 但是吧,又不想在初墨面前表现得自己无知愚蠢,摸着下巴附和:“原来如此。” 初墨懒得戳穿他,翻了个白眼道:“适才璃儿提出的条件,你为何想也没想便应了?” “璃儿如今恢复了记忆,唤我一声爹爹,我能不答应吗?”璃儿虽然不是他亲生,但在他心中,胜似亲生。 初墨点头,又摇头:“那筝儿呢?如何交代?” “璃儿回了那地方,定然不会像在这儿这么轻松,何况璃儿为那小子生了两个儿子,甚至愿意为他付出性命,我岂忍心见他们二人经受生离死别之痛。”北慕长长叹息,“有些痛,我们经历一遍就够了。” “是啊……”初墨也跟着叹息,想到某种可能,他又问,“若是璃儿醒来,忘了这些过往,我们又当如何?” 北慕顿时哑言。 他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两个时辰后,引血蛊顺利取出,贺栀宁也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深度昏迷。 初墨把北慕和贺栀宁送出城后,才回到茶楼配制解药。 为了节省时间,初墨并未将解药制成药丸,药熬好后,他用汤盅装着,去了王府。 萧玄璟的脸色很差,惨白如纸,微抿的薄唇透不出半点血色,幽邃的曈眸有些失神,隐藏着极度的愁绪。 初墨把汤盅取出,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道:“这是解药,刚熬好的,趁热喝了吧。” 听到解药二字,萧玄璟的眼眸晃了晃,蓦地抬头看初墨,似难以置信。 “我找到了其他解毒之法,这是刚熬好的解药,王爷……” 初墨话没说完,就见萧玄璟端起汤盅,咕噜咕噜一口饮尽。 他不怕死,亦不怕痛,但他怕走在贺栀宁前面,怕她得知真相后会为他伤心,为他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