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引自孟浩然《春晓》）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引自杜甫《登高》）　　“……”　　不知过了多少轮，樊冰云脸上的不甘心才终于被失落取代。　　就是再来上百八十回，也难不倒凤轻璃。　　她输了！输得很惨……　　最后一场比试，樊冰云索性离开了，扑到樊岘怀里放声大哭。　　适才凤轻璃的表现，樊岘在隔间内尽收耳中，心下也不甚被凤轻璃出口成章的诗作折服。　　劝了好一会儿，待樊冰云的情绪安稳下来，她语重心长道：“大家都说圣女自小流落异乡，没见识，无才华，她从不出声否认这些传闻，今日看来，她并非默认此等流言，而是不屑。一出口便是千古佳作，又写得一手气势磅礴的书法，可见她是尔等学习之楷模，云儿，听我一句劝，待诗会结束，去同殿下认错道歉。”　　“云儿知道了。”哭过一场之后，樊冰云眼中那股不服输的戾气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诗会结束后，凤轻璃便没留在玲珑馆，但在梁园外停了半晌。　　不多时，樊冰云匆匆追了出来，“殿下请留步。”　　凤轻璃本就是在此等她的，不过撩开车帘后，脸上略带诧异之色：“小樊大人。”　　樊冰云双手抵于眉心，深深行了大礼：“今日诗会，微臣不甘被殿下比下去，故意针对殿下，属大不敬之罪，请殿下责罚。”　　“小樊大人言重了。”凤轻璃眸光盈盈地笑了笑，丝毫没有恼意。　　樊冰云一怔，随即疑惑道：“殿下不怪微臣？”　　“不过是小樊大人想听本殿多吟几首诗而已，本殿何至于降罪于你。”　　凤轻璃话音落，樊冰云更觉愧疚，双膝跪了下来，“殿下仁慈，冰云敬服。殿下将来若有用得上冰云之处，冰云必当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话虽这么说，但凤轻璃不觉自己今日之举能让樊冰云不顾一切为自己卖命，她钻出马车，双手扶起樊冰云，“一场诗会而已，小樊大人不必记挂于心。不过小樊大人的才华，本殿很是欣赏，希望之后能有机会同小樊大人讨教。”　　“殿下……”樊冰云微颤着唇，难掩激动。　　凤轻璃轻笑：“本殿还有事，下次再聊。”　　“恭送殿下。”樊冰云目送凤轻璃离开。　　转身时，恰逢南宫瑾迎面而来。　　“南宫将军。”从前樊冰云根本不把武将放在眼里，但今日之后，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南宫瑾微微颔首，望着街尾的方向，“殿下已经走了？”　　“刚走。”　　“嗯。”　　两人没聊几句，南宫瑾也走了。　　樊冰云回到玲珑馆，誊抄了一份凤轻璃今日写的所有诗，又要来了那份狂草，一字一句细细品阅了起来。　　＊　　到了与公乘隐约定的日子，是日晚，凤轻璃便带着一本册子及萧玄璟再次潜入了云麾将军府。　　因王银姬在公乘院，等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得有机会进入主屋。　　公乘隐坐在铜镜前，脸色较上一次气色好了不少，从铜镜里看到凤轻璃，忙不迭起身：“殿下。”　　凤轻璃不把自己当外人，径直坐到桌边，“坐下谈吧。”　　公乘隐坐到了她对面。　　凤轻璃摸出册子，推到公乘隐跟前。　　“殿下，这是？”公乘隐不解。　　“看了你就知道了。”凤轻璃拿了个茶杯，兀自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