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过墙梯
“原本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来就是游学,也给孩子们一个增广见闻的机会,跟他们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说‘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纵是再有心,只怕也无法和他们描述出,这些诗句的磅礴大气,所以不如带他们来看看。这回跟着的先生也说了,现在他们的文章都有点看头了。” 原则上欧萌萌是不会这么张牙舞爪的,不过甄家老太太有点气人,于是欧萌萌也不管了,直接掉起书袋,不欺负你这文盲老太太,我不是白读到研究生了。 边上的下人都惊呆了,再看看甄家老太太,表情就有点让人伤感了。她清了一下嗓子,“怎么好好的又来姑苏了,连三位大人都惊动了。” 他们之前都不知道是贾家要在姑苏上岸,而是两江三位主事的都急驰姑苏,然后他们的夫人,孩子也跟上了。跟有大事发生一样! 甄家哪里知道,三位大人系出同门,上头都有一位不怎么着调的“恩师”。他们是接了老爷子的信,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于是带着家人,孩子快点赶过来。但又觉得老爷子不着调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种私生孙女的事,他真的确定了吗?但还是先向上头上了密折,主要是请假,总不好三人一块离开驻地。 至于说办大宴,请客这个,三人却不敢宣扬,谁知道老头这回有什么乌龙。当然,现在也觉得自己幸亏没宣扬,不然,就麻烦了。 甄家自是不知道那些七拐八弯的花花肠子,觉得两江三巨头都离开,以为贾家又得到什么密旨,作为江南总制的他,也就跟上了。 再说,不管是不是密旨,他们与贾家正好敲定一下两家婚事。不然,也不会把老太太也请出来了。现在老太太也不和欧萌萌废话了,直接问正经的。 甄家想的其实也没错,因为两家婚事,又是老亲,不管心里怎么想,估计看在老太太亲来的份上,哪怕想拒绝,也是会用拖一下,说什么回京再说。但甄家若是对外说两家正在谈,这总是没错的。所以拖到后头,说不得,就把事拖成了。毕竟甄家老太太多年没出过金陵了,为了贾家,特意过来,传出去,也就是两家相交密切,两位老太太,不舍分别。成就子孙的婚事,让两家亲上加亲。 “这还真不知道。”装傻充愣这个,欧萌萌倒是一直做得挺得心应手的,忙笑眯眯的说道,“天下人都说,我那两儿子天下的第一好。我就说,我儿子是好,但也是因为我好。我啊,做得最好的,就是不当那不懂事的老太太。儿子说什么,我就高高兴兴的接受,所以孝顺这个,我不讨人嫌,他们自然也能当那天下第一的好儿子。” 甄老太太有点无语,她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之前被鄙视老不死,之后被暗指没文化,现在说她儿子没儿子,所以她的儿子天下第一的好。甄家老太太觉得贾家老太太就是想气死她。 嘴唇抖了半天,最终八十年的日子也没白配米饭,好歹也是在当奴才出身的,忍字功很是了得。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笑笑,“怎么没见你家三姑娘,不如叫进来见见?” 这才是今天的正事,她原本就不指着贾家会答应,反正他们来之前就说好了,不管贾家怎么推脱,到最后,就是他们正在议。 “老夫人明鉴,敏儿死后,我就不想让孩子远嫁了。”欧萌萌笑了一下,连面子情都不想给了,直接就说道。别说那有的没的,我们家姑娘肯定不会嫁到金陵的。 “现在大姑娘在赣州了吧?”甄老太嘴抽了一下。你们想都不想,直接说不远嫁。这话真是让他们始料不及了。 “可人家婆家在京城啊?怎么着都跑不了太远。”欧萌萌都想翻白眼了,你们家在金陵,就算你们家没有被抄的一天,那也得嫁到金陵,真的死了,等通知到,都成灰了,估计也等不到人。所以还是别了。 甄老太被噎得快晕过去了,觉得今日真的是白来了,觉得贾家这家人真的太讨厌了。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她。 “那到金陵,就不停了?”甄老太换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欧萌萌又摇头,这回她真的不知道。谁知道京里会不会有新的说法。让他们上岸,他们还敢说“不”不成? 再说,他们走走玩玩的,到了金陵,只怕就是半个月之后了,说不得半月之后,京里就有结果了。想想那会,欧萌萌都觉得有点无奈了,所以人生处处不得以啊。 边上的两个甄家小丫头都有点崇拜贾家老太太了,要知道自己家老太太,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别管老爷、太太心里怎么想,但面上,还是把老太太当菩萨一般供着,结果现在被这位贾老太太气得没话说。而且还不能说啥,因为就算她们转述了,都不能说老太太错了。 莺歌儿能说啥,只能默默地上前,给两位换了茶,刚刚两人都没喝,也不能让两位老太太喝凉的,主要是,她怕甄家老太太借题发挥,说贾家下人没规矩。 不过也是多心了,甄老太根本没想茶的事,她现在有点无力了,不想说话。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其实都在为各自的家族殚精竭虑,只为了让家族衰败得慢一些,此时,他们俩倒是殊途同归,人一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不过甄老太太倒是不担心两家的婚事,为什么她愿意进来私下见贾老太,其实也有点担心贾老太太万一公开拒绝,两家都下不来台。所以他们是买了双重保险的。 她私下见老太太,外头就没有与甄太太同级的夫人了,一块还有那么多贵夫人在,真的谈起,李纨只要略有迟疑,那么两家在谈孙儿婚事的事,也就算传出去了。所以这会子,她又从容了起来了。 “原本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来就是游学,也给孩子们一个增广见闻的机会,跟他们说‘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说‘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纵是再有心,只怕也无法和他们描述出,这些诗句的磅礴大气,所以不如带他们来看看。这回跟着的先生也说了,现在他们的文章都有点看头了。” 原则上欧萌萌是不会这么张牙舞爪的,不过甄家老太太有点气人,于是欧萌萌也不管了,直接掉起书袋,不欺负你这文盲老太太,我不是白读到研究生了。 边上的下人都惊呆了,再看看甄家老太太,表情就有点让人伤感了。她清了一下嗓子,“怎么好好的又来姑苏了,连三位大人都惊动了。” 他们之前都不知道是贾家要在姑苏上岸,而是两江三位主事的都急驰姑苏,然后他们的夫人,孩子也跟上了。跟有大事发生一样! 甄家哪里知道,三位大人系出同门,上头都有一位不怎么着调的“恩师”。他们是接了老爷子的信,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于是带着家人,孩子快点赶过来。但又觉得老爷子不着调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种私生孙女的事,他真的确定了吗?但还是先向上头上了密折,主要是请假,总不好三人一块离开驻地。 至于说办大宴,请客这个,三人却不敢宣扬,谁知道老头这回有什么乌龙。当然,现在也觉得自己幸亏没宣扬,不然,就麻烦了。 甄家自是不知道那些七拐八弯的花花肠子,觉得两江三巨头都离开,以为贾家又得到什么密旨,作为江南总制的他,也就跟上了。 再说,不管是不是密旨,他们与贾家正好敲定一下两家婚事。不然,也不会把老太太也请出来了。现在老太太也不和欧萌萌废话了,直接问正经的。 甄家想的其实也没错,因为两家婚事,又是老亲,不管心里怎么想,估计看在老太太亲来的份上,哪怕想拒绝,也是会用拖一下,说什么回京再说。但甄家若是对外说两家正在谈,这总是没错的。所以拖到后头,说不得,就把事拖成了。毕竟甄家老太太多年没出过金陵了,为了贾家,特意过来,传出去,也就是两家相交密切,两位老太太,不舍分别。成就子孙的婚事,让两家亲上加亲。 “这还真不知道。”装傻充愣这个,欧萌萌倒是一直做得挺得心应手的,忙笑眯眯的说道,“天下人都说,我那两儿子天下的第一好。我就说,我儿子是好,但也是因为我好。我啊,做得最好的,就是不当那不懂事的老太太。儿子说什么,我就高高兴兴的接受,所以孝顺这个,我不讨人嫌,他们自然也能当那天下第一的好儿子。” 甄老太太有点无语,她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之前被鄙视老不死,之后被暗指没文化,现在说她儿子没儿子,所以她的儿子天下第一的好。甄家老太太觉得贾家老太太就是想气死她。 嘴唇抖了半天,最终八十年的日子也没白配米饭,好歹也是在当奴才出身的,忍字功很是了得。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笑笑,“怎么没见你家三姑娘,不如叫进来见见?” 这才是今天的正事,她原本就不指着贾家会答应,反正他们来之前就说好了,不管贾家怎么推脱,到最后,就是他们正在议。 “老夫人明鉴,敏儿死后,我就不想让孩子远嫁了。”欧萌萌笑了一下,连面子情都不想给了,直接就说道。别说那有的没的,我们家姑娘肯定不会嫁到金陵的。 “现在大姑娘在赣州了吧?”甄老太嘴抽了一下。你们想都不想,直接说不远嫁。这话真是让他们始料不及了。 “可人家婆家在京城啊?怎么着都跑不了太远。”欧萌萌都想翻白眼了,你们家在金陵,就算你们家没有被抄的一天,那也得嫁到金陵,真的死了,等通知到,都成灰了,估计也等不到人。所以还是别了。 甄老太被噎得快晕过去了,觉得今日真的是白来了,觉得贾家这家人真的太讨厌了。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她。 “那到金陵,就不停了?”甄老太换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欧萌萌又摇头,这回她真的不知道。谁知道京里会不会有新的说法。让他们上岸,他们还敢说“不”不成? 再说,他们走走玩玩的,到了金陵,只怕就是半个月之后了,说不得半月之后,京里就有结果了。想想那会,欧萌萌都觉得有点无奈了,所以人生处处不得以啊。 边上的两个甄家小丫头都有点崇拜贾家老太太了,要知道自己家老太太,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别管老爷、太太心里怎么想,但面上,还是把老太太当菩萨一般供着,结果现在被这位贾老太太气得没话说。而且还不能说啥,因为就算她们转述了,都不能说老太太错了。 莺歌儿能说啥,只能默默地上前,给两位换了茶,刚刚两人都没喝,也不能让两位老太太喝凉的,主要是,她怕甄家老太太借题发挥,说贾家下人没规矩。 不过也是多心了,甄老太根本没想茶的事,她现在有点无力了,不想说话。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其实都在为各自的家族殚精竭虑,只为了让家族衰败得慢一些,此时,他们俩倒是殊途同归,人一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不过甄老太太倒是不担心两家的婚事,为什么她愿意进来私下见贾老太,其实也有点担心贾老太太万一公开拒绝,两家都下不来台。所以他们是买了双重保险的。 她私下见老太太,外头就没有与甄太太同级的夫人了,一块还有那么多贵夫人在,真的谈起,李纨只要略有迟疑,那么两家在谈孙儿婚事的事,也就算传出去了。所以这会子,她又从容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