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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定案

谢台姝色 懒橘 2668 2024-09-04 17:46
   浅灵感受到那一瞬他眼神的变化,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程良硕已经查完回来。   “启禀陛下,十一殿下落水的地方,有一串失足跌落的痕迹,看脚印大小,正是十一殿下的。旁边还有另外一对脚印。因那处的泥土是特殊的五色土,微臣在十一殿下的近身太监小林子鞋底也发现了同样的土。另外,臣在小林子的房中,查获了这个。”   七八个面具、头套呈上了御前,无一不是美猴王的。   小林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陛下!这些都是平常奴才用来哄十一殿下玩的,奴才没有害殿下,没有害殿下啊!”   浅灵双瞳微微睁大。   所谓的替罪羊,竟然是陪着十一皇子长大的小太监!   浅灵放眼望去,只见每一张面孔上的神情都是那么稀松平常。   比起刚刚宣王定王之间剑拔弩张时的紧张,这时他们似乎已经明白了祯和帝的打算,都放松了下来,冷眼看着程良硕梳理案情,小林子哭诉喊冤,而圣上……   裁生定死。   浅灵终于明白了祯和帝在叫程良硕查案之前,让人把十一皇子抱回寝宫的含义。   “臣审问与小林子交好的宫人,他们招供道小林子时常抱怨在十一皇子身边差事难做,寝食不安,上月小林子的父亲去世,正逢十一殿下着了风寒,小林子不能出宫送终,因此恨上了十一皇子。”   “不!奴才没有!”小林子哭喊道,“奴才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奴才对十一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陛下!奴才冤枉,冤枉啊!”   程良硕一条一条地罗列小林子的罪证,小林子一句一句地为自己辩白。死亡已经卡在了他的脖颈处,他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声嘶力竭。   他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说得那么大声,那么道理充分,没人反驳他,但也没人理会他,他跪在那里,好似一只蝼蚁,生在琼楼玉宇之上的权贵,高处风声大,他们听不到蝼蚁的呼声。   祯和帝听完程良硕的陈述,道:“僭越欺主,罪大恶极,杖毙。”   “是!”   两个禁卫军走上来,一人钳住小林子一只胳膊,把他往外拖拽。   小林子不停挣扎、嘶嚎,却被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浅灵呆呆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置信。   “别冲动。”   耳畔传来那男子低沉得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   “圣意在上,你不能与整个王朝为敌。”   浅灵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胸口处惊潮翻涌,久久不能平静,脚下仿佛踩不到实处。   离开留碧园的时候,浅灵看见那条长长的汉白玉丹樨上泼洒着斑斑血迹,小林子的尸首就躺在最下边,脸开头爆。   喜盈不敢看,害怕得紧紧挽住了浅灵的胳膊。   一个老太监路过,摇着头道:“真是个犟骨头,主子说有罪,你认就得了呗,何至于咬了禁卫军的手,叫他们把你活活摔死,乖乖认罪还能少吃点苦头……你那娘这下真的孤零零一个人了,可怜喏!”   浅灵杵在带着血腥味的风口处,挪不开脚。   “走吧,别看了。”   姬殊白道。   浅灵回头看着他:“所以真相不重要吗?”   姬殊白轻轻叹出一息:“万里江山白骨堆,对于圣上,对于朝廷的大人来说,社稷安稳是第一,牺牲一个奴才平息一场一团乱麻的风波,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   浅灵冷嘲道:“真想要社稷安定,从源头,他们就不该结党朋谋私利,挑起权斗。”   “你说得很对。”姬殊白道,“有的人往上爬,是为了野心与名利,有的人向上爬,却是为了不变成小林子那样的人,为此,他们争,他们斗;因为争和斗,又会出现更多的小林子。很奇怪吧,人人都怕变成小林子,却没有人会为小林子可惜,更有甚者,还会觉得小林子死得其所。”   若真是死得其所,当一回国士也不枉这条性命;但小林子,充其量是一个为党争恶果善后的可怜虫。   浅灵抬起头,宫墙之内的天空广袤无垠,西坠的斜阳把云天晕染成粉色,美不胜收。可不知为何,她感到喘不过气来。   “走吧。”   寿宴结束后,卫晏洵先去看了十一皇子,再去周皇后宫中坐了坐。   他今日成功把自己从阴谋诡计里摘了出来,但周皇后依然十分担忧他。   “母后不必担心。”卫晏洵道,“此事显然就是冲着我来的,父皇不会不清楚。”   重来一世,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他早在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深知自己绝不能落单,因此从一开始,他就选定了赵禛这个人物。   一来,赵禛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在朝中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他固然是成王的舅舅,为成王谋事,但其实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故哪怕他是成王的人,卫晏洵也可以与他谈交易,一把西北的地盘拿出来,赵禛立刻能对他眉开眼笑,和气生财。   二来,他与赵禛的相交,也是为了混淆视听,不管是重生者,还是宣王,虚晃一枪,够他们去随便猜想的。   如今他差不多已经能看清,此事的布局者,意在削弱他在朝中的势力,再挑起他与宣王的争斗,挑拨他与周国舅的关系。   一个小太监交代了十一皇子落水的事故,一个胡公子交代了湖上翻船的事故,这两件事看似有了结果,但卫晏洵知道,从今往后,他与宣王的斗争只会愈演愈烈。   宣王想得则没有卫晏洵那么深远,他只是憋了一肚子火,心里实在是恨极了。   他坐上自己的马车,气呼呼对马车里的人道:   “老七这个贱种!竟然那么牙尖嘴利,差点说得父皇连本王都怀疑上了!邵先生,今日赵禛还为他说话了,你说老三和老七会不会勾结到一起了?”   车内须发灰黑的老者抬头,苍老双目,芒点如星。   “定王已成最大威胁,王爷应当以诛定王为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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