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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不欢而散

丹娘 柔心糖 5777 2024-09-04 17:03
   丹娘原是想等上一等,兴许沈夫人提点自己闺女也耗费不了多少时辰,没成想足足一顿饭的功夫下去,那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不见半点放人出来的迹象。   倒是方才那个传话的婆子连着几次出来瞧过了。   每每对上丹娘的眸光,她都干巴巴地笑了笑,又是说了两句恭维的话,跟缩头乌龟似的再一次钻了回去。   要是她连着都看不出来,那才真是蠢到了家。   她掸了掸袖口,领着身边的丫鬟离去。   刚到了二角门口,沈寒天刚巧也从里头出来,夫妻二人一打照面,彼此轻笑。   “你不在母亲屋里多待会子?”他问。   “哪里能进屋子里多待,母亲怕是有好多话要提点妹妹呢,我杵在门口岂不是叫人家母女都没个安生?横竖我是自家人,妹妹是出了门子的,我何必与她争这一时半会儿,大不了回头我寻个空闲的日子再过来就是了,多大的事情。”   丹娘温温笑着。   沈寒天最爱看她口齿伶俐地说着话,明明那双眼睛里藏着多少鬼灵精怪,偏偏她在明面上就是这般稳重得体。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她脸颊一把。   “仔细叫人家瞧见了笑话。”她又羞又急。   “瞧见了又如何,你是我夫人。”   丹娘气笑了,俏生生地横了他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说来也怪,自己是个标准的现代灵魂,但在明面上她总是生怕自己与这些深居内宅的妇人们不一样,是以在对外的场合,她基本都能做到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可沈寒天呢……他可是正统封建制度之下培养出他应该骨子里存着的就是不折不扣的老爷风范,阶级分明,思想固化。   别说在婆家调戏老婆了,就连这样与她寻常一般说笑都不该有的,可他偏又都做了,似乎压根不在意那些外人的眼光与看法。   丹娘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位夫婿了。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的思想先进,却不能拿出来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她能力非凡,却不能时时展现大展拳脚地出风头……   只因她想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末世的那些腥风血雨早已成为烙印在她灵魂中一抹伤疤。   虽然早已痊愈,但只要看见了就会令她一遍遍疼得发慌。   那是个缺衣少穿的年代,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被挚友背叛过,被人辱骂欺凌过,哪怕是她后来千辛万苦成为那样的强者,也是活得胆战心惊。   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再来一次末世。   所以……请允许她现在暂时收敛锋芒,好好地做好一位当家主母就好。   沈寒天察觉到她情绪不佳,他借着酒劲没有骑马,反而与她一道窝在马车里。   “累了?”他贴过来,一只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嗯,闹了一会子,这下有点酒劲儿泛上来了,无妨。”她意尽阑珊地摆摆手,“我睡一会儿,快到了你叫我。”   “好,你睡吧。”   沈寒天说着,拿起一张毛毯,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她哭笑不得:“青天白日的,万一叫人瞧见了。”   “外人瞧不见,咱们在马车里头,就算叫自己看见了又当得了什么事?别忘了,咱们俩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我看哪个狗胆包天的,敢管咱们俩的闲事,敢出去乱嚼舌根,那就是想一辈子做个哑巴了。”   他这话半开玩笑,听得丹娘忍不住笑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只觉得舒坦温暖,身上又披着厚厚的毛毯,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眯了一会子。   再醒来时,马车还在徐徐前行,距离抚安王府还有不到一盏茶的路程。   她赶紧起身理了理发髻。   一支金钗滑了下来,沈寒天抬手接过,自然而然地替她戴好。   他仔细瞧着她,但见她面容轻松,神色舒展,方才眉间的郁郁之色已然消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醒得倒是及时。”   丹娘端起一盏茶吃着:“那当然,总不好睡得跟猪似的,到了府门外才叫丫鬟们叫起来,那不是丢人丢大了。”   “你可以与外人说,是我拉着你一道睡的,叫她们只管来笑话我。”   “没个正经的。”她啐了一声,娇艳的脸颊仿若三月桃花,“我与你说点正事,迎安在杜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今日当着母亲的面我也瞧见了,她神色憔悴,远不如当日我去看她时的模样,你要晓得那会子她在府里的日子都过得不算太平,何况如今还不如那会子呢。”   “最最要紧的是……我瞧着母亲也不像是要维护她的样子,是以我在席间才没怎么开口。”   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跳起来替沈迎安出头了。   无奈的是,上头压着沈夫人,下头的沈迎安自己也不争气。   闹得丹娘空有一番热血的助人心肠,却没有用武之地。   沈寒天低垂着眼睑,末了缓缓来了句:“此事……我已知晓。”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刚刚才知道的,而是早就知道了。   丹娘惊讶:“你早就晓得了,为何不与我来说?”   “因为说了也没用,我劝过杜华,可惜他不听。他与迎安到底是夫妻,即便我是兄长也不能插手过多,归根结底……迎安自己不争气。”   沈寒天深吸一口气,似乎眼底也酝酿着深深的不快。   他向了个仔细。   原来,那盈姨娘虽然被毁了脸,但身份却还在。   又仗着与杜华的情分颇深,再加上这件事上惹得男主人多番怜惜,待丹娘离开后,杜华其实并未彻底绝情,还是好好宠爱了她一番。   待到下一轮新姨娘入府时,盈姨娘竟然怀孕了。   这喜事可把杜华高兴坏了。   一边是鲜艳明媚的新欢,一边是身怀有孕的旧爱,无论哪一头他都不想放弃,是以夹在中间的正室就里外不是人了。   盈姨娘倒也有点本事,后来寻了大夫瞧了脸,如今再用厚厚的脂粉掩盖了,看起来也能见人了。   杜华不待见沈迎安,甚至连她的屋子都不进去一步。   夫妻二人离心至此,别说生孩子了,就连寻常遇见了给个笑脸都难,长此以往,沈迎安如何不抑郁?   再看看那盈姨娘,虽毁了脸,做了妾,但却怀了自己的骨肉,当真叫人羡慕。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年前,盈姨娘小产了。   这个孩子没保住,杜华大发雷霆,在府中就与沈迎安闹开了,杜夫人不管不问,区区一个懦弱的沈迎安哪里是丈夫的对手。   “胡闹!小产这事儿怎么能怪到迎安头上?那可是杜华的心头肉,迎安哪里能接近一步的,怕是连晨昏定省的请安都给人家免了吧。”   丹娘冷笑着反驳。   沈寒天给了妻子一个鼓励的眼神:“可不是,但他非要说是迎安身为主母没有照顾好怀孕的妾室,更给她安了个善妒的头衔。”   丹娘原是想等上一等,兴许沈夫人提点自己闺女也耗费不了多少时辰,没成想足足一顿饭的功夫下去,那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不见半点放人出来的迹象。   倒是方才那个传话的婆子连着几次出来瞧过了。   每每对上丹娘的眸光,她都干巴巴地笑了笑,又是说了两句恭维的话,跟缩头乌龟似的再一次钻了回去。   要是她连着都看不出来,那才真是蠢到了家。   她掸了掸袖口,领着身边的丫鬟离去。   刚到了二角门口,沈寒天刚巧也从里头出来,夫妻二人一打照面,彼此轻笑。   “你不在母亲屋里多待会子?”他问。   “哪里能进屋子里多待,母亲怕是有好多话要提点妹妹呢,我杵在门口岂不是叫人家母女都没个安生?横竖我是自家人,妹妹是出了门子的,我何必与她争这一时半会儿,大不了回头我寻个空闲的日子再过来就是了,多大的事情。”   丹娘温温笑着。   沈寒天最爱看她口齿伶俐地说着话,明明那双眼睛里藏着多少鬼灵精怪,偏偏她在明面上就是这般稳重得体。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她脸颊一把。   “仔细叫人家瞧见了笑话。”她又羞又急。   “瞧见了又如何,你是我夫人。”   丹娘气笑了,俏生生地横了他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说来也怪,自己是个标准的现代灵魂,但在明面上她总是生怕自己与这些深居内宅的妇人们不一样,是以在对外的场合,她基本都能做到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可沈寒天呢……他可是正统封建制度之下培养出他应该骨子里存着的就是不折不扣的老爷风范,阶级分明,思想固化。   别说在婆家调戏老婆了,就连这样与她寻常一般说笑都不该有的,可他偏又都做了,似乎压根不在意那些外人的眼光与看法。   丹娘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位夫婿了。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的思想先进,却不能拿出来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她能力非凡,却不能时时展现大展拳脚地出风头……   只因她想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末世的那些腥风血雨早已成为烙印在她灵魂中一抹伤疤。   虽然早已痊愈,但只要看见了就会令她一遍遍疼得发慌。   那是个缺衣少穿的年代,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被挚友背叛过,被人辱骂欺凌过,哪怕是她后来千辛万苦成为那样的强者,也是活得胆战心惊。   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再来一次末世。   所以……请允许她现在暂时收敛锋芒,好好地做好一位当家主母就好。   沈寒天察觉到她情绪不佳,他借着酒劲没有骑马,反而与她一道窝在马车里。   “累了?”他贴过来,一只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嗯,闹了一会子,这下有点酒劲儿泛上来了,无妨。”她意尽阑珊地摆摆手,“我睡一会儿,快到了你叫我。”   “好,你睡吧。”   沈寒天说着,拿起一张毛毯,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她哭笑不得:“青天白日的,万一叫人瞧见了。”   “外人瞧不见,咱们在马车里头,就算叫自己看见了又当得了什么事?别忘了,咱们俩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我看哪个狗胆包天的,敢管咱们俩的闲事,敢出去乱嚼舌根,那就是想一辈子做个哑巴了。”   他这话半开玩笑,听得丹娘忍不住笑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只觉得舒坦温暖,身上又披着厚厚的毛毯,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眯了一会子。   再醒来时,马车还在徐徐前行,距离抚安王府还有不到一盏茶的路程。   她赶紧起身理了理发髻。   一支金钗滑了下来,沈寒天抬手接过,自然而然地替她戴好。   他仔细瞧着她,但见她面容轻松,神色舒展,方才眉间的郁郁之色已然消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醒得倒是及时。”   丹娘端起一盏茶吃着:“那当然,总不好睡得跟猪似的,到了府门外才叫丫鬟们叫起来,那不是丢人丢大了。”   “你可以与外人说,是我拉着你一道睡的,叫她们只管来笑话我。”   “没个正经的。”她啐了一声,娇艳的脸颊仿若三月桃花,“我与你说点正事,迎安在杜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今日当着母亲的面我也瞧见了,她神色憔悴,远不如当日我去看她时的模样,你要晓得那会子她在府里的日子都过得不算太平,何况如今还不如那会子呢。”   “最最要紧的是……我瞧着母亲也不像是要维护她的样子,是以我在席间才没怎么开口。”   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跳起来替沈迎安出头了。   无奈的是,上头压着沈夫人,下头的沈迎安自己也不争气。   闹得丹娘空有一番热血的助人心肠,却没有用武之地。   沈寒天低垂着眼睑,末了缓缓来了句:“此事……我已知晓。”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刚刚才知道的,而是早就知道了。   丹娘惊讶:“你早就晓得了,为何不与我来说?”   “因为说了也没用,我劝过杜华,可惜他不听。他与迎安到底是夫妻,即便我是兄长也不能插手过多,归根结底……迎安自己不争气。”   沈寒天深吸一口气,似乎眼底也酝酿着深深的不快。   他向了个仔细。   原来,那盈姨娘虽然被毁了脸,但身份却还在。   又仗着与杜华的情分颇深,再加上这件事上惹得男主人多番怜惜,待丹娘离开后,杜华其实并未彻底绝情,还是好好宠爱了她一番。   待到下一轮新姨娘入府时,盈姨娘竟然怀孕了。   这喜事可把杜华高兴坏了。   一边是鲜艳明媚的新欢,一边是身怀有孕的旧爱,无论哪一头他都不想放弃,是以夹在中间的正室就里外不是人了。   盈姨娘倒也有点本事,后来寻了大夫瞧了脸,如今再用厚厚的脂粉掩盖了,看起来也能见人了。   杜华不待见沈迎安,甚至连她的屋子都不进去一步。   夫妻二人离心至此,别说生孩子了,就连寻常遇见了给个笑脸都难,长此以往,沈迎安如何不抑郁?   再看看那盈姨娘,虽毁了脸,做了妾,但却怀了自己的骨肉,当真叫人羡慕。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年前,盈姨娘小产了。   这个孩子没保住,杜华大发雷霆,在府中就与沈迎安闹开了,杜夫人不管不问,区区一个懦弱的沈迎安哪里是丈夫的对手。   “胡闹!小产这事儿怎么能怪到迎安头上?那可是杜华的心头肉,迎安哪里能接近一步的,怕是连晨昏定省的请安都给人家免了吧。”   丹娘冷笑着反驳。   沈寒天给了妻子一个鼓励的眼神:“可不是,但他非要说是迎安身为主母没有照顾好怀孕的妾室,更给她安了个善妒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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