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欺负,那你去啊,到时候看看,我会不会给你们撑腰。”婉宁含笑说着,梨儿吐下舌:“我可不敢去,我要去了,到时候丢脸的是我自己,还会被苏嬷嬷说,说我怎么不好好地服侍大奶奶,只想着作威作福。” “谁在作威作福呢?”苏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梨儿的脸不由红了下,但还是拉着苏嬷嬷的手:“嬷嬷,我可从来没有作威作福,欺负别人。” “是,是,晓得了,梨儿姑娘最和气不过了。”苏嬷嬷笑着说了一句,还拍拍梨儿的手:“就是这会儿,快要把我拉了跌在地上了。” 梨儿啊了一声,急忙把拉着苏嬷嬷的手松开,婉宁见苏嬷嬷似乎有话要说,也就让梨儿她们出去,这才对苏嬷嬷道:“有什么话要说。” “大奶奶想来也晓得了,二奶奶现在脾气和原来不一样。”苏嬷嬷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婉宁笑了:“这是好事儿啊,她脾气变好了,婆婆也能少操些心。” “大奶奶是真不在乎这些?”苏嬷嬷有些疑惑地问,婉宁瞧着苏嬷嬷:“这会儿我们在庄子上,她在府里面,我琢磨着,春闱时候,二叔只怕会考上进士,到时候授了官,必定会跟着出去做官。她脾气好也罢,不好也罢,山高水长的,也和我没有关系。” “大奶奶想得通透。”苏嬷嬷赞了一句,但那神色却带着不赞成,婉宁瞧着她:“嬷嬷,到底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就是上回,有人说的,二奶奶悄悄地在外面放债取利,我琢磨着,二奶奶若真得改了性子,那必定会停止。” 这件事?婉宁沉吟了,苏嬷嬷见婉宁不说话,也就在那等着婉宁,过了会儿才听到婉宁轻声道:“还是交给苏大叔,请他暗自打听着,最好,不要惹出什么祸端来。” 若已经惹出了祸端呢?苏嬷嬷很想这样问一句,但苏嬷嬷晓得这样询问就已经不该了,于是苏嬷嬷只能道:“若是他去打听,只怕太太就晓得了。” 婉宁听到这句话,抬头看了眼苏嬷嬷,接着婉宁就笑了:“原来苏嬷嬷不是婆婆身边最得用的人,苏大叔才是?” “有些事儿,我毕竟是个女人,不好去做的。”苏嬷嬷没有直接回答,但这样含糊的话,已经证明婉宁猜得不错。 于是婉宁敲了敲椅子扶手:“婆婆若晓得了,那就由婆婆决断吧。”说完婉宁的眉皱了皱:“再说,二奶奶快要生产了,婆婆就算查出什么,也不会立即发怒。” 商量好了,苏嬷嬷也就去寻苏大叔,和他交代婉宁的吩咐,苏大叔听苏嬷嬷说完才皱眉:“二奶奶,怎么会想到做这事儿?” “这世上那么多生意,总有赔有赚,只有这行生意,是稳赚不赔的。”苏嬷嬷只说了这一句,苏大叔还是摇头:“二奶奶真要说,年纪也不大,之前又是闺中女儿,哪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横竖你慢慢打听着。”说完,苏嬷嬷就叹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太太难免就会晓得。” “太太晓得只怕二奶奶也不会放在心上,横竖不是老爷知道。”苏大叔分析着,苏嬷嬷觉得有些头疼:“罢了,你先去悄悄打听吧,今儿十七,说来,也是你该去和太太交账的日子。” 每个月十八,尚书府内放月钱,而每个季度,苏大叔会和张太太交这个季度外面店铺的账。也是在十八这天。 “太太也没有说,不让我管店铺了,算了,我明儿先去和太太交账。”苏大叔琢磨了下,那眉也不由皱紧,虽说只有几个人,但怎么觉得,这家里的事儿多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呢? “今儿是放月钱的日子。”张太太算了算日子,就对春桃道:“上个月二奶奶说了,周姨娘她们的月钱,都从我这里出,你去拿银子,给周姨娘她们送去。” 春桃应是,也就去开柜子,取了银子,往周姨娘她们住的院子走去。 春桃走进周姨娘屋子的时候,看到周姨娘正在窗边写字,见春桃进来,周姨娘就笑着道:“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太太说,上个月二奶奶说,姨娘们的月钱,从太太这里出,所以我是来给您送月钱来的。”春桃话刚说完,周姨娘就笑了:“原来这月钱,还有双份的。” 春桃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往桌上看去,见桌上已经放了一份月钱,春桃不由啊了一声:“怎么,二奶奶这是把月钱送来了?” “比你还要早,我还在梳头,她们就来了,送月钱来的婆子还笑着说,二奶奶那回是说气话,哪有让太太出月钱的道理。”周姨娘说着就把笔放下,瞧着春桃:“你说,她这到底唱的那一出?” 春桃也不明白陈觉蓉这变来变去是为什么,只能笑着道:“那这月钱……” “你就拿回去吧,哪里有我吃双份的道理。”周姨娘说完嘀咕一句:“真要吃了双份,谁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儿来。” 春桃应是,也就往刘姨娘这边来,果不其然,刘姨娘这边也放着一份月钱呢,说的话和周姨娘说的差不多。 春桃只能拿着月钱回上房,还没走进上房,就瞧见陈觉蓉的丫鬟站在门外,春桃晓得陈觉蓉来了,对丫鬟点头笑了笑,也就挑起帘子进去。 陈觉蓉正在那陪着张太太说话,而桌上放着张太太这个月的月钱。瞧见春桃走进来,陈觉蓉就笑着道:“我这嘴真得该打,哪里能和婆婆斗嘴,话赶话说什么让婆婆出月钱的话呢?这会儿还劳烦春桃姐姐跑了一趟。” “也没有白跑一趟,和两位姨娘说了话呢。”春桃笑着说完,才对张太太道:“太太,两位姨娘都说,二奶奶早早就把月钱送去了。” “我知道了。”张太太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让春桃把月钱收起来。陈觉蓉见春桃把月钱收起来,又和张太太说了许多抱歉的话,张太太也就听着她这些抱歉的话,管家娘子进来回事,陈觉蓉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