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周澜亦正在角落研究怎么挂红绸。这个位置,刚好是屏风那边的盲区。 慕凝换好衣裳,又将头发擦干,磨蹭了许久,这才出去。 内室的变化很大。 床单被褥都换了,红绸挂着,喜字窗花贴着。 慕凝走到周澜亦身侧。她正要说什么,缓解尴尬。 周澜亦矜贵动了动唇:“贿赂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好的,尴尬的只有她自己。 “方才叫你,夫君为何不应?” “你声音很心虚。” “……” 周澜亦告诉她:“我就想看看你打了什么主意?” 如今想来,八成是试探他在与否。在了,大抵让他送衣服,没准是让他送到盥洗室外,她探手出来取。 不在的话,就是这样。 周澜亦意有所指:“主意猜到了,别的也看到了。” 慕凝默不吭声的去吃他带回来的馄饨。 她一边吃,一边紧绷瞅着周澜亦忙活。 周澜亦很有耐心的在红盘子里装上桂圆红枣花生。他忽而道。 “前几日那几人在御书房大闹,最后都挨了罚,楚哲成心不服口也不服,很是不情愿正逢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周承。” 慕凝不明白他好端端怎么说起这事。 他嗓音低沉:“也没发生口舌,周承也就是很有分寸的同他攀谈几句。” 慕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然后呢?” “楚小王爷一股怒火没处发泄,他心里不痛快,看周承也不痛快。” 周承都没提棺材和他被罚的事,只是问了问伤势。 趴在担架上的楚哲成就觉得周承这玩意,没憋好屁,是在讥讽他。 他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 “要你管!” 这还不够,回去越想越气。 周澜亦起身,他一早就沐浴过,倒不需要再洗,换上属于他的喜服,淡声道:“偏这时,他又听闻,周煜那边彻查传言的事,父皇也放话了,背后之人定要揪出来。听候发落。” 说到这里,他突然扯了一下唇瓣,姿态闲散:“楚哲成气性大,又怕被查出来,转头就将线索暗中指向周承。” 慕凝:“嗯???” 她馄饨都不吃了。 “这中间可有夫君的手笔?” 周澜亦眯了眯眼。 “在你眼里,我是这种小人?” 慕凝也就换了种问法:“这件事上,夫君可有助小王爷一臂之力?” 这话听着很正派。 果然,疯批挑了挑眉。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看不下去罢了。这些年,楚王也算照顾我这个小辈,我总要护一护他的儿子。” 周澜亦也难得愿意欣赏他一次。 “彻查的事,已经交给刑部了,楚哲成的那点手段要不了几日,只怕就能让刑部的人看出猫腻。” “我便好心的让将他那条线索重新处理了一次,其中涉及他和朱舜二人的事,也一并抹干净了。” 你这还叫没做什么? 慕凝感慨:“周承也算淌了趟浑水。且看这件事,他如何撇清嫌疑。” 撇清了,此人倒有些本事,可见不简单。 要是没摆脱…… 那就麻烦了。 一是,故意不摆脱,隐藏实力。 二么,是真的叫苦不迭,无处喊冤。 “夫君是故意诈他?” 周澜亦却只是笑了一下。 有这个必要吗? 他不过是要将这件事闹大,再将京城的水搅浑。 她吃好了馄饨,漱了口。 这么一打岔,她也没那么紧张了。 小姑娘身子凑到周澜亦边上:“要我帮忙吗?” 周澜亦:“可别。” “回头得说我累着你了。” 她蹙眉:“我哪有这般强词夺理。” 男人白莲白气:“我害怕呢,你方才关门的动静,都像是给我立威呢。” 慕凝才不听他的胡言乱语。索性去梳妆台前。 她取了些胭脂首饰,去那足有人高清晰的镜子前坐下。 镜子里的姑娘,秋水眸隐有几分羞涩,乌发似云,雪肤如瓷,双颊泛着绯红。 她梳了个漂亮的发髻,黛眉轻染,朱唇微点。 周澜亦向她走来。 红底金绣的嫁衣一层又一层,慕凝其实都不知穿的顺序,就乖巧的任由他摆弄着,让抬手就抬手。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摇曳生姿。 最后腰带收腰,勾出芊芊细腰。 随即视线一暗,红盖头落下,周澜亦拉着她出了屋子。 他领着她拜天地。再朝着皇宫那个方向。 “母后不能过来,如此,也算拜了高堂了。” 他只提到皇后,半个字没提端漠皇。 等对着皇宫那个方向拜了后,慕凝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指向朝另一个方向。 “还没拜全。” 那是…… 周澜亦眸光一颤。 是郊外竹林那边,里头有荣德侯府三百座空坟,有外祖父,外祖母,姨母…… 他一时间哑了声。 这样的姑娘,他凭什么不动心? 夫妻对拜后,他似是再耐不住了,手臂一圈,将人狠狠揉进怀里。抱着进了屋子,一脚关上房门。 慕凝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的反应这么大,红盖头跟着坠落。她扒住周澜亦的衣袖。 “合卺酒还没喝。” 周澜亦脚步一顿,抱着人去了桌子前,右腿架在凳子上,方便她坐在腿上,再单手托着她的腰身丝毫不费劲。 腾出的那只手,去倒酒。 他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慕凝愣:“不对……” 话音未落,他俯身吻了上来,渡了一半的酒给她。 她下意识咽下去。 也不知是酒的度数太高过于辛辣,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慕凝心跳的很快,被他压到了榻上。 周澜亦却没动,保持这个姿势盯着她看了半晌。 慕凝被他盯的发毛:“怎……怎么了吗?” “都没仔细看你。” “那看出什么了?” 莫非是口脂没抹匀? 周澜亦抽开她的腰带,喜服是他穿的,自然知道如何解。很快,小姑娘被剥的只剩下一件不太合身的肚兜。丰腴饱满之处都要溢出来。 她浑身都白。 身下是极致的红,身上又是极致的白。是致命的冲击。 他咬住她柔软的唇瓣,低声:“没认错。是我要娶的姑娘。” 幔帐被放下来。 僵硬的肩膀与轻颤的腰肢,无一不暗示着她的恛惶与无措。 脊背被他捧起。 他即便控制了力道。 可尺寸不匹配,她还是疼的面色的一白。粉白的指尖渐渐用力,在男人臂膀上划出一道痕迹。 嘴里忍不住呜咽,又被他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