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看看
萧砚辞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景言的画技如此之好,他从未见她画过任何一个人的画像。 以前在帝都,从来都没有过。 虽然知道时候不合适,可是萧砚辞还是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住的有些吃味,看着在画纸上都那么鲜活的少年。 萧砚辞忽然好嫉妒,能够这样被景言惦记着的少年,该多幸运! 萧砚辞立在桌边,浑身上下都嗖嗖的冒着酸气。 景言画着画着忽然停下了笔,忽然闻到了浓重的醋味。 她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萧砚辞看她还在装模作样的装看不见他,顿时更来气了,重重的在一旁咳嗽了一声。 景言这才转头看过去,“阿辞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啊?” 景言这一句反问,更是让萧砚辞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索性摆烂,“我酸了!酸死了!我嫉妒!为什么他有你亲手画的肖像画,而且我没有!我想要!我也要!” 景言故作思考状,“嗯?你说什么?你的话我画不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萧砚辞emo了,哭唧唧的拉住景言的一只袖子,轻轻的晃动。 “他长得好看,你没有他好看。” “我没有他长得好看?!”萧砚辞忽然捧住了景言的脑袋,带着她的脸蛋往他的眼前凑,“你看看我哪里不好看啊,你看看!我哪里比不上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东西了?!” 景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捏捏萧砚辞的脸,“嗯,恼羞成怒了是挺可爱的,也好看,我喜欢的。” 她纤细洁白的指尖收回,萧砚辞的脸上顿时留下一个指甲印, 景言默默的咂摸嘴,这小脸蛋还挺嫩的。 的确,还是萧砚辞的这张脸让她比较满意。 “阿辞,我现在是真的不能给你画,我一夜没睡,现在困死了。” “该!让你一夜不睡觉,费脑子又费眼睛!”虽然嘴里骂着,萧砚辞还是将景言抱了起来,带着她往床那边去了,“赶紧睡觉。” 把她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萧砚辞在床边坐着,催促她闭眼睛,“赶紧闭眼,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睡。” “阿辞,你要不然陪我一起睡一会。”被萧砚辞盯着还真的不一定能睡着,但是邀请他一起的话,那就好睡多了。 萧砚辞心中微动,随即翻身上床,将景言往怀里搂,“快睡觉,我陪你。” —— 寻找贺冬的告示张贴出去后,加上广聚楼步入正轨,景言就也一段时间没有去县里了,生意全权交给信任的人。 她则是越来越喜欢去海边了。 几乎每天都去沙滩上。 这一天,景言早上刚准备出门,学堂门口就有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询问招不招先生。 萧砚辞一听有人过来想当先生,人还没见呢,就先笑出了声。 高兴的。 这不,人家在外面还没反应过来呢,萧砚辞就已经一溜烟的到了人家的面前。 因为太着急,扬起了一片尘土。 面前这个文弱的书生被呛了一口灰,咳嗽了好久,一副险些把自己的肺也一起咳出来的样子。 他那白皙的脸上,也因为咳嗽而通红一片。 萧砚辞愣了一瞬,在栗山村待得久了,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文弱的人了,这书生看着就弱不禁风的,这里孩子多,可别给人累垮了。 萧砚辞一边打量他,一边有点担心,一点也没了之前的高兴,反而升起了浓浓的担忧。 “你没事吧?” “没……事……”书生艰难的摆摆手,趁着自己咳嗽的空隙回答萧砚辞的问题。 萧砚辞看他咳得不停,又转回去,倒了一杯水出来,“你先喝点,顺顺气。” 书生接过,先是礼貌的道谢,然后才喝了那一杯水。 嘴角溢出来的一丝水滴被书生用帕子擦去,萧砚辞看他的眼神更加的一言难尽了。 这样子,能行吗? 萧砚辞在这个人身上打了个问号。 正好看到景言远远的拎着水桶过来,萧砚辞走了两步喊她,“阿景,你来,有人过来想当先生,你来看看!” 萧砚辞的声音大,传得也远。 景言走走路,就听到了他在喊她,这便快速的过来了。 有人要当先生,景言眼睛都亮了。 这神情跟萧砚辞刚刚的一模一样。 萧砚辞看景言那么高兴,有些欲言又止。 景言一溜烟过来,萧砚辞还没来得及让她慢点,别把灰弄起来,这书生就又中了招,肺里的咳嗽起来。 失策…… 萧砚辞拉住了景言,但是也晚了。 景言呆住,扭头用眼神询问萧砚辞是什么情况。 萧砚辞耸耸肩,“我先去给他倒点水来,你先让他咳一会吧。” 等到萧砚辞回来之后,景言的表情和他刚刚的一样一言难尽了。 这行吗? 景言继续用眼神和萧砚辞交流。 不懂呢—— 萧砚辞继续耸肩。 直到书生不咳嗽了,他们才有机会开口,“那个,我们去里面吧,去里面仔细聊聊。” “两位请。”那书生朝两人作揖。 示意他们带路。 景言走在前面,萧砚辞则是和那书生并肩而行。 “请问,该如何称呼你?”坐下后,景言礼貌开口。 “我姓安,单名一个鸣字,蝉鸣的鸣。”安鸣半低着头,回答得彬彬有礼。 “安公子,那我便如此称呼你好了。” “姑娘随意。” “安公子可以先说说,是哪里人,今年几岁,可有婚配,家中还有哪些家人,以及读了几年书,都学了些什么吗?” “我是利州安和县平安村人,今年19,尚未婚配,也没有心仪的姑娘,家中母亲年初去世,家里只剩我一人,读书十三年……” 接下来就是安鸣非常认真的罗列自己读过的书。 若是安鸣家中只有母亲的话,那他的母亲多年以来支撑他读书还是挺厉害的。 “安公子,可以问一下,你父亲呢?” “不知所踪,我从未见过他。我知道你们应该会疑惑我母亲是如何供我读书的。”他忽然抬头看向两人,“我母亲一副男子而活,简单来说,就是伺候男人,然后男人给她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