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两个荣甫念? 长袍男子把了把脉,摇头道:“不能再在水里泡着了,伤口繁复感染发脓,我们没什么上好的金创药,在这么下去他的小命不保,恐怕会坏了荣当家的大计!” 山贼有些为难:“可是二当家,没有荣当家的准许,我们不能将他安排到普通牢房里。” 二当家皱眉:“蠢货!他死了你和荣当家交代?” 山贼打了个哆嗦:“要不,二当家您先把他转移到里头干燥的牢房里,我去禀报荣当家一声?” 二当家挥了挥手:“快去!” 山贼得了命令,转身飞快的跑了。 二当家给荣甫念扎了几针,将他的下巴卸下来,塞了几颗药丸进去:“生死有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扛过去了!” 说罢,便叹了口气,将人背起来,走出水牢,向着外面的普通牢房走去。 说是普通牢房,实际也是重兵把守,我不好靠近,大概看清楚他在哪个牢房后,就跟着二当家离开了山洞。 我回到了荣当家的屋顶。 信鸳还在原地,见我来了,拍了拍翅膀示意我离开。 我们爬上了附近一棵树,四下都没什么人,信鸳这才和我吐槽道:“那个荣甫念简直就是畜牲啊!他鞭打那个戏子不说,居然还把人家衣服全撕烂了,像狗一样跪在地上爬,混蛋东西,我还以为他有多爱那个戏子呢,为了人家假死私奔,私下里又百般虐待!” 我摇了摇头,表情严肃起来:“不对,情报不全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见到了另一个荣甫念!” “啊?”信鸳惊呼一声:“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得和南影离通通信,了解一下荣府的事情。” 说罢,我变回人形,将身体隐藏在树影之间,信鸳帮我放风。 我施加灵力,将一段话传给南影离:“南影离,荣甫念可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不一会儿,通信符亮了起来,南影离的声音在我的识海中响起:“没有,当年荣夫人怀孕生子,一直都没有双胎的迹象,只诞下荣甫念一人。” 我皱起了眉头,收起了通信符,决定再去一趟地牢,会会那个重伤的荣甫念。 我和信鸳化回原形,潜入了山洞中的牢房。 荣甫念的牢房有十几个山贼打扮的人守着,正当我思考要不要把他们都放到的时候,信鸳拍了拍翅膀飞上前,口中发出一阵“啾啾啾”的叫声。 不出片刻,这十来个人眼神恍惚起来,瞳孔扩散,仿佛神志被迷失了。 我惊讶道:“这是什么法术?” 信鸳自豪道:“我进阶了,信鸳修炼到一定程度,鸣叫声会有乱人心智的能力,不过时间有限,最多两刻钟他们就恢复了,醒来后他们不会察觉什么异样的。” 我伸出猫爪,拍了拍信鸳的翅膀:“厉害了小鸢!” 牢房的缝隙不算太小,要想通过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但我和信鸳是原形,轻松地穿过缝隙来到了荣甫念的身边。 信鸳感叹:“真的一模一样啊,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化回原形,将灵力输入荣甫念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但他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来,没有办法问话,我想了想,双腿盘膝而坐:“鸢儿,我试着进他梦里和他聊聊,若是时间不够了,你唤我回来!” 信鸳点头,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去!” 我点头,闭上双眼,运转灵力,将自己的神识放开,试着钻进了荣甫念的识海。 一阵白光闪过,我成功了。 荣甫念的识海,或者说,梦里,他正在上阵杀敌,英勇无比。 击退了一波敌人之后,撤兵回到了营帐里。 一个文弱的男子上前,帮他脱下盔甲,心疼地处理伤口。 正是那个戏子。 荣甫念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文君,别担心,我没事的!” 文君?是戏子的名字吧! 文君叹了口气:“小将军,我们何时才能归家?你日日受伤,我夜夜不能安睡,唯恐哪一日我一睁眼,就听到······” 荣甫念笑着拉过他,文君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额头相贴。 荣甫念舒了口气:“快了,文君!只有有战功,我才能有底气不顾世俗的眼光娶你,到时候皇上能看在战功的份上,成全我们!” 文君眼中有泪花:“你大可不必为我做到这般地步,赵家小姐怎么呢?她也不好受啊!” 荣甫念眼中闪过愧疚:“我与赵小姐只有朋友相惜之情,我会尽我所能,护她未来周全的。” 文君叹气:“终究是我,对不住赵小姐。” 两人沉默了半晌,荣甫念似乎是太累了,抱着文君就睡着了。 文君心疼地摸着他疲惫的眉眼,不忍打扰。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了一阵号角声,荣甫念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抱起文君放在地上:“文君。等我回来!” 说罢,便义无反顾地穿上盔甲,提着重剑走了出去。 我正打算跟着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识海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啾啾啾”的叫声。 我心念一动,立刻催动灵力,离开了荣甫念的识海。 信鸳焦急道:“来人了!” 我立马变回原形。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毛发太过显眼,逃跑是不太行了,我环顾四周,拉着信鸳一头扎进了草垛里。 “荣当家好,这为荣先生,至今没有醒来!” “嗯,知道了,你们和下一队交接吧,去后山练武。” “是!”一阵脚步声后,门似乎被打开了,有人靠近了荣甫念,“啧”了一声。 荣当家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外面交接的山贼已经到了,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和信鸳被困住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去了。 信鸳变小身形,顺着老鼠洞钻了进去。 我不好变形,又怕我一动草垛会散。 只好等着信鸳想办法。 不一会儿,一阵鸟鸣声响起,我从草垛里钻出来,守门的山贼已经被扰乱了心智。 我叹了口气,又输了些灵力给荣甫念,然后从缝隙中钻出了牢房。 信鸳奇怪道:“不再看看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去找戏子吧,他应该是我们最后的突破口了。” 我心里隐隐有个念头,或许文君会还原剩下的事实,荣甫念恐怕不曾背叛国家,没有假死私奔,毕竟!他一心打算光明正大的和文君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