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克愣住了，希宁就坐在那里，举着头，用真诚、毫无杂念的目光看着他，等着结果。　　 幸好探员都是比较冷静和反应快的，卡拉克不解地问：“为什么想到我？”　　 联邦局子里男多女少，也不是没有女职员，这间办公室触目可及的就有好几个。说没地方住，这是不存在的，附近旅馆甚至楼里会准备几间客房，专门让熬夜破案的探员住。　　 希宁眼皮子都不眨地：“因为我喜欢你。”　　 卡拉克眼睛都睁大了，呃……　　 这个身主其实是喜欢这个小帅的，否则还弄一个附加分做啥。在她生命里的排名依次应该是：自己的命、工作和小帅。　　 可到死她都没有吐露一个字，和小帅保持着普通的同事关系。　　 为毛不去说呢？怕拒绝丢了面子，还是怕以后见面尴尬？这个行当高风险，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连环、bt盯上丢了性命，却还是不肯踏出这一步。活该你们两个死了都还单身！　　 希宁用理智和缓慢的口吻平静地解释：“可人和人之间需要一段时间磨合，看看是不是适合。我也有很多毛病，未必是你能接受的。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我们相互看看是不是合适。如果快，一周我就搬出去，最多半年。”　　 小帅按原来进程，再过三天就会在大桥下的水里飘着，如果小帅的生活习惯极差，那么也可以让身主死了这份心。　　 如果还不错，那么半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查明真相。　　 嗯，很不错，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姐真是个天才！　　 挑起一根眉毛，意思很明白，多个室友，方便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高不高兴？　　 太意外，卡拉克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花了好些时间，这才有点局促的回应：“好。”　　 看看，瞳孔缩小、呼吸略微加快，细汗都下来了。　　 就是应该这样，想追就去追，但凡正常男人都喜欢有女人表白，哪怕这个女人不怎么样，更何况身主条件并不算差。　　 “既然是合租，就应该事先说好。”希宁打开一个电脑空白文档，边说边打字记录：“期间房租，水电煤各种生活开销，一人一半。如果有灯泡、下水管、马桶、电视机冰箱等家电坏了，个人损坏的个人负责修理和赔偿，不是人为因素，能自己修好就算了，否则费用一人一半。可以关心，但不能打扰对方的生活；可以商量，但不能强制对方按照自己的要求做……”　　 卡拉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打着字。　　 全部打完后，她侧头看着：“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卡拉克不由地嘴角勾起笑来：“嗯，没了，这个已经很详尽了。”　　 那是自然，按下打印。一共正反一页纸，一式二份，从旁边不远处的打印机里吐了出来。　　 她站起来，走过去取好，拿过来后，拿起桌上的笔，唰唰唰签上名字，递给了卡拉克：“签名！”　　 还真是浪漫，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这样表白的。卡拉克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抽筋，接过后直接就签了名。打这个时，就在旁边看着了，不用再看一遍。　　 “你一份，我一份。”希宁拿走一张，还用手机拍了张照，以防以后遗失：“今晚下班后我就搬过去，地址和钥匙麻烦准备好，下班前给我。”　　 “那你的休假不去了？”卡拉克问：“你不是说想去湖边森林小木屋。”　　 看看，那么关心身主的动态，还认为对身主没感觉吗？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吃了睡、睡了吃，到哪里都一样。”吹牛起来绝对不打草稿，等会儿把定的木屋给退了，休假申请书去上级那里要回来。　　 捏着手里的《合租协议》，卡拉克反而有点不好意：“其实你不用支付房租，没有其他意思，你不来，我还是照样住着的。其实……”　　 “是个好提议！”希宁从他手里接过纸，从桌上拿了只笔，飞快地写了起来：“那我就当你的助手作为抵偿，我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更何况在还没有确定我们之间是否合适之前，还是不要欠着彼此的情。”　　 写上附加条款后，签上名，还给了卡拉克。　　 卡拉克又一次的发愣，随后慢慢地接过纸。　　 “你刚才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希宁问。　　 “没什么！”卡拉克笑了笑。　　 希宁站起，略靠在办公桌边上，玩味地看着他：“是不是想说，其实你很想和我合租？”　　 呃……卡拉克的脸有点红了。　　 哈哈，都是资深探员，居然还脸红。这个国家的男人从小就学习社交，成绩不好不要紧，还有很多办法能进入大学甚至拿到奖学金；社交太差就是废人。到了成年，一个个都身经百战，长得可以却没谈过朋友的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这样很好，不讨厌就行。那就合租愉快！”希宁伸出手。　　 卡拉克下意识地也伸出手，两个人握了下手。能感觉出小帅手心里有微汗，结合各种细微表现，小帅是动心的。　　 卡拉克就跟青少年一般，有点手足无措，“那我，先去准备下。”　　 提醒一声：“地址、钥匙，还有目前你负责的案件资料。”　　 “嗯，好。”卡拉克走开了，他想要去茶水间，倒一杯咖啡压压惊。到了茶水间，这才发觉《合租协议》还捏在手中，飞快地略过一遍后，不由地笑开了花。将纸折叠好，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要表白不是很容易地事情嘛，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非要藏着掖着，自己找罪受。不过人类指不定就是喜欢这样的若即若离、心中煎熬却表面平静的矛盾情绪。　　 希宁坐了下来，端起咖啡喝了口，咖啡已经凉下来了。继续查找资料，等上级领导来了，就去说继续上班，不休假了。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自愿当小帅的助手。　　 这次她要24小时，全方位地守在小帅身边，看小帅到底是怎么跳桥“自杀”的。　　 “啪~”足足半米高的资料堆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轮到希宁瞪起眼珠子，不会吧，这个案件的调查材料那么多？　　 “还有一叠，我先选了比较重要的拿过来。”卡拉克还是挺感激的：“没想到你真的去申请当我的助手。下班后我帮你搬家，到时给你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