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来,康纳医生就捂着鼻子:“好臭!” 希宁面无表情地……昨夜虽然扔在垃圾上,好歹也洗过,还换了衣服。而垃圾场里全都是金属垃圾,怎么臭了?我不嫌弃你一身酒味,你还嫌弃我臭。 康纳医生转身去将刚才的电脑设定关闭,拿起酒瓶子又喝了口,带着明显的不满:“不好好干活,去当武士,幸好还活着。” 身主是受骗上当的好不,看来这个酒鬼很讨厌武士? 希宁抱着手臂不说话,只要待会儿医药费便宜点就行,您老只要高兴就成。 设定完电脑后,康纳医生转过身,长久因酒精腐蚀而浑浊目光才看着她抱着的那条金属手臂:“这是要干什么?” 希宁回应:“右手坏了,换一条。” “我知道是坏了,上回就告诉你,撑不过几天,可你带一条装卸工用的手臂干什么?”康纳医生瞪大了眼睛,发黄的眼白上布着几根血丝。 希宁无奈地说:“不是没钱嘛。” 康纳医生一个嗤笑:“昨晚不是去比赛馆了嘛,钱赚了不少吧?” “嗯,确实不少,一共十个币,大金牙分了我五个。但我是被骗去的,他说介绍我进去当清洁工。”希宁一副无害的模样,为了这个酒鬼的喜好,就装出一副纯洁善良的小白兔样子。 姐是个好孩子,姐是被骗的。 康纳医生这才脸色好了点,骂了起来:“该死的大金牙,把爪子都伸到你这里来了,简直不是个东西。早晚脑袋被踩烂地躺在大街上!” 脑袋被踩烂了,就死得凉凉的,没人收尸就一起送进火葬场。 希宁两眼发光:“那他身体可以值多少钱?” 康纳医生一愣,盯着她看,随后叫了起来:“你可不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什么呢,康纳医生。”她解释道:“我只是问个价格,等到哪天看到他死在街上,趁着尸体能卖钱,让他发挥点余热。” 康纳医生这才点了点头,随后把话题挪到这手臂上,并且带着几分怀疑:“这是从哪里拿到的?” “垃圾场!”希宁吸了吸鼻子,看她多可怜,好可怜。没钱换新手臂,就连二手的都买不起,去垃圾场里捡了一个。五个币相当于五百元,手术费的钱是足够了。 康纳医生长长叹气,果然被她的“可怜”;不,是真诚给打动了:“要不还是等等,否则你的手臂一大一小,看上去很不协调,你怎么去当服务员?” “不要紧,反正不换,老是出错,也没工作。快餐店的经理已经炒了我,我打算索性去做点力气活,先攒够钱手术前,还有医疗贷款要还呢。”希宁很肯定地说:“麻烦看看这手臂能不能用。” 可怜的娃呀,父母死了,叔叔拿着钱跑了,医疗贷款全靠她一个人还,一人打二份工。如果没工作,肯定活不下去,也只能这样做了。 康纳医生听后让她把手臂放在手术台上,用各种简单设备测试了一下。好消息是这条手臂能用、而且也能装在她身上。坏消息是,这手臂是淘汰型号,如果大强度劳作,需要每天上点机油才行,否则磨损很快。 “反正就是过渡一下,等到钱够了,或者捡到合适的手臂再换,手术费需要多少钱?”希宁问。 别说,康纳医生收费很合理,他稍微算了下给2个币的价格,并没有趁火打劫,5个币全要了。 希宁于是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康纳医生将她手臂拆下,装上捡来的手臂。 康纳医生虽然是酒鬼,但技术还是可以的,速度快、零件对准精确,整个手术只用了半个小时多点就搞定了,加上调试,一个小时结束。 希宁坐了起来,只感觉右边有点沉,导致身体往右边有点倾斜,这个慢慢习惯吧。 掏出手机,发现手掌好大,原本的手机在新的手掌里,显得如此的“小巧”。幸好是用语音发声,不用手指,否则没办法用更加小的键盘了。 “给,机油,30元,成本价。”康纳医生扔给她一瓶机油,手指出这条手臂上有孔的部位,手指、手腕、胳膊肘。 希宁转给康纳医生230元后,抓起拆卸下来的原来手臂。 康纳医生看着手机上的转账,瞟了眼:“这还要?” “嗯,这毕竟是我身体的原配,我很念旧的。”希宁的话让康纳医生翻了个大白眼。 原配的身体早就进入火葬场了,烧成灰后也不知道搁哪里。 康纳医生忍不住苦笑:“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挺有幽默感的。” 希宁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样子:“嗯,生活的压力大。今天换了手臂,心情好点了。” 下面的顾客来了,这里收费低,做得还不错,好多穷人慕名从很远的地方都能赶来。 她拿着手臂走了出去,出了小巷就是马路。此时已经是傍晚了,下班的行人匆匆,赶在还没太晚之前回家,晚上这里不大安全。 但经过她身边时,都会看她一眼,此时她的样子……因为没有合适的袖子,所以来前穿的是背心。露出来的右手金属臂特别的巨大,她还拿着一根和左手臂一样大小的手臂。看上去有点惊悚! 想了想后,希宁拿着手臂往舞厅去。当舞厅经理看到她惊悚的样子,自然立即请她回去,不用去上班了。 希宁站在那里:“经理,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钱换,我每夜在店里端盘子,这属于工伤。你不要我了,我就没工作,就没饭吃。麻烦按照法律给赔偿费!” 经理愣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她,好似不认识她一般。随后扭头喊了声:“保安!” 身后两个装着大号机型身体的保安走了过来。 可是早该识相走人的丫头,却还站在那里,脸色根本就没有变:“经理,里面还有其他客人,让人看到不大好吧?而且你把我打伤了,不是赔钱赔得更多?这件事根本不用动手,你不给,我就走,我去劳动工会。” 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把她扔出去!” 到底是这里不怕讹诈,还是脸不行?就跟“包租婆,没水了”的小子一样,当说“我不怕你”时,再怎么严肃、再正气凛然,也没多少气场。 就看到两个保安,有一米九的机械躯体,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