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能全怪许九宵。 就像现在的萧逸一样,若是让王二丫来认真评价他一番的话,此时在她的心中,逸哥哥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那份彪悍。 他直接就是王馨裙下的一条小哈巴狗。 可就算是那样的听话,也给王馨挑出的太多的毛病,整日里提心掉胆的自顾不暇,那里还有半分可以依靠的样子。 所以,王二丫都不知道,她为何现在对她的逸哥哥再没了那份执着。 因为,依赖、已转到王馨身上去了,她的逸哥哥其实跟她一样,都是需要王馨帮助的人。 所以,这样说也不是去讲许九宵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蛋,他只是个可怜的、长不大的孩子而已,那份失去母亲的伤心是真实的。 但现在他这种近似无赖一般的纠缠也是确实存在。 同样,他对于他父亲的怨毒也是刻骨铭心。 只是,他没有能力去深想一下,这一切其实完全可以改变。 一起这样糊涂的,还有林玄黄这样的高人。 显然,要是再按他的那种方式去碰触林漠烟的事,许天穹别说让欧阳剑心去查案子,就是真如他想的那样,将他连同林家人全由着李蓉去弄死,也是大有可能。 真要那样的话,林玄黄也不知作何想法? 天家无亲,这话也不是白说的,更何况许天穹这种心在苍穹的得道高人。 大道无情,这本就是他的最狂热追求。 因此,现在的许天穹于修道来说,其实真心算不上是合格的,可于人情来说,他也算是够辛苦的。 王馨能给林玄黄指点出这些,并大胆的与萧逸向许天穹靠拢,就是吃定了许天穹的这一点。 否则,就像之前许天穹威胁王凤娇一样,在他的眼中,王馨与萧逸不管跳的多欢,他要对付他们,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里多说一句,那就是强如王馨那样强悍的魂魄、这是指她能很精微的分辨出事物的本质,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可在对待自已的儿子上面,她一样是走了林漠烟的老路。 若不是虚无子强行带走,假以时日,萧峰就不说与许九宵一样,也多少会有一些许九宵的影子。 他永远达不到他父亲萧皇陛下的那种能力、独立生存,而且生存的很好,绝对能左右大多数面临的人生难题。 王凤娇现在对他的误解,只是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多少人情事故,并不懂得他逸哥哥心中的那份柔软。 说白了,她具备她祖母乔如玉于许九宵的那种潜质,死了都要爱,堪称祖传。 现在,这一家三口终于见面了。 林玄黄这次收到了许天穹的示意,让他离开。 对此他反而有些不解,但是,他可不敢违背许天穹的旨意。 正好,他再次向许天穹请示,问要不要现在就去把王馨和萧逸带来。 许天穹略一皱眉,揺了揺头。 林玄黄只好小心退开,守在囚龙峰周围。 听到有人进来,许九宵动都没动,那粗重的呼吸表示他睡的正香。 看着眼前那邋遢的一塌糊涂、如个野人一般的人,王凤娇实在难以把他和自已的爷爷这个形像联系在一起。 许天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还是克制住了,耐着性子让王凤娇先观察一下再说。 现在,他知道儿子已经知道自已有个女儿这个消息,也知道林玄黄一定把乔家人因他的命令安置在了晨风岛、和林家人在一起。 那么,这一系列的好消息就让他没有丝毫的触动么? 王凤娇有些茫然,不过,正如许天穹知道的一样,可不能将她真当成十岁的小女孩来看待。 她已经具备独立处理一些事情的能力。 现在,他就想先看看王凤娇如何处理。 身为凌宵宗的掌门人,做为拼斗了一辈子的一个斗士,比较自已与评价他人,已成了许天穹无法更改的一个习惯。 王凤娇稍一想便明白曾爷爷为何不说话、又是在等什么。 她开口了,叫了一句:“爷爷?” 正如许天穹厌恶的一样,许九宵身为一个结丹初境的修士,又怎么可能会有睡觉这种事情? 还有让外人经常看到他醉酒,正是那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惜的是,儿子心中的痛苦也是无奈之下才找到了这些渲泄的方法。 虽然有些不可取,甚至在别的人也只当个笑话,但他这个作老子的也这样去鄙视厌恶,可就有些问题了。 所以,知道躲不过去了,许九宵爬了起来。 王凤娇心力一颤,她知道爷爷的神识已看过她了。 自从萧逸第一次找到林玄黄,跟他说了王凤娇的事情后,林玄黄没过多久便把这事儿想明白了,也就是告诉了许九宵。 但许九宵对此事就像他对乔如玉的情感一样,多的也不去说了,就只剩下浓浓的思念。 对,就是思念,就像听到有个孙女儿一样,仅此而已。 至于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麻烦,需不需要什么帮助,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 “我都这样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就是他脑袋里关于此事的想法。 至于林玄黄,就像之前评价这等二货那样,许九宵高明的认为,林玄黄当然会管的啊,因为那是他许九宵的后人。 所以,如何对待王凤娇这个后人,有的是人去操心。 比如李蓉要是知道了,定会派人去灭杀,而林家人也自会保护,至于结果,他只能等。 若是孙女儿死了,他会继续思念,但时间肯定不长,而要不死,他会记着有个孙女儿。 所以,所有的这一切,就是与他无关,因为他管不了,他只需要知道这事儿就是了。 道理虽然是对的,他的确是管不了,但...... 猪鼻子上面插大葱,硬装大象,他这高人形像其实扮的很差劲儿。 那么现在,许天穹破天荒的来看他了,而且带来了一个小姑娘、赶走了林玄黄? 这小姑娘是谁? 他并不难想到。 因此,对林玄黄的话、他能翻个身,吭个气儿,也许能跟他见个面。 对许天穹、他也能装个死狗,随便你把我怎么着,就是不想见你。 但对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孙女儿,他没办法了。 “你就是我那个......孙女儿?” 爬起来的许九宵坐在石台上,右手撑着身体,一身的脏污如同乞丐一般。 唯有一双眼睛显出睿智的光芒,审视着王凤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