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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想起刚才季珩对他的接近并不排斥,严潼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亲自给他换。 可是因为心里那些渐渐腐烂淡化的心思,严潼又不太愿意和季珩接触太过亲密。 于是他从旁边的衣柜里取出一件干净里衣,然后果断地摘下自己的发带,绑在了眼睛上。 瞎猫似地摸摸索索着替季珩把里衣换了。 原以为季珩至少得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醒来,可严潼刚刚做完这些准备离开的时候,季珩悠悠转醒。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 季珩真的是极为清醒冷淡的人,昏迷了整整一天,刚刚醒过来,神思就清明起来,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严潼,意识到自己挣躺在床上,而且浑身困乏无力。 “童童,你给我疗的伤?” 严潼看着他,淡淡地点点头,心里有很多疑问。季珩此时若是清醒着,他必然不会去问他身上存在的那些疑团,即使现在季珩记忆被扰乱,严潼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问。 他现在没有那样的身份和立场。 季珩愧疚地看他一眼,自然而然的拉住严潼的手:“对不起,今日又耽误了,明日我一定陪你去选喜服料子好不好?” 严潼:“……季珩,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季珩半撑着坐起来,严潼下意识想去扶一把,但到底还是收了手。 季珩靠着床柱坐定,中途,一直没放开严潼的手。 严潼看着他的眼睛,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将衡君仙尊重伤至此,而且季珩真的也就任由那人将他伤害至此。 季珩闻言垂了眸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自他醒来,严潼总问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能看出严潼很想知道哪些问题的答案,但他真的不记得了。 他的伤好像一直都是存在的,情况时好时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昨夜明明在和童童游园,商议着今日去锦绣坊选喜服料子,今天却出现在了这里。 还有。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夜之隔,他的童童就变得……不和他亲近了。 严潼审视地看着季珩。 前尘旧事全都忘了个干净,只知道自己身在临州,即将和那个被凭空捏造的“严潼”成婚。 身在俗尘,这样错漏百出的幻境为什么能把季珩困住? 准确来说,这根本算不上幻境,只是一段凭空捏造的拙劣空间。 每一个来自现实世界的质问都足以使他支离破碎。 可奇怪的是,季珩根本不愿意面对这些质问。 被这段虚假记忆困住的他,完全排斥来自外界的质问。 会对他造成威胁的问题他一概不去思考,质疑他存在空间的问题他一概选择忽视。 与其说困住他的人手段高明,不如说是姜太公钓鱼----季珩是心甘情愿被困住的。 一夜之隔,竟如沧海桑田。 季珩,到底在想什么? 严潼在榻边坐下,低头看着交握的两只手:“季珩,以前的许多事,我都记不大清了,你能给我讲讲吗?” 季珩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用另一只手安抚地在严潼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嗯,没事。我替童童记着呢,我说给你听。” 严潼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我十五岁的时候,小叔叔突然想经商,母亲便带着我来临州找严伯父,希望能得他帮衬。” 严潼看向季珩,这倒是和事实一样。 季珩也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眼里却含着笑。 “然后就见到了你,那时候我和母亲都并不知道你是严伯父的养子。他对你太好了,我们只当你是他亲子。母亲让我带你出去玩,你总是很嫌弃我,很烦我接近你。” 季珩微微提起嘴角:“我送你东西你也不乐意,总挑三拣四。我以为你是讨厌我,但是你却不像别人那样远远地笑我是个木头,即使总臭着脸,也会陪在我身边,还会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分我一根。” “我很迟钝,过了很久才发现你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讨厌我。我很高兴,可是有天晚上,母亲跟我说要准备回家了。” “我一着急,想着我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你又那么好,万一给别人抢走怎么办?所以我就让母亲替我求了亲。” 季珩看着严潼,眼里满是温柔:“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这么好,我要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 虽然被篡改了许多事实,但最终结果倒还是一样,季母向严府提了亲。 严潼静静听着,什么也没说。 “后来你大了些,我们一起去看了江南雨、长安花、塞北雪。再然后,我们都成年了,在蜀山竹海,你正在挖新鲜笋子的时候,我问你要不要回家把婚礼办了,那时候你笑了我好久,说我跟个木头一样,哪有在这种深山野林里说这种话的?” “可是……你还是答应了我。你说:好啊,咱们成亲。以后,我管着你。” 季珩嗓音温和清冷,又夹着那么点儿说不出的温柔。 严潼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上还挂着两滴清泪。顿时错愕:“你……怎么了?” 季珩眼里仍光彩熠熠的,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严潼:“……没怎么啊。” 严潼伸手用拇指擦去了他脸上一滴泪,季珩愣了一下,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他也错愕地抹去另一边眼泪,蹙起眉:“我这是怎么了?” 季珩这副茫然无知的样子猛地撞进严潼心里。 他现在的样子,让严潼想起妖渊里的自己。 才被封印的时候,他在妖渊里被折磨地差点小命不保,每每死里逃生,他都会蜷在角落里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