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将碗中的银耳羹和着蜂蜜喝下,甜味尚且残留舌尖,心底却说不清楚究竟是何滋味,独孤先生见他这般情态,便问道,“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 衣轻尘回过神来,与之道,“今夜我想去村中一趟。” 独孤先生闻言轻笑,似早已料到,“看来衣公子也察觉到村中的尸气了?” 衣轻尘倒不确定是不是尸气,只是觉得村子里y-in得很,自食髓教动用邪术以后,天际已许久不见日头了,没了日头,喜y-in的植物便会疯狂生长,残破老屋中总能寻得斑斑青苔,而彩竹的姑姑家更是潮s-hi得有些异常。 思及此,衣轻尘忍不住自问了一句,“这村子究竟怎么回事?” 独孤先生没有回答,只道,“若无事,在下便先回去歇着了。”衣轻尘起身将独孤先生送出帐外,若有所思地将后者的背影盯了半晌,只觉得玄而又玄,这人似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明白呢,还是身份使然,不明白也得装明白。 待到独孤先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衣轻尘方才转身回了帐子,脱去上衣,用热水将身子擦拭干净,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才躺回榻上,为后半夜的计划闭目养神。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样......” 再睁眼时,久违的无量静海出现在面前,熏风照面,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花香,真真便站在那儿,半张脸被斗篷掩去,神情不明,“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衣轻尘不大明白真真究竟在说什么,却很好奇她为何时隔多日竟又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是以问道,“真真姑娘,你怎又来了?” 真真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渭城见了那独孤先生后,与他做了笔交易,我去替他寻一物事的下落,他暂替我护着你们,如今东西寻得,我便回来找他,路过时见你入梦,便先来看上一看......” 有大风起,静海掀起涟漪,涟漪从脚底经过,衣轻尘有些难以站稳,真真低头看了看海面,淡淡道,“公子的心,很乱呢。” 衣轻尘闻言愣了愣,似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儿是我心底的幻象?” 真真点头道,“正是......每个人心底的幻象都不相同,但大都只有一景,要么是一座城,要么是一片沙漠,要么是山,要么是水,公子你这儿却是山连着海,海绕着山,一人之躯,得见两番风景。” 衣轻尘闻言,转身去看了看身后的霜降峰,若有所思道,“应是另一半神魂使然吧。” 真真没有给出回答,只又问道,“心系那人,却又要瞒着那人,做些不必要的牺牲,值吗?” 衣轻尘低声道,“值啊......我死后,神魂回到他的身体里,他便又能继续作为一个常人活着了。” 真真却有些叹息,“并非所有的好意都能够被接受,强行的牺牲只会让被动接受的一方痛苦,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便这么觉得......我讨厌自以为是的自我牺牲,扶持着相互走下去,不好么?” 衣轻尘心下越是动摇,湖面的波涛便越是汹涌,真真说完这些后便不见了,衣轻尘只觉得她似因自己的事想到了甚不愉快的过往,那番话也并不全是说给自己听的,却很有道理,衣轻尘很能理解。 可正因如此,衣轻尘也明白自己与真真的不同,相互扶持着走下去,是需要以足够强大为前提的。他原本也想过要和花沉池一道剿灭食髓教,一道回去渭城,一道重新生活,他理所应当地以为自己要和花沉池一起活下去。 可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描绘的假象。 直到今早,花沉池流露出的不安才彻底点醒了他,让他从和和睦睦、余生安好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花沉池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稳重、自信、彻彻底底地信任自己,他也很不安,很害怕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也相信着独孤先生口中的轮回报应。 他从不是盲目轻信这些的人,因为独孤先生说的真的很有道理,而他们,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预感作为应证。这种预感所造就的不安一直被他们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装作不存在的样子。可是装作看不到,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他们还是在一直不安着,却一直在强颜欢笑。 花沉池的不安源于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他。 各种意义上的离开...... 而自己也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强大,强大到足以去逃避既定的命运。 所以如果自己已经必死无疑,又何必奢求短暂的欢愉,再将他一并拖下水呢?不若将短痛忍上一忍,在死期来临之前,为他再做些什么。 睁眼醒来,拭去眼角的泪花,观帐外天色,时辰正好,衣轻尘将衣裳收拾妥当,循着树影,避开营中所有巡逻守卫的视线,依着记忆,寻到了去往村中的路线。 沿着道路旁的灌木小心翼翼地往村中走,起初耳畔还有虫鸣,可渐渐的,虫鸣声越发稀少,待到了村中,便连虫鸣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衣轻尘隐在灌木丛的y-in影里往外看去,透过树丛缝隙,竟是瞧见了无比惊人的一幕。 分明已是深夜,可水田中竟还有人在劳作,且不止一人,而是有很多很多人,他们的穿着和白日里的村民无异,除了劳作的时间有些奇怪,一切都说不上异常,衣轻尘心下蹊跷,又观察了一阵,偷听他们说话的内容,渐渐的,他觉察出了这些对话中的不对劲。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