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手背上一阵尖锐的刺痛,拓跋浚皱紧了眉头,满目厌恶地盯着屠七,骂道:“你……,你就是个山野村妇,简直粗俗至极!” 屠七亮晶晶的眼里,“偷摸”着闪过几丝笑意,心底暗自腹绯道,你娘的,老子就让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粗俗。齿尖暗暗用力,一股浅淡的血腥味,瞬时在她嘴里弥漫开来。 “屠七,你给我松开!” 拓跋浚怪叫着,一掌径直拍在她的脑门上,突如其来的昏眩,迫使屠七松开了牙齿,目光所及之处都被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虚影,唯独嘴里残留的血腥味,清晰的让人作呕。 “呸、呸、呸、呸!” 屠七拼命吐着口水,每一下都像一记重拳锤落在拓跋浚的心口,她吐得有多嫌弃,他的心就破碎的有多痛快。 拓跋浚抿紧了嘴唇,在裂开的心缝里念了一声“屠七!” 抬眼,雾气重叠的眸色里逐渐变了颜色,迸发出狠厉的精光,手腕轻转,片片花瓣驰骋在月光里化作薄刃,齐齐射向屠七。 寒光一敛,屠七惊鄂地睁大了眼晴,怔愣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脑中一片空白,竟一时忘了反应,只是握着鬼魅的手更添了几分力。 既然不能白首,那就陪你共赴黄泉也不错。 顺臾,屠七神色怔松,清丽灵动的眼里布满了释然的笑。 “啪!”硬物碎落的声音,宛若平地一声惊雷,澄清了屠七恍惚的视线。 “黑小羽!”屠七默然地喊道,眼中的光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垂眸,空洞的眼神落在鬼魅白如冬雪的脸上,淡道:“何必呢!何必来救我!没有你,我这条命要来又有何用呢?” 声音极轻,仿若是留给自己的独白。 黑羽宽厚的肩膀陡自蜷缩了一下,风过,透露着些许的悲凉。 “沉丸,带他们走!”黑羽冷声命道,眼神坚定的像崖间的青柏。 话音刚落,一道炙热的火光以劈开苍穹之势逼着拓跋浚连连向后退数步,慌乱中,拓跋浚连忙扬起云袖遮在面前,避开扑面而来让人窒息的灼热火光。 待那股煞人的灼热温度逐渐淡去,拓跋浚猛地撤开衣袖,抬眼看时,在烈焰焚月般落下满天红光的遗骸中,那里还能寻到屠七他们的踪影。 掸落的月光,将他困在原地怔自出神,复杂难隐的情绪中却有一丝澄明,有种被救赎的愉悦萦绕在他心间,泛起了涟漪。 忽而,余光所至,隐秘的角落里树枝在风中摇曳了两下,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那处,显然,今夜所发生的一切,还是逃不开那人的窥视。 拓跋浚挫败地垂落了手臂,指尖残留的温热,仿若在叙说着,他曾在某一刻确实离屠七很近,近到只要他想,便能唾手可得! 可,他想要的从不是流宿于表面的伪装……! 只是苍白的真相从未都死得太快,并非他所愿! 拓跋浚抬头仰望着天空,无奇地对着薄凉的夜,轻叙着:你眼中的星河,便是我眸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