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走过来,看到雪吻的时候神色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那么淡淡的笑了下,然后转而看向扶桑,“这个时间你还没睡,神奇啊。” “他在看天书!”雪吻抢答。 “天书?”星渊显然没听懂。 扶桑把书封皮给星渊看了一眼,星渊才恍然大悟:“噢……你怎么还在看这?” “为什么?当然是锦墨还是不太好啊。”很难得生命之源扶桑大人也感到了沮丧,他看的这其实就是传记而已,辰翎早就翻过一遍,就随手放在这了。 而他现在怎么也想不通,他守了锦墨那么多天,竟然只起到了个治标不治本的效用,扶桑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是当了个假的扶桑之神。 星渊随意地揉了下雪吻的毛茸茸脑袋,然后坐到对面拿过那,随便翻了翻就扔到一边,“你也知道这个没什么用,看这个不如从实际找找原因,帝君知道锦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多去跟他聊聊。” 扶桑叹了口气,“聊什么,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就告诉我每天好好去给他疗伤就行了。” 他瞥到雪吻,这个小可怜已经低气压一晚上了,此刻正在蹲在一边,特别委屈的模样。 “喂……星小渊,你怎么回事儿啊?”扶桑手里玩着一根枝条,轻轻捣了捣星渊,小声问道。 “怎么?”星渊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吧你……”扶桑打量他半天,发现他真的是一脸坦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非常的稀奇。 “你不知道她受伤了啊,一头栽进紫宸宫的隐灵湖,昏迷好几天。” “啊……”星渊显得很震惊,可是他的演技真的挺差的,扶桑看的直翻白眼:“行了吧你,装也装像点,我就不信你天天来我这,又天天去紫宸殿,不见她也不觉得奇怪。” “嗯……”星渊看着雪吻,轻声说,“她没事吧,怎么,帝君肯放她出紫宸殿了?” “原来你全都知道啊,辰翎不让你进紫宸殿?”扶桑觉得太奇怪了,这俩人之间的气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时就有一点点剑拔弩张的趋势。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没有,我去看过啊,那个时候她还在昏迷。”星渊轻声说。 “星小渊。” “嗯?” 扶桑懒懒的瘫在椅子上,他的身体挡住了雪吻的视线,屈起一枝扶桑枝条伸过去轻轻抬了下星渊的下巴,“你和辰翎到底怎么回事?” 老实说这个哄孩子一样的动作让星渊十分不适应,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次坐在树下学习,就有一两条枝条伸过来骚扰他,抢走他的笔乱画,或者是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安慰他。 但他现在好歹成年了…… “没什么啊。”星渊撇撇嘴,伸出两根手指捏着枝条甩到了一边,“就是这两天很忙。” “很忙”的星渊来到雪吻面前,雪吻正在发呆,忽然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随后就被抱了起来。 “雪小凰,你伤好了吗?怎么看着不开心呢?” 雪……小凰?雪吻瞪大眼睛。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好多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的都……”雪吻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便没再说下去了,“没什么啊。” “我去看过你,可是那个时候你还没醒,再然后我每天都要去酆泉河,回来都很晚了,布了星值了夜就更晚了,不好打扰你和帝君,如果你很在意这件事的话,对不起啊,我跟你道歉。” 他在解释,很真诚的解释。 星渊的声音很温柔,语速也很慢,雪吻听着这么真诚的解释,好像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减少了许多。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怎么会抛弃你呢。”星渊很懂雪吻的心理,轻轻挠了挠她毛茸茸的脖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抛弃你。” 一直。 雪吻终于笑了,不知道那所谓的一家人是不是让她真正放了心,但是至少此时此刻,那种被抛弃的焦虑感是暂时消失了,连带着她昏迷时曾看到的那似是而非的梦境也渐渐淡忘在脑后。 星渊并没有待很久便回了星河,深夜,在漫天闪耀的星辰注视下,扶桑境渐渐陷入静静地睡眠之中。 扶桑连日为锦墨疗伤几乎没有休息过,也破天荒的睡的无比深沉,谁也没有注意到,整个夜晚,扶桑境就像藏了一整片天空的银辉,那么美,那么耀眼,引得无数深夜还没有入眠的夜猫子驻足观看。 这光辉穿过九重天,连人界和妖界都看得清楚。 只不过下三界多半都会以为今日的月亮特别亮罢了。 同一时间·妖界·镜海水域 卿歌望着天空中明显亮过往常的一角,轻轻笑了下。 “那是什么?今天月亮那么亮么?”身后有个人伸了个懒腰,左手里提溜着一本奏折,右手拿了一枝笔随手插在松散的发髻里,闲散地走出门来和卿歌一起看。 “是啊,那是什么呢?”卿歌反问道。 旁边那人露出脸,竟然跟卿歌一模一样,他翻了个白眼。 “有病。” 卿歌没有理会,仍旧看着那轮似月非月的银辉。 “有些事,迟早是要成为现实的,不是吗?” “辰翎帝君,或者说……” “炽翎。” “你在嘀咕什么?想让我自己处理这些奏折么?”刚那人已经转身回去了,并且十分不满。 “没什么,来了。” 卿歌最后看了一眼明亮的半边天,有些事情,好像从现在开始,就有不同了。 第二天一大早,扶桑从树上跳下来,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眼睛都没睁开就先踢到一个挡路的东西,有点软软的。 他心里奇怪,树下什么时候有东西挡路了? 他睁开眼低头一看…… 地下躺着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她刚不小心踢到的就是她的小腿…… 扶桑:“……” 三秒后……扶桑境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喊,惊飞了方圆几里树上还在睡觉的小鸟。 扶桑境内。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他弹了个八丈远,神情高度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