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没劲儿凶它,兀自坐着缓了会儿,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星渊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着他,忍不住的想笑。 “扶桑,你这是打算把自己灌醉了,好让锦墨不忍心罚你?”想到锦墨,他又补了一句:“真敢想啊……” “什么?唉没有啊……”扶桑觉得很冤枉,“谁知道他那是什么酒那么上头,我也没看就喝了……”然后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差点把肩上的雪吻晃地下去。 “他说什么没!?答应了没!?” “不知道啊,只让我把你带回来,什么都没说,不然你自己再去问问?”星渊想了想,“不过他好像没生气,毕竟我去的时候你没有被人从浮光殿扔出来。” 再去……扶桑有点不敢,他虽然莫名其妙喝断片了,但是却也记得,锦墨问了很多,却一点都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过两天吧……缓缓。”扶桑觉得,应该给锦墨一点时间。 星渊看了他一眼:“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辰翎帝君马上要回来了,你最好做好准备解释一下,不然你擅作主张,他未必会善罢甘休。” 这件事早就跟他说过,可他多半是没听进去。 “嗯。” 又过了两天,扶桑老老实实的待在扶桑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星渊每次来,他都在树下的石桌旁正襟危坐,手里拿,看得跟真的似的,连雪吻都不怎么逗了。 “你这两天这么安分,真不适应。”星渊顺手拨了一下雪吻的脑袋,“小不点儿,这两天怎么样?” 雪吻仰起头看他,顺从的蹭了蹭星渊的手心。 “哟,小不点进步不小。”星渊笑着说。 扶桑目不斜视,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果然很安分啊,星渊直接从他手里抽出那,才发现书拿倒了。 “还给我!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大胆啊!”扶桑很不满,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自己那似有若无的辈分。 星渊拿起一看,古书封皮上写着:六界通史。 星渊:“……”行吧,怪不得要拿倒了。 “你不去问问锦墨尊上,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这个时间不忙你那些答应了辰翎的事情,跑过来干什么?”扶桑利落的反唇相讥,总结起来就是关你屁事儿的意思。 星渊笑了下,“因为不用管啊,人都回来了,我还管什么。” 扶桑没懂,“什么回来了?……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新鲜的,现在的话,人应该在浮光殿吧。” “哦,回来就回来呗。”扶桑低下头揪了揪雪吻的翅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说他去哪儿了!!?” 此时,浮光殿。 辰翎和锦墨相对而坐,面前摆着茶,二人寒暄的气氛非常的平和。 “先前刚好赶上灵犀涅槃,好不容易等您回来,又赶上酆泉河结界加固,耽搁了这么久才来拜访,这是酆泉城的月茶,听说能冲出月辉之光,给您赔罪,还请锦墨尊上见谅。” 酆泉河连接鬼界和魔界,自从魔界七十二宫开始搞事情,酆泉河鬼界这一片就被设置了禁区,万里河岸空无一鬼。 可偏偏就是这样看起来、听起来都阴气森森的,几乎见不得光的地方,竟然生长着能够泛出月辉的茶树。 “无妨,正事要紧。还没恭喜辰翎帝君,您的即位和巡天礼都没参加成,该是我说抱歉才是。”锦墨看了眼装着月茶的纸包,当真泛着淡淡的光芒。 辰翎摆出一张官方微笑脸:“不敢当不敢当,您太客气了。” 气氛又一次变得尴尬下来,老实说辰翎的地位,其实不必专门来一趟,因为锦墨虽为尊,到底也只是吉祥物,地位崇高却不管事儿,别人必须得毕恭毕敬,但辰翎不必。 “辰翎帝君是有事要说吧?”锦墨抿了口茶,悠然地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想什么一点即透,辰翎若是没事儿,也大可不必这般费尽周折。 “是有点事儿想请教一下锦墨尊上……” …… 刚听星渊说辰翎一回来就去了浮光殿,吓的扶桑一激灵,径直冲向了浮光殿,甚至没注意到雪吻还在他肩上。 锦墨都还没说答应不答应,辰翎直接就去,万一他不答应直接恼了,那事情就难办了! 虽然他不会对辰翎怎么样,但是雪吻不一定。虽然锦墨没他那么大偏见,但是神界住着一只妖气骇人的妖,这是名不正言不顺,且万万不可能被允许的!锦墨虽不管事儿,但也不会主动给自己揽麻烦! 当他冲到浮光殿,锦墨和辰翎正站在门口说着什么,声音很轻,他听不清。 锦墨率先看到他,眼神惊讶了一瞬,辰翎回头看到他,惊讶完了还有多一种情绪——生气。 “胡闹,你带它来做什么!?”鉴于锦墨在场,辰翎也不好大发雷霆,但是他怎么叮嘱的扶桑怕是全忘了。 “我……”扶桑哑口无言,的确是一着急就忘了,主要是这两天他只要一化人形,雪吻就站在他肩上当门神,他俩肩膀都已经伤痕累累了,他每天都在琢磨要不要给雪吻剪个指甲。 锦墨笑了笑,道:“辰翎帝君别紧张,我这里结界严密,什么都透不出去。” 换言之,就是在说我已经知道了,不会说出去。 扶桑目瞪口呆,锦墨这是答应了!?为什么!? 锦墨看着他笑的是十分端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刚好让我看看它。” 三人一同进了浮光殿,再出来的时候,雪吻被辰翎抱在怀里,指甲收的干干净净,扶桑胳膊有点木然,走路时上半身有点僵硬。 一路无话,回到扶桑境以后,星渊还等在那里,看到俩人一起回来便问道:“你们去了好久啊,怎么样,有结果吗?” 扶桑一声不吭的钻进了扶桑树再没动静,雪吻依旧乖巧的伏在辰翎怀里,辰翎一手摸着它的脑袋,轻轻摇头。 星渊立刻懂了,“啊,连锦墨尊上也没办法?” “是,也不是。”辰翎皱着眉,一样的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