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但你绝不是辰翎帝君!”雪吻整个后背都贴在了窗子上,窗外的桃香顺着窗缝飘进来,香香甜甜的,与现在屋内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对面的辰翎笑了,“哦?那就是说你就空有直觉,并没有证据了?” 呃,确实是这样,雪吻觉得很头疼,但其实倒也不算完全没有证据,只是所谓的体温当作证据其实有点站不住脚,毕竟她也不知道辰翎为什么总是冰冰凉凉的。 “那我帮你捋捋?”辰翎随意往床边一坐,支着被雪吻划伤的胳膊,鲜血淋漓而下,很快在地上聚集了一小堆殷红的痕迹。 雪吻:“……” 不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谈判了?在说不管你是不是辰翎,乍着这样的胳膊谈话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注意到她的眼神,辰翎看了眼地下的血,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一滩血中突然竖起一道近乎透明的屏障,像一个碗一样将血完全盛了起来! 雪吻看着这场面简直是一言难尽,并且有点反胃。 “哦,别介意。”辰翎轻描淡写道,“不浪费嘛,还有用的。” 雪吻眉头皱得更深了。 “别这个表情,没接触到地面,”说着他动了动手指,那盛着血的透明小碗便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直到离她鼻尖很近的地方停下,“看,很干净对不对?” 雪吻这次百分百确定这人不是辰翎了,辰翎没这么无下限! 没下限的这位还在继续突破底线,好像觉得自己还不够变态似的:“不要这么嫌弃,血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它代表着你这个人,你的‘生’,也是最能隐藏你秘密的角落。” 雪吻:“…………” 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她皱着眉,用手里的刀将那小半碗血推远了些。 辰翎倒是没恼,轻轻招手,那小碗就摇摇晃晃地飞了回去,在他手边耍杂技似的绕,“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用这个吧?”辰翎问。 “并不。”雪吻说,“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辰翎帝君。” “冒充。”辰翎笑了下,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语调十分不屑:“冒充啊……” “雪吻,你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么?” 雪吻握紧手里的刀,“你什么意思。” “唉。”辰翎叹了口气,“本以为你会聪明一些的,却没想到也会被这幻境所扰。雪吻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惊雷,雪吻当即察觉到了不对,“你……” “渊泽底部的尸山消失了,留下的就只有一面镜子,穿过镜子会到哪里呢?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 “你知道?”雪吻大惊失色,“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知道啦。”那人总算抛弃了伪装辰翎,露出了本来面目,伪装被拆穿后,“辰翎”渐渐缩小,最后出现的,竟然是一个比她还要矮上一点的小少年。 小少年面如春樱,白里透粉,唇红齿白,看上去天真无邪,可是他的眼神里却一点天真的影子都找不到,具有无边的死寂。 他轻声说:“因为啊……是我让你来这里的啊。哈哈哈!” 天地瞬间变得阴暗,乌云压境,狂风肆虐,窗外的金秋盛景被吹得七零八落,桃子摔在地下成了泥,火红的枫叶落在地上,被风不知道吹到了哪里,刮去小半片叶片,变的残缺。 “你要干什么!”雪吻惊讶于这个人竟然能操纵神界的天象,哪怕这个神界是假的,能如此自由的操纵天象本身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吧。 狂风暴雨中,小少年清亮的声音显得有些单薄:“我呀,要来取一点东西。本来好好就能解决,可是你非要捅穿这层窗户纸,那我也就顾不得别的了。” “取什……”雪吻刚想问,就感觉黑暗中脖颈上被抵上了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随之而来的是一丝丝痛,拿东西竟然如此锋利,贴上皮肤就划出了一道细细的小伤口。 她本能般地定在原地,小少年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还挺识相,我要属于你的半碗淋漓血,你乖乖的不要动,否则刀锋无眼,伤了你可别怪我。” “这到底是哪里……呃……”雪吻感觉到有液体从颈部慢慢淌下,冰冷,黏腻。 “这里是哪里啊。”小少年似乎是在旁边坐了下来,想了一会说:“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个问题呀,还是留着等辰翎来跟你解释比较好吧?” 辰翎?不知道是不是主观上知道了自己正在失血,她现在竟然觉得有点晕,脑子也开始不受控制,为什么是辰翎呢,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 莲池外,星渊要向墨离汇报浮光殿的事情,辰翎本来打算跟着,却又觉得这天象奇怪,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于是还是打算回去看看。 “担心梦有问题?”星渊说:“不然稍等一下,我先与帝君打个招呼,然后跟你一起去,万一真有什么情况我也好帮你。” 辰翎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空,心里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也好。” 星渊行动力极强,几乎是刚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二人一起往梦境的浮灵宫赶。 “哪里不对吗?”路上,星渊问道:“你不是留好了梦核吗?如果有问题,梦核应该会给你示警,你有接到任何消息吗?” 辰翎摇摇头:“就是没有我才觉得奇怪,而且连梦境之外的地方都开始下雨,这不正常。星渊,这么多年来,神界下过几次雨?” 星渊没说话,答案他俩都知道,没几次,神界有稳固的灵力根源,永远都是四季如春温度恒定,除了真的出事的时候,一般来说偶尔下下雨也只是调节气氛罢了,那雨也是蒙蒙细雨,不会像现在一般,瓢泼大雨稀里哗啦,像是要摧毁一切。 上一次这么大的雨,是天谴那一日。在那天神王逝世,万物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