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的,她竟也同意下来了。辰翎似乎很高兴她决定留下这件事,当即便派人去西鹭宫帮她收拾东西了。 雪吻在一旁陪着笑脸,看着他那么高兴,想起夜里自己的那个梦,竟然没好意思开口阻止。 算了,住就住了,没什么的。 又不是没住过。 住过来的日子倒是很平常,除了隔三差五的回去检查一下鸾鸟们的修炼进度,平常的一些日常事务处理起来倒是方便了很多,因为住的离辰翎近。 她似乎有点飘飘然了,自己当这个百鸟之王当的是不是太顺了点。 辰翎的寝宫离她的房间不远,中间隔了个四时苑,一条长廊走过去就到了。雪吻住过来一阵子才发觉这浮灵宫真的是很寂寞,几乎没什么人在。 后来她才发现,这个没什么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没什么人在——就连辰翎都不经常在。 她发现有时候辰翎会在白天出门去,直到深夜再回来。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每次回来都有点疲惫的样子。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她貌似从没有见过星神。 注意到这个点是她住进浮灵宫的大半个月之后。如无意外,每一日浮灵宫都会有朝会,就是各自汇报一下自己虽管辖的领域有无特殊事件,或者谁有什么大事需要大家一起商量的可以一起提出来这种。 她经常在朝会上听到星渊的名字,一般都是说星神这星神那了,她知道星月双神是神王座下左膀右臂,月神早早的陨落,现如今只剩下一个星神为得力助手。 现实中的星神星渊为重臣,侍过两位神王依旧能力超群屹立不倒,实在是个传奇人物,雪吻都想去见见这种传奇人物了。所以当她知道梦里有星渊的时候心里简直不要太兴奋。 现实之间见不到,梦里见一见也是好的,不是么? 但她来这里这么久了,真的一次都没有看见过星渊。 真是奇了怪了。 此时的辰翎正在星河和雪吻想见的星渊谈话。 “如何,有结果了么?”辰翎问。 前几日星渊奉墨离之命,召集九重天所有的泛域神们商议接下来即将到来的迎月会。 所谓迎月会,就是迎新月神的仪式,神王座下聚星环月,奈何前月神陨落多年,如今终于从月中窥探出新月神诞生的蛛丝马迹,所以恭迎新月神的事情也要早早筹备起来。 借着这个机会,星渊按照辰翎当时的方法将白沙洒在了结界上,这样鸟族众人来的时候便可以看出身上的骨信是否还在。 “有是有了。”星渊有些为难,“但结果你可能不太满意。” 辰翎皱眉,“难道他们骨信都在?” 星渊摇摇头,“那倒不是,白羽确定没有骨信,红羽是有的,有个小姑娘,应该是你说的粉樱吧,真人入梦的那个,她没有。” 辰翎有点惊讶,千算万算,没算到粉樱居然没有骨信? 星渊有点担忧:“我在想你这个梦核是不是设置的不太合理,如果小姑娘没有骨信,那么她作为梦核最后万一逼急了,对你造的梦是不是有影响。” “不应该啊。”辰翎拧着眉。 “所有鸟族都有骨信么?所有?”星渊问。 辰翎叹了口气,“我记得的不多了,但印象里,我家过的鸟族都是有的,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不是翼灵尊,不可能做到那么准确的感应骨信的存在。” “但是粉樱不属于能上九重天的鸟族。”辰翎说,“除了修成神的鸟族之外,就只有鸾鸟可以破格进入九重天。而粉樱不是鸾鸟,是麻雀。” 星渊沉吟片刻,“所以你是想说粉樱有可能一开始本来就没有骨信?” 辰翎颔首:“有这个可能。” 沉默了一阵,星渊又问道:“我一直都很想问,那骨信究竟是什么?” 辰翎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还记得你之前查到的,神界曾遗失过一块神骨吗?在那之后翼灵尊出现。” 星渊愣了一下,惊讶的张大嘴。 “是他?真的是他!?” 辰翎点点头,“我猜的,也只有这个解释了,我不能肯定说那神骨是他,但却可以确定骨信的确是神骨的一部分。” “那白羽的骨信消失,意味着她已经被翼灵尊抛弃了?”星渊回想了一下,“我之前接触过那个枭,就是翼灵尊,怎么总觉得他有点奇奇怪怪的?” “我觉得不是。”辰翎说,“我猜,他在收集骨信。” “啊!?”星渊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消化了一下这句话之后一脸崩溃的坐回原位抱着头,一脸的痛不欲生:“怎么这么麻烦啊,一波未平又牵扯了另一波,这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你觉得他奇怪并没有错。”辰翎说,“因为这个枭是他也不是他,真正的枭,也就是翼灵尊的原体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副躯壳,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冒充自己的冒牌货。” “啊!!!………好复杂!”星渊崩溃了半天自己整理好心情,视死如归的说:“现在你有什么计划?” 辰翎看了看他,勾勾手指,星渊凑过去,只听辰翎的声音被风送入耳畔。 “我想……借你的真颜之镜映一下。” 他这个语气明显是有求于人的,听的人毛骨悚然。之前还是神王的时候,他永远端着一副冷酷的样子,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星渊当即一阵窒息,辰翎上来就借法宝,可真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啊 辰翎正等着拒绝,忽然见到眼前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一条龙,一条通体冰蓝色,形状像鱼的龙。 是螭吻。 他竟然化原型!?有什么毛病啊! 当然辰翎也注意到了龙脖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蓝色的东西,正在反光,看起来闪亮亮的。 “霍,在那儿呢啊。”辰翎轻轻笑了下,他没想到星渊会这样突兀的变出原形,看样子脖子那儿的吊坠应该就是所谓的真颜之境, 心稍微放下了一点,他没有伸手去取,而是默默的待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