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这人……声音好熟悉,是奇怪的熟悉。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她竟然诡异的对这个声音有信赖的感觉。 左等右等辰翎总是不回来,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之前她还在想,为什么今天这么容易困呢?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吗? 梦中也是阴冷的,黑漆漆的一片。 滴答……滴答…… 冰冷的水滴在皮肤上,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怎么这么冷啊……”她揉揉眼坐起来,看清周围时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石洞,很深的石洞,往前看去一眼都望不到出口。 石洞里生长着不知名的花,一簇一簇的,像是绒球球一样,发着淡蓝色的光,这竟然成为了洞内的主要光源。 抬起头,洞顶似乎有像壁画一样的纹路,具体画了什么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 “这是哪儿啊……”雪吻真的是不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一睁眼就在陌生的地方。 太冷了,她本能般地瑟缩了一下,想着不行,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要出去。 幸亏没有被绑着,她心想,于是她起身往唯一的一条路走去,那应该是通向石洞外的。 谁知道刚走出五步都没有,就被一种熟悉的感觉猛地拽住了。 “不是吧!” 雪吻回头一看,一条银光锁链慢慢浮现,正由于她的拉扯而绷的很直,锁链的另一端系在双手的手腕,由于刚才猛地那么一扯将手腕都磨红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上次被辰翎抓,绑了双手关禁闭,这次干脆锁好了扔进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次又是谁!? 眼看走不了了,她只好走回去,回到原地坐下的时候,那银光锁链便慢慢消失了。 看样子如果不惊动它,它就不会出现。雪吻心想。 然后她猛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刚才扯那么一下,会不会已经惊动了抓她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何要抓她,但她猜测,或许与她的身份有关。 雪吻无聊的坐在那拨弄那淡蓝色的绒球球花,它就像蒲公英抱成一团,用手轻轻一拨弄就飘起来,散落一地小小的光点,比原先这一团那一簇要亮一些。 诶?或许……可以用这个办法来照亮顶部的壁画? 雪吻还是很在意那幅壁画,毕竟那是个线索。 可是放眼四周,本就不大的空间内其实那绒球球花并不算多,三五成堆地分布在角落,还有一些种在蜿蜒的小路旁,幽光一路延伸出去,只可惜……雪吻比了一下锁链的长度……嗯……是自己够不到的范围。 她打算先收集一点看看,于是先把自己活动范围内的花打散铺在了地面。 至于远处的……雪吻试着动用了一下灵力,意外的发现竟然可行! 但是很快她就失望地发现,这灵力不知道是根本没有发挥原本的作用还是被削弱了,可以移形易物,但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行吧!雪吻屈从于现实,将自己看得到的锁链范围之外的绒球球小花用灵力卷过来。 底下铺满了发着淡光的毛绒球球,比先前亮了很多,可是她怎么努力却还是看不清壁画上画的什么。 她试了很多种办法,比如用灵力的光;比如用灵力将一部分绒绒卷到上空。 只可惜都不行,那壁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像个吞噬一切的洞,灵力还未靠近就消散了,而绒绒那微弱的光怎样都到达不了壁画上。 折腾了半天无用功,雪吻累了,靠在石壁上发呆。 脑海里时不时浮现那熟悉的声音对她的警告,她仍旧想不起来那个声音属于谁,只知道那是让她非常信任的、非常熟悉的声音。 “今天回去以后,我们可能就无法再见面了。”雪吻想起一个无奈又温暖的笑容,“你要好好保重,有事随时联系我。” “是谁呢?”雪吻百无聊赖地想。 突然,她听到了脚步声! 她立刻警觉起来,那人脚步声很轻,但是在这石壁中却显得尤为清晰。 脚步声逐渐接近,然后停在了不远处——那刚好是她视线之外的拐角。 脚步声停下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一片非常暗的通道,因为雪吻才将用来照明的绒球球花采完,所以视线之内的通道显得尤为黑暗。 那人停在那里之后就没有再次往前走,而是在原地站了很久,雪吻甚至从石壁上看到了他即将迈入黑暗的身影。 一个影子还看不出是谁,戴着大兜帽,或者是披了个巨大的斗篷,雪吻死死盯着那个影子,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到那人正在盯着自己看,那帽檐之下也许是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目光就像蛇,阴冷滑腻的慢慢爬上背脊。 但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除非他的目光可以穿墙。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谁也没有先开口。或许是提防,或许是忌惮,总之雪吻没有动手,拐角那人也没有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雪吻看到他身后又有个影子靠近,她一惊,本能般打算开口提醒,却猛然间想到对面有很大可能是敌人,这样无异于助纣为虐,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她闭上了嘴,打算坐山观虎斗。 但是她失算了,那人从容地转过身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有人要来。 然后雪吻就看到后来的那个人……他竟然跪下了。 他俩很轻的交谈声传来。 “你不该来这里。”黑影说。 “是,但你更不该来这里。”跪着的那人似乎是张望了一下里面,然后说:“她知道真相之后,会恨你的。” “我不在乎。” “呵呵……” “笑什么,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黑影说,“这才是我啊,怎么,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黑影低低的笑了声,“我就是想这样,想要把她囚禁起来,哪儿都不能去!”他笑得有些疯狂,“这样……她就只能看着我一个人,而不是总是想着要给一些无足轻重的杂碎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