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这片叶子肯定有他的用意。”星渊说,“如果这上面藏了什么秘密,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因为如果锦墨不是锦墨,那么他对扶桑的关注度肯定没那么高。” “帝君,要去扶桑境看看吗?” “辰翎进去已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墨离抬头看了看天,梦境那边越来越暗了,梦境之外的地方尚且还能支撑一阵子。 “还能联系到辰翎么?他那边还撑得下去吗?” 星渊摇摇头,自从辰翎只身入梦,他就没联系到过他,刚想说不行,忽然想起辰翎走的时候说的话,如果他一个时辰没出来,就去搬救兵,那么重月肯定是将他困在了梦境中。 “走吧,先去找他。”墨离说,如果放任这个梦发展下去,连现实中的九重天都会受影响的。 两人重新回到梦境边缘,墨离抬眼看了看边界分明的两个地方,左边梦境右边现实,左边急风骤雨,天昏地暗,右边虽然没好到哪去,可相比左边不知道晴朗了多少。 一明一暗在中间相遇,形成了一道细细的光线连接着左右。 墨离虽然早就知道并且默许了辰翎在九重天私开梦境的事情,但他却不曾踏足,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一脚踏进去的时候犹如从白天忽然到了黑夜,眼前蓦地暗了下来,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才适应了黑暗。 星渊在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墨离毫不犹豫一脚就踩进梦境,不是,这么虎的吗?都不审视一下周围就这么进去了? 墨离都这么进去了,他自然也得跟上,他跑到墨离身边施法,一圈淡淡的光晕环绕住了墨离,“帝君还是要小心些,梦是排他的,您这样贸然进来容易受到攻击。”星渊现在有点感谢辰翎当初将他编进梦中,才让他他在这梦境中行动自如,不然现在都没地儿救人去。 墨离没说什么,一边走一边看,多的是好奇,这梦境竟然和现实没什么区别,若不小心进来这里,当真会被迷惑的。 他们二人目的明确,就是那魔气最浓郁的方向,那里只有一座宫殿,就是浮灵宫。 原本已经继任的墨离也是要搬进这里,但无奈这里牵扯的凡事太多,他还是宁愿待在莲池中。 他们没走很远就到了浮灵宫门口,两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点惊讶,如今的浮灵宫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团黑黢黢的,膨胀到连宫殿棱角都看不出的巨大的球形!而且这颗球还是继续鼓胀中,看起来随时有要炸裂开来的可能。 星渊靠近了些那颗巨大的魔气的球,听了听,里面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都没有。他凑在球的边缘仔细往里面看,依稀能看出里面的廊柱和大门。 然后他撤开了些,对墨离说:“没错,浮灵宫被包裹在其中。” 墨离:“………”这命途多舛的浮灵宫,他更不想住了。 “有看到辰翎他们么?” 星渊摇摇头,“没有,里面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站这么近你还是无法感应到辰翎么?你用梦中人的身份去联系他试试,我们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才可以知道怎么救人。不能贸然行动。” “……我试试吧。” 星渊站在那团巨大的魔气球前,努力让自己的心境稳下来,他告诉自己,现在是在梦中,他现在是梦境中的星渊大人。 梦境中的人可以不受魔气侵扰自然出入,当他沉下心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魔气裂开了一个口子。 那道口子越来越大,逐渐露出了门廊的台阶、露出了大门,他也逐渐能看清门内游走的人,他们是下人,也都是梦境的附加品,为了使梦显得更加真实而造。而现在梦境被魔气接管,他们也开始像游魂一样僵硬而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晃悠。 “星渊?” 在他身后,墨离惊讶的发现星渊好像变了个人,他定定的站在那,低垂着头,身体几乎快要和面前的魔气融为一体。 不,与其说是融为一体,不如说是面前的魔气不断的将他拉拽过去。 他身形没有变,却好像有别的东西变了。 * “辰翎?辰翎你在吗?”星渊在空旷的浮灵宫中四处奔走,他身体刚一能动就立马进来了,除了一院子的游魂以外,浮灵宫其他地方几乎是空的。 他去过隐灵湖,去过寝殿,去过书房,去过偏殿,没看到半个人,甚至雪吻的那间房间也是空的。 辰翎不在?这不可能。星渊在雪吻房间中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梦境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一片也就只有浮灵宫及其周边属于梦境,辰翎既然进来了,那就丢不了,可是这里却完全没有他的气息。 忽然,他余光好像看到窗边的帘子动了一下。走过去掀开来,只看到窗外景色衰败的四时苑。 四时苑的景色怎么会变成这样?星渊知道四时苑的一花一草都是靠着辰翎的灵力维系,如今衰败,除了他人有危险以外,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可能了。 这么想着,他抬起头,从窗户看到了四时苑外的几个影子,看起来好像是雪吻的那些部下,她们一个个的跃跃欲试,似乎只是想看清里面发生的事情。 可是,星渊内心十分清楚,他刚刚路过那个地方,那里根本没有人。 所以,这是个连环梦么? 受此启发,他试探了一下雪吻房中和四时苑的灵力,一下发现了异常,四时苑内的灵力比较集中,像是中央有个漩涡牢牢地吸附着那些灵力似的。 “找到了么?”突然墨离的声音自脑内传出,“你的身体快被拉近魔气了,我无法阻止,这样会有危险么?” 浮灵宫外,墨离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眼看着星渊距离魔气越来越近,他却毫无办法,因为他根本碰不到星渊的身体。 他试过各种办法,甚至连金莲之灵都用上了,依然是在碰到星渊的瞬间手就穿了过去,像穿过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