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兄弟,一个从母相,一个从父相
童羽瞪大眼睛的看着她前一刻撤开,下一刻地上碎了一地的瓶子,出了一背冷汗。 再转头向那砸瓶子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此刻看的方向是空空荡荡的门口,童羽就要怀疑是他们进来就被发现了。 再看那个震怒的男人,以及他的愤怒言词,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他只是在生气,不是发现他们存在后的攻击。 “北林霁月,他还真敢!我敬和氏先祖受他一命之恩,世世代代都要欠着他不成?” 旁边年长的老者摸摸花白的胡子,眼神闪烁,想说,又没怎么底气的道; “可不是又怎滴?祠堂上还有先祖的金书铁卷在, 敬和氏世世代代,必须尊北林为先,有不敬北林霁月,违背祖训者,必废除灵脉逐出师门……” “……” 老者的声音,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下越说越小,男人一张冷硬的脸更是吞了屎一样,颜色难看。 “噗嗤……” 童羽想笑,想大笑,率先给千重歌率先捂住口鼻了,。 她便紧紧扣着千重歌扣在她口鼻上的手,大笑无声。 两人不能出声,也不能直接交流,童羽便回头,以神识传音与千重歌交流。 “我见过坑子孙的,没见过这么坑世代子孙的祖宗,我对敬和腾这个一心想摘北林月,却儿孙满堂的徒弟有些好奇了。” 千重歌无奈,告诉她。 “你好奇也没用,你遗留的几个徒弟中,这个坑子孙的敬和腾仙陨的最早。” 童羽鼓起嘴,鼓溜溜的猫眼里满是怨念。 “你可真会坏人心情。” 千重歌眼底暗了暗,视线停留在扣着他口鼻的手上。 看着她毫无介意扣着他的手在她脸上,看着她一点没有察觉的样子。 指下皮肤,触之升温,温润如玉。 刚才是一时情急,现在该放下了,可他没放下的意思,也没有丝毫想要提醒她的意思。 童羽的注意力,已经又回到正堂中间,那个深蓝宽衣的男人身上。 “这就是敬和氏现在的宗主?敬和丹州?” 千重歌缓过神,点头,视线还是停留在她根根分明,在他这个角度看,莫名有几分撩人的眼睫上。 童羽观察这敬和丹州,说着;“呃……长的倒是也不错,只是与敬河丹琼那小子长的好像不太一样……” 敬河丹琼长的偏柔,精致到骨子里,面上从五官到整个人的轮廓,像是丹青大师一笔一划一气呵成,气质是从内而外的水性绵软。 当然,他敢冒大不违魔修,敢觊觎自己入门的掌门,性子是不是真的如水温软,可想而知。 敬和丹州则偏硬气,从里到外的硬气,鹰目高鼻,薄唇阔宇,刀工神斧的硬朗。 一身深蓝衣袍,头戴蓝纱帽,背上绣着偌大弯月,与敬和丹州这个掌门相比,他更像一门之掌的上位者。 两兄弟除了眉宇间那三分神识,面相上完全不同,应该是敬河丹琼从母相居多,而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从父相居多。 童羽一个激灵,又想到一件事。 拿下千重歌的手摇了摇,以神识传音道。 “在紫金镇后山,宗鹭那小子不是说,敬和氏的新宗主,刚登上敬和宗主之位,便堂而皇之的绑了自己的小师叔结了道侣吗? 他那位道侣又是何方神圣?” 千重歌拿无奈的眼神望着她,问;“你确定现在要关心这些桃-色八卦?” 童羽想了想,才想起他们来摘月楼的正事。 “还是不要了,我们先去找敬河丹琼吧!” 这时千重歌眼角扫到,敬和丹州气急败坏的甩袖而去,还在隐忍的抱怨着; “一个个都这样,大的这样,小的这样,往上几辈,老的也这样。” “…………” 千重歌握上童羽的腰,跟上他的脚步,边以神识传音告诉童羽; “想要尽快找到敬河丹琼,并且知道敬和丹州一定要这个弟弟回敬和氏的原因,最好是跟着他。” ———— ———— 两人跟着敬和丹州来到一个挂着“春园”牌匾的,看着他在春园前望着里面亮着的灯,沉默许久,又转身而去。 两人相视一眼,童羽问;“这里是关押敬河丹琼的地方?” 千重歌看看“春园”内小山流水,完全繁华之地世外隐世居所的地方,揪着眉,摇摇头。 道;“应该不是,传言,敬和氏的左使大人方静洲,在助敬和丹州平定敬和氏内乱,坐上宗主宝座后功成身退, 在西部边缘一个隐秘山村里隐世而居,不问世事, 是敬和丹州固执己见,又将他从隐居的山村里扒回来,还强行绑了他结道侣,不容他再离开一步, 方静洲堂堂七尺男儿,被他这般对待,又无奈在挣权中重伤,修为大不如这个晚辈,挣不脱,逃不了,就和敬和丹州闹崩了, 结了道侣后以命相逼,同一屋檐下,却不再见他, 方静洲因为敬河丹州,对摘月楼的一切都厌恶,甚至一度大发雷霆,见什么砸什么, 敬和丹州便在摘月楼后面,给他按着在山村隐居的居所,建了个一模一样的民居住所, 这春园正在摘月楼大后方,应该是他那位绑着结成道侣的小师叔,方静洲住的地方。” 童羽无意间听闻豪门秘闻,诧异的点点头,也确定了。 “哦!他不可能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放自己媳妇院里是吧?” 千重歌;“……” ———— ———— 两人一路又跟着敬和丹州来到地牢,一见门口看守那架势,立即明白了敬河丹琼在这里。 在地牢关上之前,两人连忙闪身从快合上的缝隙中窜进去。 过于幽暗的环境,让童羽眼睛一时不适应,脚下一空,已经踩空。 下倾的那一瞬间,童羽正面迎着脚下黑洞洞的深渊一瞬间,有个巨大猛兽猛扑而出,又被深渊的底部拽了下去,偌大的地牢里,破衣烂衫的男女挣相伸着枯瘦如枝的手,面目狰狞肮脏…… 腰上一紧,一只一把捞住她腰身,收住坠落的身子,身子一顿,她所有的精神也回笼。 再看脚下深渊,什么都没有,再看旁边的牢门内,一个个空空荡荡,也什么都没有…… 刚才那一瞬间画面闪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抓住什么信息,就听到头顶传来千重歌熟悉的声音。 “没事吧?” 童羽怔怔的回头,反应过来,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 恍恍惚惚的摇头,她的状态却不像没事的样子……